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语》晓**风

9、第三章 家族宝库

　　回到家中，离天亮还有3刻，事不宜迟，我马上转赴宝库而去。
　　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宝库，我叹了口气。谁能想到8年前不经意的一逛，竟然会成为我今天的挡箭牌呢？
　　若没有这个地方，我该如何解释这转世的人生？怕不早就被当作妖怪给烧死了。
　　说起来这个宝库还有三怪：第一是居然有这么多宝物，当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第二是居然连主人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做主人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世所罕见了吧？第三是一个放置着这么多宝物的地方，居然在没有什么严密保护的情况下平平安安过了上百年从没被盗贼强盗光顾过，真是匪夷所思！
　　好笑地摇摇头，我将火元素凝聚为火球，走进这布满尘埃的密室。
　　这里跟我8年前来的时候一样乱，不，应该说是我来过之后更乱了——因为我把翻出来的东西随处乱丢。一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自然不会去宝贝它们；二来这个地方本来就乱，我可不兴帮人家打扫屋子，尤其是在这是间“废屋”的前提下：三来是这里实在乱得太有水平了，我找不到原来放置的位置。
　　想将手中的书找个地方塞起来，要既要好找，又不让人发现这本书是刚被放进来的破绽，实在有点难度。我在成堆的宝物中翻来翻去，好在这里是地下，没什么灰尘，不然我就惨了！
　　蓦地，一个锦盒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感受到里面强烈的魔力波动，不属于自然元素，是生物的魔力。
　　好奇地拿在手中把玩，那小小的七窍玲珑锁当然不放在我眼里。打开锦盒，炙烈的火焰魔气迎面扑来。
　　那是一个鸡蛋大的圆珠，通身晶莹透出红光，珠里似乎有什么在流动，待认真凝神看去，却又什么都看不见。拿起珠子，异样的感觉流过掌心，仿佛生命的轻拂，可这明明是个死物啊！
　　努力回想我看过的书籍资料，从一本野史的描述中，我猜想这说不定就是200年前佣兵王国遗失的火灵珠。
　　400年前在华理大平原，也就是现在圣蓝亚帝国和伽南国中间，有一个佣兵之国。虽然它只有几座城池，但是每座城池里面都是由佣兵及其家属组成，战斗力极高，而且佣兵的生意虽然危险，赚得却也多，所以可以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算当时盛极一时的圣蓝亚帝国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佣兵们习惯大手大脚花钱，需求带动供给的情况下，这里的商业也十分发达。唯一的缺点就是佣兵们永远安定不下来，成天到处挑衅滋事，再加上流窜的逃犯、盗贼等等在这里龙蛇混处（一般来说佣兵没有报酬是不会主动找他们麻烦的，何况有些盗贼就是佣兵的副职），所以治安相当不好。不过对于商人们来说，损失的东西自然可以通过给佣兵的高价消费补回来，只有多没有少，所以也就不甚在意了。
　　佣兵王国崇尚武力，他们没有国王，只是每3年通过比武选出最强大的10个佣兵团，排名第一的佣兵团团长便是3年内的国王。至于军队，那就是在这里的所有佣兵。
　　就这样，佣兵王国以政治极端不发达、商业极端发达的畸形发展着。然后，第77届佣兵之王偶然获得一颗宝珠，据说是炎虎麟的内珠。虎麟是七种圣兽之一，有着无以伦比的强大魔力，而且它们在生长过程中不断与自然磨合，不但通灵性，还能将生命精华凝聚在内珠之中，濒死之时吐出交给下一代，帮助后代们的成长和进一步进化。因此可以说，圣兽是一种不断进化中的生物。随着它们越来越进化，人类已经越来越难掌握它们的行踪，更不要说捕获他们的内珠了，所以就算一颗刚刚成型的拇指大小的内珠也绝对价值连城。只是不知道这佣兵之王哪里找来的这么大一颗？
　　不管怎么样，珠子是确实到了佣兵之王的手中，然而灾祸也随之发生。先是佣兵内部因为宝珠产生分裂，大大小小的佣兵团甚至武力强大的个人佣兵都打着这颗珠子的主意，要求佣兵之王将它拿出来作为镇国之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3年一次的争夺中这位佣兵之王不能连任，辛辛苦苦得到的宝物岂不就成了别人的私藏？这位佣兵之王当然不干。于是佣兵之国内战爆发，大大小小的佣兵团打成一片，被称为“百团乱战”。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佣兵们元气大伤，整体战斗力下降到原来的10%。据我猜想，其中应该有外部势力的介入，才会形成这么惨烈的结果。面对炎虎麟内珠这么珍贵的宝物，大陆各国不会垂涎？打死我都不信！不过碰巧这“百团乱战”发生在我的“休眠期”，所以实际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只能通过史书的记载来了解。而生性懒散的我又懒得翻阅资料推敲，只有不负责任胡乱猜测啰。
