30、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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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之所以神奇就是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它何时来怎么来为什么会来。以前你在那么多人中间兜兜转转，不过只是怕午夜梦回的时候没人把你唤醒，不过就是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少了些温暖，不过就是怕寂寞。那现在呢，让那些一见钟情见鬼去吧，我只想慢慢地久久地在你身边，不是我惧怕孤独而是担忧你害怕寂寞，我想用所有的法子来证明能欺负你的就只有我而已。
韩默到下午快三点才见到陈易的人影，还挂着快掉到地上的黑眼圈，“你这样子昨晚该不是一夜春宵了吧？”
陈易懒得理韩默，瘫软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道：“感谢你昨晚把我托付给一个好人家。”
“季然？对，她送你回去的，怎么了。”
陈易把今早发生的事尽量平静地告诉韩默，韩默一听就恨不得上去痛扁她一顿，“人好心好意地把你那人都挪不动道的屋子给收拾了，你还怪她破坏了你那恶心又扯淡的生活习惯？你别跟我说被她这么一折腾，你那白衬衫就找不着了？”
“不是，我真不是这意思，我就是那么一想，谁知道就说出来了。”陈易一脸委屈地看着韩默，百口莫辩。
“你少在我这装！道歉，必须道歉，你的行为严重损害了人民警察的好形象，不道歉我以后都没脸见季然了。”韩默没好气地对陈易说道。
“怎么道歉？” “怎么道歉还要我教你啊，请她吃饭喝咖啡随便你，豪华一点越贵越好，显得你有诚意，我警告你别拉着人去吃路边摊，小心我让你十天吃不来饭。”陈易什么烂人韩默会不知道，不靠谱的事她干得多。
“啊！！”陈易一声哀嚎再度瘫倒在椅子上。惨，太惨了，还不知道季然会不会接受她的道歉，人这次是真的丢到西北太平洋去了。
“大家都来一下。”老赵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会议室，对韩默等人说道。韩默他们不明其意，也跟了进去。
“这里有件事要跟大家说一下。首先，我知道各位为了查毒品的那单案子耗费了很多心神，我在这里代表所有警局的同志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老赵的这一番话说得是让韩默他们摸不着脑袋。
“虽然这件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案，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和内部的安排，这件案子我们不能再继续地查下去了。”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完全不能理解老赵刚才说的话。
“不能查下去？为什么？这件案子根本连手上有货的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就这么取消了？先不说我们之前为这事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就说我们明明已经那么接近幕后元凶，现在怎么能让我们放弃？”听到这个决定，情绪最激动的无异是韩默，她根本就不能理解这样的决定。
“韩，你先冷静一下。”顾安拍了拍韩默的肩膀，让她别那么激动。
“我知道，我都知道。”老赵无奈又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是上面的决定，我也实在是不能理解，但是我们是警察，得无条件地服从上面的命令。”
“什么命令？！老赵，是不是因为我们查出是上官天宸搞的这出事，她又用了些不见得光的手段才让上面那些狗屁不通的人同意的？我不能答应，明明罪犯就在眼前，我们却要放跑她。警察不能这么办事，都这么办事了这世界上还会有王法还会有安宁吗？！”从刚才开始一声不吭的陈易推开面前的桌子，狠狠地踹了一脚。
“闹什么？！韩默跟陈易，你们两个给我出来一下，其他人都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这个案子跟你们没关系了，你们去办你们该办的事，不许有异议。散会！”老赵把手上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面上，走了出去。
陆明和顾安担忧地看着韩默，想要出言相劝，可是看到她的脸色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老赵看着站在面前的韩默和陈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两个人这段时间为了这个该死的案子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只吃两顿饭，人活生生地饿瘦了不少，平时就拿她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说不心疼是假的。“我真的知道，我真的理解你们的不甘心，可是上面的这个决定连我都是赞同的。”老赵说到这，韩默跟陈易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明显她们并不能理解。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上官家不是好扳倒的，上官天宸更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她当初能在上官天宇洗黑钱要被判无期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刑期减到了五年，足见这个人的城府之深。更何况她黑白两道均沾，逼急了也不晓得会干出什么事来。这件事你们就算掌握了证据，也奈她不得，她大可把罪推到那个现在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财哥身上，你们能有办法吗？”
“老赵，有一件事我憋心里很久了，今天想问问你。”低头的韩默听到陈易的话，知道她要说什么，捅了捅她示意她不要说。
