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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   立在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一眼满脸郁闷的少爷和那专心致志的青年,心里讶怪无比——这公子胆子还真大,少爷这样的人都敢惹……可惜了,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而宫角羽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二人心里的那点念头,只管埋着头,细心用湿巾清理凉王的伤口。
      将那尽惹了血渍的湿巾丢到身后人手中,揞一些药粉在伤口上,宫角羽吩咐道:“拿些针线来。”
      “要那些东西来做什么?”近旁突兀地传来男声,宫角羽吓了一跳,这才转头.
      瞧着手捧血巾的白子玉,他尴尬道:“你…一直在这?”
      “是啊,怎么?宫大人嫌本相手脚不够利索?”白子玉斜着头,揶揄地望着宫角羽。
      “哪敢……”宫角羽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躲过他的目光。
      “那个……公子可是要寻常的绣花针?”见俊美的公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饶有豆蔻情怀的婢女居然也壮起了胆子,出声替正无比尴尬的宫角羽解围。
      “是,是。”宫角羽赶忙答,顺便对婢女露一个感谢的微笑。
      婢女的刷地变成了成熟的红柿,羞怯地往屋外躲,“奴婢着就去取针线……”
      白子玉见婢女好比落荒而逃的样子,取笑道:“大人魅力不凡啊~~”
      宫角羽赧然,正不知怎么开口,就隐约听到传来华伯的声音,“哎呦~~这丫头,走路都不瞧着点,害我差点摔了王爷的药!”
      宫角羽忙道:“药来了,那就麻烦白大人了。”
      “麻烦我?”白子玉奇怪地问。
      “没错,就请大人喂王爷吃药了~~”不知怎的,白子玉总觉着说这话时,宫角羽笑得特意味深长。
      再看一眼昏睡中无知觉的凉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药是要这么吃。”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白子玉的全然一副坦然的样子,倒是本打算调弄他的宫角羽掩袖假咳一下,遮住微红的脸。
      这个时候,华伯到了。
      “少爷、大人,药煎好了。”
      “拿过来。”白子玉伸手接过华伯送来的药碗,目光却迷魅而深邃地锁住宫角羽。那目光在宫角羽双颊上扫过,似有高温灼过,他垂着眉飞快地把云丹递过去。
      “这个也要喂?”白子玉恶意地向宫角羽靠近了些,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朝宫角羽飘去,特意营造的暧昧躁动的氛围让他有些心慌,往后怯缩了一下。
      可白子玉已从宫角羽不安抖动的睫毛中看出他的心虚,有意要让这位精于算计的人吃吃苦头,竟一下紧随他后移的趋势贴上去,“大人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可不一定,谁都知道白大人……”宫角羽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差点吞口说出断袖二字。
      似猜出他说想,白子玉故意挑起散在他肩头的发,魅惑的嗓音满含情意地说,“大人不也和阮锦润情意深厚?你我一文一武,又有同好,何不干脆配成一对。”
      宫角羽显然是被他不知真假的话吓到了,腾地一下从白子玉身旁逃开,“我就当大人说了个笑话。”
      白子玉看宫角羽一脸惊慌,不由心情大好,被他算计之后便一直藏在心里的愤懑也一泻而空,“这本就是个笑话。”
      宫角羽像是怒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大人何必这么小气?大人方才不也是逼得我不得不低头么?我现在只是小小回敬一下。”白子玉眉峰微挑,笑得很得意。
      宫角羽深吸一口气,又恢复成宠辱不惊的样子,“角羽受教了。”
      白子玉哼一下,将云丹放入口中嚼碎,又浅呷一口药汤,双指用缓缓抬起姬乾的下颚,埋首覆上他的唇。
      他轻轻拗开姬乾的唇,一点点往乾口中渡药,又小心助凉王吞药。
      这画面一点也不□□,除开性别,白子玉和姬乾不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是那般匹配,宫角玉看着看着,竟觉一丝香艳,一脉悯惜……
      脸上的温度骤高,宫角羽别过眼去。
      情到深处,果真是可超脱一切阻隔。昔日听朝中姬白二人流言,也不过是觉着荒唐无稽,对白子玉仅仅有惋惜……之后,听细作讲述暗杀一事经过,便对他二人幼年之交好奇不已,更敬重凉王舍命相救的痴执。十年前锦润护我于蛮军前,竟与凉王此举这般雷同……
      屋里沉静下来,吞咽的声音因而显得更清楚,暧昧似浓稠了空气一样,宫角羽的呼吸也变得窒闷,红了的耳根也烧得吓人。
      好一会儿,白子玉才直起身。
      宫角羽这才畅快地吐了口气。
      白子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宫大人的脸皮还真薄……”
      宫角羽摸一下自己通红的脸,下意识地反驳:“我脸皮厚着呢!”
