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小仙地狱留学记事》猫耳汤圆

10、10、大牛的心思你别猜

　　兄弟，就是平时可以为他两肋插刀，关键时刻可以插他两刀，然后依然不会翻脸的人。
　　——魔牛族家训

　　正当紫小仙悠闲惬意的剔着牙，黑曜枕着胳膊躺在草地上看灰蒙蒙天空的时候，一个粗粗壮壮还蒙着头的生物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过来。
　　紫小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您哪位？有事？”
　　黑曜眯着眼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一翘，不动声色。
　　那人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地“你，就是紫小仙女士么？”
　　女士？
　　紫小仙第一次被这样称呼，心中有些忐忑，“额，应该是吧。”
　　“牛，都是你捉的么？”大牛小心翼翼地问。
　　紫小仙斩钉截铁“不是。”
　　然后大牛就傻住了。
　　“是我捉的，你想怎样？”黑曜施施然起来，站到大牛面前，彬彬有礼的样子格外的可恨。
　　“没，没想怎样，不能放了么？你们就俩人，也吃不完。”
　　“不会啊，可以养着慢慢吃啊。”紫小仙疑惑，“你们这儿都不开展养殖业的么？太落后了吧。”
　　经过漫长混乱词不达意的沟通，双方友好的交换了意见，最终就活牛与狗仔的物物交换贸易项目达成一致，并就具体的项目细节签订了口头协议。双方的首次会面在和谐友好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被卖掉的狗仔毫无所觉地在大牛宽敞的山洞里面宽大的床上撒欢打滚儿，时不时追着尾巴跑一个什么的，非常的欢乐。
　　山洞门外发生的一切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大牛面露犹豫地站住，“紫小仙女士，能透露一下为什么非要找到他么？”
　　紫小仙甩了甩头发，仰头四十五度忧伤，“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万万离不得他的。他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他了吗？没有用的，他是那样拉风的男人，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厨艺，还有那香嫩的小牛排，都深深地出卖了他。”
　　……
　　“她，”大牛对着黑曜指了指紫小仙，又指了指脑袋，“没事儿吧？”
　　黑曜扶额，“没事，她只不过是又调皮了。我们过去吧。”说着就要往前走。
　　大牛站着不动，嘿嘿笑着，“那啥，得等她啊，我那些牛子牛孙都在她手里呢。”
　　……谁说他淳朴没心眼我跟谁急。
　　三人终于步调一致往前走，却看那狗仔正迎面走出来“牛头你回来啦我们去捉吱吱鼠——吧？”
　　看到紫小仙的瞬间，狗仔瞳孔猛缩，果断制动扭头冲回山洞还搬来石块关上了洞门。其速度之快，连自诩灵活的紫小仙都没来得及阻止。
　　于是……
　　门外……
　　“小狗仔乖乖，把门儿开开。”紫小仙叫门。
　　门内狗仔“不开不开我不开！”
　　紫小仙再接再厉“芝麻开门。”
　　门内狗仔“没有芝麻。”
　　紫小仙怒“臭狗仔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呐！开门呐！开门呐！”
　　大牛大惊失色“抢男人？”
　　黑曜淡定许多，“阿紫说他抢了，没抢也抢了。”

　　狗仔听到牛头的声音，顿时就斯巴达了，“牛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把她带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难道你就忍心么？”
　　大牛憨厚地笑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个，兄弟啊，这个，他们捉了我一大半的子孙，内个，那姑娘长得……也挺不错的，要不你就从了吧。”
　　“你说的容易你怎么不从了她？”
　　大牛纳闷，我这不都已经从了么，再想怎样人姑娘也没这个需求啊。