　　总之，“百团乱战”后，佣兵之国实力不再，而内珠居然也在乱斗中不知所踪。多方寻查未果后，大陆诸国以“佣兵之国挟武自重，妄动干戈残害百姓”为由结成联军联手打压（照我看来是恼羞成怒），于是200多年历史的佣兵王国就此烟消云散，佣兵们从此分散到大陆各地，再也无法结成实力强大的同盟来划地称王。
　　顺便说一下，佣兵王国的领域正好在大陆中央，跟四方大国直接或间接相邻，本来是为了方便佣兵接生意的，但却造成各国谁也不肯放手、又不敢明目张胆争夺的对峙情况。此时在“百团乱战”期间撤出的商人们抓紧时间乘虚而入，结成联盟设法将这片地区保存下来成为自由贸易城，在各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形成现在的商业联盟。
　　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炎虎麟的内珠，但我曾读过一本野史上对它的描述，相信这个推测是八九不离十的。不过人人都说这东西宝贵，究竟怎么用却没人知道。真奇怪！
　　我家的宝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不能不让我联想到我的祖先、或者说圣蓝亚帝国在那场“百团乱战”中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我们家有这种东西，恐怕“百团乱战”就要变成“百人拼战”了——我们家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去抵抗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
　　吐了吐舌头，我将它随手扔进我的次元袋，继续翻找其他的宝物，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足以致命——制我们一家之命的东西存在。
　　果不其然，我在一堆乱堆乱放的东西中，又发现了一张著名游者埃文•波朗的手书地图，里面有整个艾因大陆的详细地理描述，包括很多鲜为人知的地况，有了这个东西，很多绝地便变成了通途，而稍作手脚，广阔平坦的平原也能成为置人死命的陷阱。虽然它在一般人眼里一文不值，对我也没什么用处，但如果让任何一个野心家知道了，我家都逃不过家毁人亡的命运。
　　还有一样值得注意的，是圣蓝亚帝国开国皇帝圣蓝•哈托克最初的印鉴，凡是有它盖章的公文，一律被视为圣蓝•哈托克亲自签署的文件，可以说有莫大的权力。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遗失了，圣蓝•哈托克的子孙们不得不重新制作了一个。如今这个印鉴虽然仍有巨大的象征意义，但已经失去实际的价值，只是怎么会在我家的？难道祖先曾经密谋谋反？
　　我咋了咋舌，其实也不奇怪啦，如果我家真的如传说中从头到尾都忠心耿耿，反而显得不真实。人的野心很大，也很善变，在后三代的身上绝对找不到前三代的特质，祖先的遗志在几代的流传以后被篡改是正常、被流失是普通、被继承是反常。
　　不过这个东西可不能让人看见，毕竟我们家还在别人的手下讨生活，而且目前看来父兄们也没有要反的意思，如果被哈托克家族的人知道东西在我们手上，那除了束手就缚跟叛离帝国之外，没有第三条路走。还是先收起来吧，看看情况再说。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照的了。不管是武圣之甲，还是波米拉手杖，虽然价值连城，却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东西。不过我倒是考虑起今后对这个宝库应采取的措施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我可不希望我的家人们天天被盗贼强人骚扰。
　　* * * *
　　清晨，忙了一晚上没时间睡觉的我刚想调息一下解解乏，就被“嘭嘭嘭”的敲门声惊醒。
　　“小妹，起来了！”二哥在门外喊道。
　　“来了。”我无奈地爬下床来，开门看见大哥和二哥都站在门外，神色兴奋。
　　“小妹，听说你有《古心诀》/破解‘空断截流’的魔法书对吗？”一看见我，两位哥哥就迫不及待大声问道。
　　我的两个哥哥，大哥凡威尔从武，目前担任炎华骑士团副团长，实力介于中阶武剑士和高阶武剑士之间，近两年修行遇到了瓶颈，一直无法突破升上高阶武剑士的水平；二哥阿瑟尼修习魔法，虽然已经达到大魔法师的境界，但大魔法师与魔导士之间的差距用天地之隔来形容也不过分，到了这种时候，魔法的修炼已经不是努力的问题了，而是本身天分与外部机遇的结合。所以大魔法师很多，但一般人不是有天分没运气，就是有运气没天分，因此魔导士很少。