      可话才说完,就听白子玉放声大笑,就来一直没说话的华伯也忍俊不禁。
      我怎么总吃白子玉的亏!宫角羽愤愤地瞪一眼白子玉,可他灵动清澈的眼瞳怎么瞪也没有一点威吓度。
      “公子,奴婢拿、拿针线来、来了……”铿铿一串脚步声,婢女穿堂风似的跑了进来。宫角羽讯声望过去,就见自己注视下的婢女的脸犹如春夜里刹时怒放的一树红海棠。
      “宫大人呦……”白子玉好笑地看着宫角羽。
      白子玉似以调笑宫角羽为乐,而他每一个挑衅的眼神,嘲弄的笑容也刺激着宫角羽一般,硬是让堂堂文相气得牙痒。
      只见宫角羽咬着唇,一下子拿过婢女手中的针线,手捻着细丝线就要往针孔里送…奈何,再简单不过的穿针引线,这会儿也变的分外困难。
      “公子……我来吧……”一个怯怯的,带有一点期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多谢.”宫角羽感激地朝婢女一笑.
      “公子客气了……”婢女低头接过针线,轻而易举地穿好。
      宫角羽对她又是一笑,那婢女登时迷离在他销魂的笑靥里,心如鹿撞,口齿流香,整个人都愣住了。
      宫角羽对此反倒没注意,转头注视着凉王的伤口,小心地进行针线缝合。
      他起起落落的动作,轻捷犹如采珠人采撷珍珠,华伯看得惊奇,不由出声:“这针线也能有这般用途!”
      “家师曾提及过,若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可更有助于伤势愈合。”宫角羽回答说。
      白子玉闻言瞳孔一缩,手脚上隐隐传来尖刺的疼痛。
      还好姬乾晕了过去,否则他定忍受不了缝合伤口时的痛苦……
      动了动冰凉的手指,看宫角羽将伤口缝合好,白子玉这才问:“凉王的命,是保不住了?”
      “先前喂下的汤药有止血益气之效,又有云丹压住罂乃、迷蝶的毒性,再用……的话,应该可以……哎,到底保不保的住性命,还要看王爷能否熬过今晚……”说到这,宫角羽突然抬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大人给凉王下的这热毒呢。”
      “所以宫大人才会出口骂子玉下流?”白子玉好笑地问:“我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宫角羽一窘,“大人自然不是那种人。只因角羽诊断王爷的脉象,发现此毒似根种王爷体内多年,又仅有大人与王爷多年亲近,所以才会误会白大人。”
      白子玉古怪地笑一下:“也不怪大人误解,毕竟这么些年来,姬乾也只有子玉与交好,若要投毒,定然是他身边的我最好下手了。只怕大人想不到的是,姬乾是在认识我之前就……”
      认识武相之前?那岂不是还是皇子时,姬乾就…什么人敢对皇子投放这么下作的毒药!姬弘睿,连他也不知道么?心一下沉重起来,宫角羽看着昏迷中姬乾无害的睡眼,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弱冠的少年,是如何独自抗拒可以令人癫狂的药性的……
      “凉王对人处事变得如此激进,是和年少时的经历有关吧……”倏忽间又想到同样身中奇毒的自己,宫角羽更是恍然产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我们三人还真是同病相怜。”
      白子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煞骨是一种寒毒,因此白大人的血正好可救凉王。而论天下至寒之物,非七星金蟒莫属。我们三人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呵……”宫角羽自嘲地笑,把玩着从箱子里取出的一枚寸长的指刀,“仅凭这些,角羽今日哪怕丢掉性命,也要力救凉王。”
      脸上包孕了坚毅的色彩,此刻的宫角羽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白子玉双眼一懵,似见那令花颜失色的倾国倾城的少女……
      锃亮的指刀早手腕处一割,皮肤仅感觉微微的凉意滑过,一丝血线就流了下来。
      叹了口气,宫角羽打开箱中那个黑色的大瓷罐。
      为了以防万一预备的东西,居然真用上了……
      咝咝的声音从瓷罐里溢出,华伯见宫角羽探手取出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一条短小的红蛇,青绿的眼,三角的头四处游望,细细的信子在空中震颤。它才被取出时,躯体还扭动挣扎,可等宫角羽将它凑近手腕的伤口时,它就像饥饿的人看见食物,一张獠牙就咬了上去。
