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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六章 探得鲛人深海珠 小巷深处现真情 ...

  •   展知竹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躺在马车里,旁边坐着张珍和金牡丹。
      “你终于醒了?”金牡丹手里拿着根小枝杈戳她的脸。
      “现在是什么时候?”展知竹爬起来,掀开帷幕,白玉堂正驾着马车,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赵曙和艾虎。
      白玉堂见她探出个头来,笑道:“哟,小竹子醒了?”
      展知竹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昨天让你守夜的,你怎么自己爬上马车睡着了?”白玉堂驾着马车边询问。
      “啊?”展知竹疑惑思考片刻却是记忆全无。
      “罢了,看你这样定然是睡迷糊了。”白玉堂道:“不过你醒的刚刚好,再过一柱香我们就到夷陵了。”
      展知竹哦了一声,倒下继续呼呼大睡。其他人也松了口气,起码这孩子不会开吐了。
      展知竹再次醒来的时候,白玉堂已经顺利和包大人汇合了。此时包大人已经开始着手陵江知府被灭门一案了。看包大人皱紧的眉头就知道这案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至于包大人和白玉堂谈论了些什么,展知竹一概不知,她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的看着那几个孩子。
      直到她收到了来自师姐师弟的信件。
      展知竹拿着信件直奔包大人书房。
      "包大人包大人!!!"展知竹大叫:"哥哥,哥哥来信了。"
      "什么?"包大人也没有责备她打扰了自己的休息,而是立刻推开门让展知竹进来。其实这些天来他的心里也十分焦急。自从展昭和丁业华来到陵江就鲜少与之联系,前些日子在相符镇更是失去了联系,现在听展知竹说有了他们的消息,自然是十分关心的。
      "师兄说他们这段时间来到夷陵就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可是有关于陵江知府江奉临灭门一案却毫无进展。更糟糕的是他们现在似乎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以防打草惊蛇,他们暂时不能前来相见。"展知竹念完了信,心中更加焦急。那两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想想就担心。她摸摸那信纸,满脸焦虑。
      包大人也是一筹莫展,心中既为这案子头疼,也为展昭和丁业华现在的处境而担心。
      "咦?"展知竹突然将信件铺平,放到桌子上。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包大人见她神色古怪于是便询问。
      展知竹点点头,她对包大人说:"这信上,好像有字。"
      "有字?"包大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这封信有何蹊跷?"
      展知竹摸了摸那信纸,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等等包大人,我去找块木炭。"
      师姐原来还有当间谍的潜质啊,居然想到用尖锐的东西将字反写在纸上。展知竹找到木炭后,很快便发觉的师姐写的什么。
      包大人和随后赶来的公孙先生一脸凝重的看着在木炭灰下显形的奇怪符号。
      展知竹摸了把汗,无语的盯着满纸的abcd。
      师姐赛高!居然是英文夹杂汉语拼音。
      难怪她老觉得有些单词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展知竹在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惊异的目光中,结结巴巴地把大意内容翻译了出来。
      据丁业华所说,江奉临一家被灭门似乎就是一夜之间被杀光。在江家被屠杀之前江奉临似乎是见了什么人,回来之后还收拾了行李,但是并未等他离开,整个江家就被灭门了。江府虽然被人用一把大火烧光,但是据展昭和她的观察,杀人一方应该是在江家找什么东西,不过看样子是没有找到。
      到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但是丁业华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展知竹吓出一身冷汗,她深吸一口气,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丁业华的最后一句话只有短短五个字。
      小心,穿越者。
      展知竹甚是惊讶,莫非这件事的作俑者是穿越者。
      展知竹也没多考虑就把师弟庞煜给排除了,要是庞煜和这件事有关,丁业华就会直接写上庞煜的大名。
      展知竹想了想,又把庞煜给她的信翻了出来。
      庞煜给她的信就是一个民间传说。展知竹都打算无视的时候,包大人发话了:“那是小侯爷写的信吧?拿过来看看。”
      展知竹只好将信件递给包大人。
      庞煜的信就写上了一个故事。传说陵江一带曾有鲛人出没,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这陵江一带鲛人与《博物志》《搜神记》中记载的南海鲛人有所不同,其鲛人多群居,中有族长,听令于玄火之传人。掌控者,身有火焰印记,半神体制,百毒不侵。
      到了这里故事戛然而止。庞煜则画风突变,一种娇羞小媳妇的口吻写下了他的恋爱历史。
      呀~春哥哥真是好帅好有男人味,我觉得我的小心脏简直快要爆炸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我把持不住,真想把他推倒。替我问问大师兄还有没有什么春宵一夜,眼儿媚,金瓶绝世合欢散啥的,给我寄点过来,要大份的。对了,你们这次的案子八成和师父们有点关系,不过你也别去找他们了,反正没啥用,因为三师父把阵法全换了。还有啊,师父们住的地方也变了不少,你估计去了也找不到他们的啦。
      展知竹==
      包大人眉头紧锁道:"小侯爷既然说此案或许与你们师父有关,知竹你可有何头绪?"