　　待门内门外双方都喊到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大牛羞涩地看看紫小仙，又看了看黑曜，最后看着两个人说“那个，我这也把你们带来了，你们也听到了，里面确实是阿斯瑞捏，能不能，能不能就把我的子民放了？”
　　“那不行，说好的一手交狗一手交牛。”紫小仙气势不减。
　　“这，我倒是想交，这不是他不配合么。你看，要不这样，我这房子也不要了，你们斧头砸也好，烟熏火烤也罢，随你们折腾，这，牛们……”大牛咬牙跺脚，真诚地看着紫小仙。
　　于是紫小仙思索了一会儿，大度地扔过去一个芥子“你的牛都在这芥子里面，你看要不这样，我这芥子也不要了，你斧头砸也好，烟熏火烤也罢，随你折腾。”
　　大牛虽然是大牛，也总有没见过的东西，何况这芥子连我们渊博的黑曜先生都不知道。他研究了半晌，也只能讪讪地，半信半疑地还了回去，“你看，这话说的，我一个粗人，要是弄坏了，多不好了。”
　　“嗯哼。”紫小仙正要收起来，这时候黑曜却说话了，“阿紫，反正狗仔也跑不了，就把捉的那二十头牛放了吧。我可以劈开这山洞的。”
　　紫小仙定定地看了看黑曜，缓缓地说，“那，好，我就放了那二十头牛。”
　　大牛看着自家牛牛们撒着欢出现在自己面前，喜上眉梢，“那我就带他们下去了哈，你们忙，你们忙。”
　　大牛并没有走远，扭脸儿就绕路走到了山洞后面的另一侧，此时听到前面传来的叮叮咣咣的声音，一边偷笑一边心疼，内大门可别真给劈开了。
　　大牛正色，做了个有点复杂的手印，面前的山壁缓缓分开。他悄悄走过去，招呼耷拉着脑袋的狗仔。
　　狗仔睁大眼睛，指着大牛，张开嘴想说什么看的大牛的手势赶紧捂住了。挪过去，小声问，“牛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进来的？”
　　大牛得意“我的地方，我当然知道怎么走后门儿。跟我斗，他们还嫩的很。”
　　“嗯没错，跟我斗，你们还嫩的很。”紫小仙，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了！身旁跟着御用狗腿黑曜美人。
　　大牛心中咯噔一下，从怀中掏出个斧头，大喝一声就拉开了架势，“哼，阿斯瑞捏不愿意，我是不会让你把他带走的。”
　　狗仔感动得眼泪哗啦哗啦的。
　　紫小仙淡定地瞄了大牛一眼，“那，你就不管那剩下的四十多头牛了么？”
　　而黑曜已经张开翅膀拿出那根狗仔印象深刻的朴素权杖了。
　　“你你们不是说……”大牛眩晕崩溃。
　　“没错啊，放掉的二十头确实是我们捉的啊，我们可没说只有这些。”紫小仙笑眯眯。
　　看着大牛左右为难的表情，狗仔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你们别为难他了，这事儿跟他就没关系。你把牛放了，我，”狗仔一咬牙一跺脚，“我跟你们走！”
　　紫小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狗仔：“谁要带你走啊，我们只是想找到你问问怎么出去而已。”
　　……
　　……
　　狗仔痛哭流涕地扑到紫小仙脚下：“紫大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啊啊啊啊啊，我不骗你。”
　　“那你说过你要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黑曜抚着太阳穴回忆道。
　　“是啊，连我都不知道，真的没有人知道了。查理斯和我找了几百年，都没有找到能出去的方法。”
　　紫小仙终于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笑意，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你是说，这个山林，根本出不去？”
　　“反正查理斯和我把这儿都走遍了，查理斯甚至都做了一份地图出来。边界是一条河，可是根本过不去，飞到一半就会莫名其妙的返回来。”
　　“不可能，河流都是有源头的，照你这么说，都连成圈儿了。”紫小仙不假思索地反驳。
　　“就是这样的啊。只有一个地方特别点，是地面的。”狗仔非常委屈，“那儿也过不去，有东西挡着。”
　　紫小仙皱眉。黑曜随口问了句“挡着的是什么东西？”
　　狗仔红了眼眶，“听说是我的父亲母亲。”
　　“听说？”紫小仙黑曜以及角落的大牛都疑惑地瞪着狗仔。
　　“我小时候又没见过，是查理斯告诉我的。”狗仔炸毛地嚷嚷。
　　紫小仙叹口气，“哎，好吧，本来想说那肯定不是好狗的。”
　　三人疑惑。
　　“因为好狗不挡道啊。”紫小仙说的理所当然，只可惜另外三只都理解不了这充满东方民俗色彩的冷幽默。
　　最后知道真相的紫小仙眼泪掉下来，额，玩笑啦，没有没有。
　　最后知道真相的紫小仙拖着狗仔要去参观狗仔父母的陵园，大牛用一种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的表情凝望紫小仙。
　　紫小仙正要拿出芥子，黑曜忽然出声“阿紫。”
　　紫小仙安慰的一笑：“没事啦，反正狗仔也想去找查理斯，我们只不过是给他的不听话的借口，他会很配合的，对吧？”最后俩字是威胁的语气对着角落画圈圈的狗仔说的。
　　然后她潇洒的放出人质，拖着狗仔出去了。
　　黑曜落后一步，看着大牛：“魔焰牛王，瑞莫查尔？”
　　大牛一改憨厚粗心又精明的气质，端正神色，谨慎而严肃，“家父已经追随路西法陛下而去，我是瑞莫德拉，阁下是？”
　　黑曜淡笑，“都过了这么久了啊，也难怪你不认得我。”顿了顿，又说，“你去找到那个查理斯，问问他最近是不是要出事。随时告知我。”
　　看到瑞莫德拉犹豫疑惑的表情，黑曜嗤笑一声，“还有，魔焰牛王什么时候连被捉走了多少部下都不清楚了？也亏的他傻，跟他父亲一样。”尾音奇妙的温柔了下来，大牛知道这温柔跟自己或自己的父亲都没关系。
　　黑曜丢下这句话就追随着紫小仙离开了。
　　涨红了脸的瑞莫德拉捡起他留下的一片羽毛，眼睛瞪大，“难、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