      咬破舌尖才迫使自己回过神来的白子玉,一眼就乍见红蛇张口咬人,担忧地唤了声:“文相,你不要紧吧。”
      尽管脸上渐渐黯去,宫角羽还是摇头。
      白子玉看看姬乾,又看看宫角羽,心里挣扎一番,终于道:“能救凉王自然好,但子玉不希望看见大人因此受到损害。”
      “无妨,除开别的,就是看在白大人那真心诚意的一跪上,我也必须尽力救王爷。”轻轻说完了这句话,宫角羽强忍着失血所带来的晕眩,想笑一下,哪想手腕处的红蛇土得咬得更紧了,他痛哼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想抓住床沿,可入手的却是温软的另一物!宫角羽一怔,这才发现白子玉不知何时伸手过来,自己一把抓住的正是他的手!除了阮锦润,宫角羽当真很少与男子有亲密接触,这一下,他不禁心头慌乱,忙甩开白子玉的手。
      白子玉顿感尴尬,有心收回手,但见那条红蛇吸了人血之后,膨胀得越来越大,不自主开口说:“大人有意救凉王,子玉很感激大人,但姬乾和我都不愿大人因此送、命!”
      宫角羽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说那么多干嘛,救人最重要。”
      被他一语堵得说不出话,白子玉暗叹他纤荏的身体里怎有这般任性。
      “咝——”红蛇突然发出满足的嘶鸣,一下子松了口。宫角羽见状,立即将红蛇凑近凉王的伤口处。红蛇慢吞吞地吐了吐信子,开叉的舌头似在感受空气里的血腥,好一会它才又张开口,咬上姬乾的伤口。
      见此,宫角羽正待舒口气,忽然觉的手腕上一紧。一转眼,就见白子玉一手抓住自己的手腕,一手从箱里找出一段布卷,然后飞快地把布卷缠到自己的伤口处。
      不知怎的,宫角羽突然觉得他们肌肤相亲的地方,微微地发烫。
      “谢…谢。”看着三两下被仔细包裹好的手腕,宫角羽一愣,手指轻伸过去触碰,又很快地缩回来。
      “该言谢的,是我。”白子玉深深地看着他。
      “救凉王一来是因为与他投缘,二来,自是为了我那侄儿…况且,我是在大人无可奈何与我达成协议后,这才出手的,又有什么可谢的?”宫角羽低声说。
      指一指那条红色的小蛇,白子玉又说:“这条七星金蟒虽只是幼蛇,但还是有毒性的。”
      宫角羽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淡笑了一下,“大人好眼力,居然看出这条蛇是七星金蟒。”
      “由此可见,宫大人为了救凉王,当真不顾自己身家性命了…这怎能让我不言谢?”白子玉似感慨无比。
      “角羽避世于家中,本不想干涉朝政,无奈吴王是自家亲侄,我为了替他争夺皇位,趁凉王性命危迫,设计于白大人,大人如今对我感恩万分,实在是让角羽汗颜。”
      “你救了凉王,我当然该道谢。更何况,我方才不也让大人稍微为难了么?”说完,白子玉突然凑上身去,朝宫角羽脖颈吹了口气。
      不意外的,宫角羽紧张得僵直了身体,脸又开始发红。
      见文相一时失了方寸,白子玉微微眯起了眼睛,幽幽地说:“大人竭尽心力救凉王,我本不该怀疑,但大人能保证吴王执掌皇权之后,不会为难姬乾?”
      因白子玉唐突的举动,还未冷静下来的宫角羽乍听他这样说,忙急着开口:“吴王纯良,不会为难自己的哥哥的。”
      对宫角羽的辩解,白子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吴王虽年幼,但毕竟有成年当政的时候,那时只怕他会忌惮姬乾,会对姬乾乃至姬乾身后的白家下手。”
      说完,白子玉恍若忧愁地皱了皱眉头。
      “即使吴王有心剪除凉王的羽翼,依仗强盛的白氏,大人还会如此忧愁?”似明白了他说这番言语的意图,宫角羽轻轻抿起唇。
      “子玉记得飘香酒楼里,宫大人提及《论语》‘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一句,说明大人对富贵荣华根本不屑一顾,而方才大人自己也说了,你不想理会朝政的。可大人为了吴王,对我是费尽心机,救凉王更是不惜损及自身性命体,就连不想染指的争权夺势也参与了,可见大人对吴王的爱护非同一般。如此说来,倘若吴王以后为了做稳皇位,真对凉王和白家下手,宫大人爱侄心切,只怕不但不会求吴王放我们一马,还会助吴王一臂之力呢。”
      “哦?”宫角羽笑了,“依大人所说,大人是因吴王身边的我,才会如此忧愁?”