      展知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自我下山后就没联系上师父们了。"
      公孙先生道:"知竹业华的师父们我倒是有所耳闻。扬州六仙于十七年前出现在扬州,各个身怀绝技。从谋略,剑法,易容,到内力,武功皆在万人之上。之前江湖上并未有过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仿佛他们七人是凭空出现的。"
      "等等。"包大人突然问道:"公孙你刚刚不是说是扬州六仙吗?怎么变成七人了?"
      展知竹好心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七位师父被称为扬州六仙,那就是个代号。"
      公孙先生点点头:"就是这般。"
      包大人:"......."
      啥也不想说了。
      公孙先生继续说道:“按理来说这扬州六仙是不可能与江奉临有任何交集。毕竟十七年前江奉临还是寒窗苦读的学子,而扬州六仙则是名扬江湖的侠客,这两方有所交集,不太能想得通。除非是在什么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地点相见才有可能。”
      包大人神色凝重,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从鲛人一族和掌控者入手。”
      他想了想吩咐道:“知竹,一会儿,你与白护卫一同前往夷陵城以及周边城镇,去探查一下有关鲛人的事情。其余人等与本府一同去江府看看去。”
      展知竹扭捏半天,这才开口道:“那,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包大人黑手一挥:“不是还有艾虎吗?”
      展知竹面露喜色,每天去看管着一帮孩子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僧的理念,展知竹愉快的把乱摊子甩给艾虎。

      事实上信息收集这种东西比带孩子还累。展知竹跟着白玉堂一下午跑完了整个夷陵城,整个夷陵城啊!多么的凶残!她的脚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啊!展知竹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更加心酸的是,跑了一整天,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传说陵江一带曾经居住着鲛人一族。歌声可惑人心,其泪为珍珠。虽然从来没有人见过。
      白玉堂看着展二货沮丧的连头顶的呆毛都怏了下去,安慰道:"小竹子,咱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如何?"展二货眼睛瞬间亮了,直直的盯着离他门只有几步远的茶摊,嘴里还说着:“这,这样,不,不好吧。”
      白玉堂:“......”
      白玉堂带着口是心非的展二货来到茶摊,要了一碗茶和一份糖水,还替展知竹要了份茶点。
      “五爷你说真有鲛人吗?”展知竹喝着糖水抱怨:“真的不是师弟在坑我们吗?”
      白玉堂本是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怪谈,但他想起张温祥曾经说过的经历和丁业华,难道真是巧合?
      白玉堂思虑片刻道:“鲛人究竟是否存在我也是不知的。但看样子你师弟也不至于专门写信来戏弄你。”
      展知竹苦着脸道:“鲛人,鲛人,一听就不科学啊啊啊啊啊!”
      要是有鲛人岂不是说明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吗?啊啊啊啊啊啊!这种不科学的东西我们决对不能信!