　　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可是百年难得的机遇，说不定也是使他们武技、魔法登上顶峰的一扇门，叫他们怎么不兴奋激动呢！
　　我瞪了他们一眼，率先走下楼去，轻轻斥道：“小声点儿，你们怕别人不知道啊！”
　　大哥和二哥被我斥回神来，尴尬地笑笑，紧走两步来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小妹，宝库里真的有那两样东西吗？”
　　“当然。”我头也不回说道，“宝库里的东西多了，只不过你们不去看而已。”不想说太多，我转换了话题：“父亲呢？”
　　大哥笑了笑说道：“已经先去宝库了，他让我们叫你一起去。”
　　啧，我又不会跑掉，一家人，还信不过我吗？
　　来到宝库前，已经有一堆护院武士在四处戒备，看来父亲终于体会到宝库的重要性，开始认真对待它。
　　“父亲。”我走上前，恭敬叫道。
　　“你来啦。”父亲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虽然没有像哥哥们一样表现得毛焦火躁，但话语行动中仍然泄漏出他急切的心情。恐怕面对已知和未知可能的珍宝，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我微微一笑，跟在后面，然后是两位哥哥。至于护院武士，父亲还不至于昏了头让他们也进来。
　　看着乱七八糟成堆乱放的宝物，父亲和哥哥们都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父亲虽然来过，但那时他刚刚接任家主，满脑子都是政争和家族事务，可以说有看没有见，很快也就淡忘了；而哥哥们，18岁以前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所以我的行为属于“犯禁”），18岁以后忙着建立自己的势力和修习武技魔法，哪里有空到处乱转？这个宝库，最多也就是传言中的存在而已。
　　当我“翻”出圣魔导师钟流琳娜的日记本和《古心诀》时，父兄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拢来，他们也终于认识到一直以来忽视宝库的存在是多么严重的错误。
　　勉强收拾心中的震撼，父亲不愧老而成奸，第一个恢复过来，环顾着满室的宝物，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宝物，丝兰你知道吗？”
　　两个哥哥听到“宝物”两个字，一震之下也回过神来，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
　　开玩笑！“无师自通”习得终极魔法和古武技可以说是“天才”，将这些林林总总千奇百怪的宝物如数家珍那就是“怪物”了。一个人无论怎么聪明，对这些宝物了如指掌的可能性也不到万分之一，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用再“锦上添花”。
　　父亲叹了口气，虽然这样才算正常，可是他的神态却似乎有点失望和奇怪。
　　“想不到我们竟然身怀宝山而不自知，真是愧对祖先啊！”父亲叹道。“罢了，明日起请一些专家来，好好鉴定一下吧，应该有不少有用的东西才对。”
　　大哥皱眉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库房，建议道：“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整理一下呢？”这么乱怎么鉴定？至少也要分门别类一下才能有针对性地找人吧？总不能胡乱请一通，有用没用的都来。
　　二哥也有点意见：“还是分批分次请人来的好，而且前后需要间隔一定时间；鉴定的方式也不一定要非把人请到家里来不可，最好分散一些，免得闹得人尽皆知。”
　　父亲点点头，笑道：“你们说得没错，尤其是阿瑟尼，你的思虑越来越周密了。”他赞道。
　　二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来我这两个哥哥也是奇怪：身为武剑士的大哥温文尔雅，心思细密；而修习魔法的二哥却豪爽不羁，大而化之。我总觉得他们两个的职业应该要换一下才对。
　　父亲接着说道：“整理的事就交给族里长老们吧，至于鉴定，我会交待雅娟（母亲）亲自处理。至于丝兰，”他看了我一眼，“我会帮你跟学院请假，你就专心待在家里帮你哥哥他们提升武技和魔法吧。”
　　咦？我愣住了。
　　关我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