      “不。”对着宫角玉,白子玉也露出笑脸,“我是怕。先皇长兄,贵为高祖长子的姬辟齐当年是如何势大?他倚仗据守难攻的洪泽藩地起兵,一年内占据大齎半壁江山,又是如何威武?结果如何?仅仅四月只后,就宫大人打得溃不成军,姬辟齐更是自刎于凇江。他尚且斗不过宫大人,区区白子玉不比他经文纬武,如若宫大人真要替吴王铲除我等,我又怎会不怕?”
      “姬辟齐是乱臣贼子,自然人人得而诛之。白大人是国之栋梁,白家更是为朝廷尽心效力,又怎会落得和姬辟齐一样的下场?”宫角羽看着白子玉,“只要大人忠心为主,角羽担保在我有生之年,吴王,不,皇上不会对凉王、白家如何……”
      白子玉挑了挑眉。“大人此话当真?”
      宫角羽笑说:“白大人不就是想要角羽的一个保证么?大人还真是对我设计于你一事耿耿于怀啊……”
      “想算计我,就要小心被我反咬一口……”伸出手掌,白子玉说:“你救凉王,我答应不争夺皇位。你保证白家及姬乾往后的安危,我就白家安分地为新皇效力。”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宫角羽也伸出一只手,拍上白子玉的那只手。
      一声脆响,一个誓言,文武二相相视,彼此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只是宫角羽的笑,莫名地复杂。他收回因重重地拍击而有些发麻的手,望着掌心象征生命的纹路,轻轻呢喃了一声:“有生之年啊……还剩多久……”
      仅仅失神了片刻,宫角羽望着紧握住姬乾的手,守在那里的白子玉,自我释怀地笑了笑。
      三年,也许足够了。
      突然很想回锦润身边,那种渴望像一下子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无比迫切。宫角羽从床边站起来,说道:“角羽告辞了。”
      被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突然变得急噪烦闷的宫角羽吓了一跳,白子玉问道:“宫大人急着要走?”
      “是。”宫角羽简洁干脆地回答,似多说一个字便是在浪费生命。
      白子玉虽对他突兀的行为很是不解,也只能说:“那子玉送大人。”
      宫角羽看了看他紧紧攥住姬乾似不打算放开的手,揶揄地笑了笑:“不用了,让管家扶着我出去就好。”
      白子玉越觉尴尬,但又真的不愿离姬乾一步,便点头同意了。
      宫角羽被华伯小心地搀扶着,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到白府外,立在大门外守侯以久的阮锦润见他面如坚玉,大惊失色,赶忙跑上前。
      “小羽,你还好吧。”双手不安地抚摸着宫角羽的脸颊,又飞快地将她拥入怀里,阮锦润心疼无比。“看你,都憔悴成这样了……”
      宫角羽难得的没有去管华伯是不是还在场,她纤长的手臂缠住阮锦润的腰,有些幼稚地问:“怎么?我变难看了,锦润不喜欢了?”
      他的语调柔柔的,就像是小孩子在向亲近之人撒娇。
      想到她是在对自己撒娇,阮锦润愣了愣,好笑地说:“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都喜欢?我不信。”宫角羽暖水般柔情的眼望着阮锦润。
      不自主地吻她灵动的眼,“什么样子都好。最喜欢小时侯的你,梳着乌黑的髻,把石榴花别在发间,坐在窗边俏皮地晃动着光洁的小脚,一下,一下……”
      宫角羽觉得自己的眼睛又要湿了,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呵呵地笑着:“那好啊,你就把那时候的我永远记在心里,等我老了、死了,再把我忘了,等哪天有人提起我,你想到起的,也只会是那个美好的我……”
      心璇尽因她的几句话莫明悲楚起来,阮锦润哽咽道:“忘不掉了,我心里是满满的你,这个你,那个你,现在流着泪的你……”
      吻轻轻落在宫角羽脸上,替她吸去那颗忧伤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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