      展二货坚决认为这不是因为她怕鬼的原因。
      茶摊的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伯,他端着一盘凉糕笑眯眯的说:“两位客官也对鲛人感兴趣啊?”
      白玉堂和展知竹齐齐的将目光集中在大伯身上。
      大伯憨厚的笑了两声:“我记得我小时候啊,隔壁的余婆婆老和我们小孩子讲些妖怪的故事。她还老说她见过鲛人。小时候都还信以为真了。哈哈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哈哈哈。”
      白玉堂和展知竹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一丝激动的笑容。
      展知竹笑道:"大伯,你说你以前听过鲛人的故事?都讲的啥啊?"
      大伯看展知竹一副老实可爱的模样,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喜欢:"讲啥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鲛人有鱼的身子,人的头。唱歌很好听霸气。余婆婆还老是说她小时候掉河里是被鲛人救了。”
      展知竹继续追问:“真的呀?大伯你说的那个余婆婆住在哪儿啊?”
      大伯道:“余婆婆啊,她就住在城东三溪桥边的巷子里。”
      “谢谢大叔~”展知竹笑着对大叔道谢。
      “哎?你们这是要去找余婆婆啊?”大伯有些吃惊:“余婆婆早就老糊涂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展知竹睁大眼睛作出一副无辜样:“大伯我们可好奇这些故事了,我和哥哥都是以说书维生,所以想找些有些的传说作参考。”
      展知竹的一番话彻底的糊弄了大伯。那摊主还怕他们找不到路,热心的替他们画了张简易地图。
      余婆婆的家在一个弯弯曲曲的小胡同里。即使有大伯画的地图,两人还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余婆婆的家。
      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婆子,为人朴实,展知竹牺牲色相卖萌,成功的打消了婆子的警惕。她一听是来找余婆婆的,便将两人迎了进来。
      让两人吃惊的是,余婆婆居然已年过八十。展知竹深知,这般年纪在古代已经是逆天的存在。余婆婆的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大半分时间都是待在小小的院子里睡觉嗮太阳。白玉堂带着展知竹一直等到余婆婆醒来。这让照顾着余婆婆的婆子对他们好感大增。
      余婆婆醒来时便看到了白玉堂和展知竹,她见到二人露出愉快的笑容。她沙哑着嗓音拍着手笑:“娃娃,男娃娃,女娃娃。”
      白展二人见她这般不禁面面相觑。此时原先那婆子走过来用干净的手绢给余婆婆擦去嘴边流下的涶水。“哎呀,二位莫见怪,姨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生活也不能自理。”婆子谈了口气:“这岁月不饶人啊!我小的时候,余姨可是这里有名的美人。哦,我先去忙,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那婆子便转身回屋里去了。
      看着笑的天真浪漫的余婆婆,展知竹只好硬着头皮问:“婆婆,我们打扰了。这次来是想问您点事。”
      余婆婆依旧笑的十分灿烂,丝毫没有在意展知竹说的啥。
      “婆婆,你知不知道鲛人?”展知竹只好继续问下去。
      余婆婆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鲛人,您知道吗?鲛人?”展知竹提高了嗓音:“鱼!有鱼尾巴的人!您知道吗?”
      白玉堂看见余婆婆在听见“有鱼尾巴的人”时,眼睛亮了起来。
      “鱼,小鱼啊!”余婆婆低声对展知竹说:“救命的!救了我的命!鱼鱼好。”
      两人听她这样一说,顿时觉得有戏。于是展知竹契而不舍的问:“婆婆!鱼鱼真的存在吗?。
      余婆婆像小孩子一样揪住展知竹的衣服认真说:“鱼鱼有的!有的!还有珠珠,珠子!救命!”
      展知竹连忙道:“珠子?什么珠子?”
      “鱼鱼的珠子!”余婆婆说完这句话像是累急了,闭着眼睛,躺在椅子里不再说话了。
      展知竹简直要哭了,尼玛话说一半这不是跟看大结局插播广告一样么?
      白玉堂则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位婆婆身上。
      “婆婆,您照顾余婆婆多久了?”