“你刚才说上官家黑白两道均沾，□□是鹰吧。鹰就是附属于上官家的，你也明明知道，可却不让韩默说。这是为什么？你不要说不知道，我们早就看过了你抽屉里的那份文件，十年前的那场火拼你在场，对吧。”陈易看着老赵脸上的风云变幻，心里虽没底但还是佯装淡定地说道。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老赵惊讶的程度不亚于看见了哈雷彗星撞地球。
“嗯，偶然发现的。老赵，这事我们得先跟你说对不起。但是，这事憋在我俩心里都很久了，陈易跟我都对这个案子付出了很多，但是我们不说是因为这本来就是警察的本分，查清真相逮捕罪犯。老赵你说得也没错，我们两个小警察本事小，动不了她一根毫毛还要被惹得一身腥，这些道理我们肯定都懂，就是心理上过不去，谁都不愿意白干事最后什么都没捞着。”韩默现在已平静了许多，老赵是经历过风雨的老警察了，既然他都能接受，那她们俩这只听得风未见过雨的小警察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老赵犹豫了一会，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松了口气，“十年前我跟你们现在一样就是重案组的一个小警察，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一腔热血就为了多抓几个犯人，对得起这身警服。可当时的世道哪像现在这样，白道在□□眼里根本就是豆腐随便捏，经常有伙计出去办案一身伤的回来，我们苦但是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那市民们由谁去确保他们唯一的安全呢。鹰是那个时候最厉害的□□组织，由上官家在民国就已经创立了，十几二十年前当家的是上官天宸的爷爷上官中河，发展到那个时候是最鼎盛的时期，A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跟鹰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也包括现在的市长苏诚。”韩默听到这愣了一下，老赵继续说道，“鹰有着最先进的装备和人才，而且只听命于上官家的人，军火贩毒走私只要能赚钱就没有他们不做的生意，和官员们互相勾结包庇，我们拿他们根本没辙。直到有一次，也许是有些官员再也忍受不了鹰的胡作非为和压迫威胁，下令要铲除他们，当时我们都很高兴，以为这次终于可以一解往日的恩仇。根据线报，他们这次是要在码头运毒，整个警局上上下下全都出动了，埋伏好了准备人赃俱获，可是鹰实在太强大，就是那次火拼去的兄弟没有几个回来的，而我侥幸就是其中一个。我最好的兄弟，一个都没能够回来。他们有的都有妻儿，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可是就这样，无数的家都垮掉了。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鹰自然也不会全身而退，消灭了他们最精英的部队后，又铲掉了很多他们的堂口，我以为鹰真的完了，天上的兄弟们可以安息了。”老赵的眼里已经湿润了起来，韩默能够想象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赴死自己却苟活了下来的感受，那是一种宁可跟他们一块死也不愿一个人活着的痛。
“直到三年前，我才发现我错了，上官天宇成立上官集团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把鹰通过不法渠道赚来的钱给洗白么。鹰根本就是还存在着，这些年他们韬光养晦已经从当年的血战中恢复了过来，上官天宸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不是吗？”老赵一只手狠狠地砸在了墙上，青筋突起，可见他有多愤怒。
“一群王八蛋。”陈易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那些文件就是当年遗留的档案还有以身殉职的警察的名单，对吧。”气氛有些低沉。
“对。我偷偷留着就是为了有一天真正能够剿灭这个组织，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韩默握紧了拳头，“会的，邪不能胜正。我相信现在的法律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人。”
从老赵那了解了真正的实情后，心里反而更放不下了。“喂，这案子我们不能查了，你可以回去斗你的地主了。”韩默抛给陈易一罐可乐。
“以前是屁颠地希望我来，现在怎么，还巴不得我走啊。”陈易举起手中的可乐碰了碰韩默的，微笑地说道。
“切。这不为你好吗，尊重你的无为而治，这不是你的心愿么。”
“韩默，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想进重案组吗。”陈易挑了挑眉看着韩默，韩默没说话，像在在等着她继续说。“警校的精英不都是刑警的后备人才吗，可我怕死。我这一辈子就想这么安安乐乐地过，不想每天活在枪口和刀刃上，可干重案的哪个不是把头提到裤腰带上，随时上头就能给你发抚慰金了。我知道，你在警校的时候就想进重案当刑警，当时我没去，你嘴上虽然说尊重我可你心里怨我了吧，我跟你四年同学好得一件内衣轮流穿，可到最后我们志不同道也不合，你心里不舒坦。”
韩默继续不做声，陈易知道她这是承认了。“我玩够了。刚听完老赵说那些话，我心里挺难受的，万一有一天你怎么地了，你女朋友会怎么着我不知道，但我一个人，活不下去。我不想为你担惊受怕的，现在呢就想陪陪你，要死我们一块死，要活我怎么都得把你背回去。所以，明天我就去递申请书，请求正式加入重案组。”
“你小子挺煽情啊，别把你对女生的那招使我这，喜欢我啊….”韩默抬头望天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打趣道。
“切，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的。”陈易白了韩默一眼，两个人相视着大笑了起来。
友情和爱情，没谁比谁珍贵，谁比谁高尚。当你失去了爱人的时候不要以为你这样就是失去了全世界，你的身边还是有人会不顾一切地支持你关爱你带你走出困境，那就是你的朋友。她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愿意百分百的相信你，不愿任何人伤害你为难你。也许有的时候你会责怪她，不是说什么都支持居然会做出跟你不一样的选择，但是你心里也清楚无论她做了什么样的选择你也会去尊重和体谅。韩默如此，陈易也是如此。即便最后她们两个一个是百万富翁，一个是每天乞讨的乞丐，她们如此志不同道不合，可她们依然是想同生共死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