      婆婆道:“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哎呦!余姨以前虽说有房子在这里,但是从五十年前她就和她丈夫一起出游,而且很少回来。大家都还以为余姨早不在这里了。结果三年前有一天,一个红衣女人带着余姨来到这里。向邻居们证明了余姨的身份,给了钱我,让我照顾她。我那时见到余姨时,她就已经是这样了。”
      白玉堂扫了一眼正在与余婆婆较劲的展知竹又问:“那您以前可有听余婆婆讲过一些山妖鬼怪的故事?"
      婆婆点点头笑道:"我小时候就住在这条巷子里。余婆婆那时候可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嬷嬷。我们都是听她的故事长大的。"婆婆回忆起曾经的时光不禁露出了愉悦的笑容:“那时就听她讲九尾狐,山妖,花精啊什么的。”
      白玉堂问:“那可否有提过鲛人?”
      听到鲛人二字,婆婆脸色大变,看向白玉堂的眼神也变的畏惧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我,我们不知道。”
      白玉堂放缓了语速:“哦,婆婆不必在意。我和弟弟游历的说书人,来到陵江听说了鲛人的传说,想多了解一些,好编成段子。”
      那婆婆看他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些,半信半疑地问:“你们,和之前那伙人,不是一起的?”
      白玉堂倒是惊讶了:“那伙人?难道在我们之前也还有人来问过这鲛人一事?”
      婆婆点点头,又摇摇头:“哎呀,这事。”
      她看了看白玉堂和展知竹,一拍大腿道:“唉,实话说了吧,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这鲛人我也就听余姨讲过两次。她说她小时候掉进河里是被鲛人救了起来。那鲛人性格温和。鲛人的眼泪可以化成珍珠,可是鲛人一旦流泪就死。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白玉堂对婆婆笑了笑,把她迷得晕头转向,进屋煮饭了。
      “呜!我想问是不是真的!不是是不是清蒸的!”展知竹欲哭无泪,不论她问什么余婆婆就是答非所问。
      “小竹子!我们走吧。”白玉堂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展知竹绝望的看着白玉堂无力道:“五爷,我敢肯定是师弟在那我们开涮!我宁愿相信红灵就是鲛人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红灵?”白玉堂疑惑的问:“那是谁?”
      “哦!就是张珍老是抱在怀里的那条金尾锦鲤。”
      一旁的余婆婆却睁大了眼看着展知竹,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拽住展知竹的衣角,口里念到:“锦鲤!鱼!君璃!君璃!”
      “啊?什么?”展知竹发现了余婆婆的异常,俯下身询问。
      余婆婆突然尖叫起来:“死了!死了!君璃!大家都死了!死了!”
      展知竹不知所措的任由余婆婆揪着她的衣服。
      余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流出几滴泪水:“珠子!要找珠子!珠子!”她看向展知竹,干枯的手指捏住了展知竹的胳膊,捏的她生痛。余婆婆一字一句对她说:“玄血鲛珠,逆天改命,扭转乾坤,我族之人,从于王者,玄皇传人,身怀火印,掌控执者。”
      展知竹:“??”
      余婆婆紧紧的捏住展知竹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
      白玉堂听着这话,心中甚惊。拉过展知竹,对婆婆道了声别,脸色阴沉的离开了。
      "五爷五爷?刚刚余婆婆什么意思?"展知竹从未见过白玉堂这般凝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白玉堂却没有回答她。展知竹忐忑不安的跟着他回到包大人所住驿站。
      两人将所听所闻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包大人。
      “公孙啊,以你所见,这余婆婆所言又指什么?”包大人抹了把胡子将目光转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点点头:“依学生之见这余婆婆既然是提到了珠子,那定然是和鲛人有关。想必我们可以从此处入手,待学生前去查查有关这鲛人珠的描述。”
      公孙先生告退后,包大人紧紧的皱起眉,长叹一声,似有无限惆怅。
      “我本盼着这事或许只是单纯的仇杀,没想到溪慈和金尚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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