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的爱（3）》水心无痕

127、身世

　　“父王，水梦，毅儿是？”星贤听的云里雾里，千辛万苦的找汐妈找了几年，这毅儿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竺诺偏头瞅着星贤，他原来还不知道，菲娴似乎也还不知道呢。
　　“我？”星贤被打量的全身发麻，不过是问了一句而已，没犯错吧。
　　“她儿子。”
　　“哦，儿子......”竺诺轻描淡写的说着，星贤自是习惯性的重复点头，可是说完才恍然发觉，“啊，您是说，毅儿...水梦...水梦儿子？”

　　“看吧，水梦儿子都十几岁了，你呢？”
　　“不是，父王，这怎么回事，水梦怎么会有儿子呢？”
　　“怎么不会有了，她是女人，生儿子正常啊。”
　　“父王，贤儿不是这意思，贤儿是说......她什么时候......还有，孩子父亲呢？”
　　提起孩子父亲，竺诺狠狠的瞪了水梦两眼，直接转身走人，星贤只得瞅着水梦，可水梦蒙着脸什么表情都看不见，他再是瞅瞅诗寻、白逸等人，一一瞅过他们，见他们全都避开他的眼光，他心头不平衡了，说了半天，他折腾了三年，又回来挨了顿狠打，结果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稀里糊涂的被蒙在鼓里。

　　“孩子是妖界出生的。”
　　“妖界！难道孩子父亲是冰恨，这怎么可以，你和他是同母兄弟啊？”星贤等了半天才等来水梦一句话，想了想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和汐妈接触，该是妖界......妈呀，妖界的时候，水梦都还没到三十，严格意义上还不是成年的神，而冰恨.......
　　“孩子的父亲，不是冰恨。”
　　“不是...冰恨！”星贤睁大双眼，厉害，去妖界还勾搭上别人了？只是，快说啊，水梦一直停顿着不说话，他只好再看着诗寻等人，可几人全都别开脸去，把他急得真想拉几人下去直接跺了。

　　“贤哥哥！”水梦为难的叫着他，她该怎么说，她不想说。
　　星贤不急了，慢悠悠的找个位置坐下，等吧，慢慢等，他就这么瞅着水梦，慢慢等，水梦终是熬不过星贤审视的眼光，嘀咕着将卞翔二字说出。
　　星贤将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出，又是睁大眼一一看过所有人，好吧，看来他得好好审视卞翔这个人了，这么说，难怪竺诺总是对卞翔特殊，从成仙仪式的奇怪，到后来总是处处呵护、处处提点，又是将他交给寂夜，最后还是什么小王爷，原来这里头的猫腻居然在这里。

　　星贤也懒得审视几人了，想想水梦也该是有苦衷，而且如今毅儿又是十几年不在身边，他只能心疼妹妹道，“好了，贤哥哥册封太子之后，各国明里私里都会前来庆贺，到时候贤哥哥就以找太后的孝名，让他们找太后和汐妈。”
　　“贤哥哥！”水梦惊喜，可随即泄气，“星灵哥哥封太子的时候，他们都来庆贺了吗？况且，贤哥哥第一次封太子的时候，好像没有谁来庆贺的啊。”
　　“你整天只知道和父王怄气，哪里知道这些。”星贤敲敲水梦的头，“会来的，不过三三两两单独的来，你当然不知道了。”

　　“恩？还有这个？”
　　“恩！”星贤点点头，“神体比较长生，所以封了太子之位，距离国王之位也有长有短，有可能成百上千年都不能继位，自然是太子便值得庆贺了，和人间不一样的。”
　　“哦！”水梦点点头，高兴的抱着星贤，“贤哥哥真好，贤哥哥可要记得哦。”
　　“那我们是不是先来算算，你的欺瞒之罪？”
　　“贤哥哥！”听着星贤的威胁，水梦便是抱紧星贤，软软的在他怀里撒娇，一声声贤哥哥叫的特别甜。

　　可是，星贤虽然受用，却不吃这套，冷冷的一句，“跪下！”
　　“贤哥哥？”见星贤忽然冷了的脸，水梦知道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只得憋屈着小嘴放开星贤，在他身前乖乖下跪。
　　“去把刑具拿过来。”
　　“贤哥哥，不要！”水梦那个紧张啊，星贤莫不是要打她？
　　“贤哥哥若亲自去，可指不定会挑什么！”星贤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水梦身子一颤，她若是不乖乖的，贤哥哥挑了鞭子怎么办？
　　星贤虽然脸上并无生气之色，可平静的面容却让水梦觉得异常可怕，只得左右四顾的在御书房瞧着，瞧瞧都有什么能让她少受些罪。

　　水梦直翻白眼，御书房怎么什么都有啊，藤条、马鞭、鞭子......莫非这些都是打星贤的？想到这儿水梦竟是忍不住扑哧一笑，活该挨打！
　　看着一屋子人全都直直的盯着她，水梦赶紧止了笑声，起身将桌案上的戒尺拿在手里，还不忘掂量掂量一下，她心头郁郁的歉意着，“屁股啊屁股，水梦对不起你了，不过，估计也就这个好受些，你就担待着。”

　　星贤接过水梦手里的戒尺，暗笑水梦心头还是怕的，若不然真挑上一根粗大的鞭子，三两下抽出血来，他哪里舍得打太多，这戒尺嘛......星贤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看来有得她受。
　　“跪这，好好趴着！”星贤指指身旁的凳子，他很想看看水梦面纱下的表情，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待会忍不住心疼，记忆中水梦挨打受伤的原因他次次知晓，也就是说，此事竺诺该从未惩罚过，既然这样，他不得不罚。

　　水梦乖乖下跪，再是将厚厚的外裤拉下，因着诗寻等人在此，星贤自是给她留着里层，即便如此，水梦还是忽觉一阵冷意袭来，接着便是一阵急厉的咳嗽。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门外的太监不觉身子也跟着一抖，很疼吧？不过陛下都走了，莫不是让侍卫们罚星贤？
　　啪！又是清脆响亮的一声，听来便落手极沉，水梦忍不住稍稍前倾，臀上顿时火烧火燎的泛起痛意。

　　“啪啪啪啪啪！”星贤一连狠狠的抽了五下，“你知不知道你多大，还有没有一点羞耻。”
　　“贤哥哥！”水梦忍不住落下泪来，星贤打的狠，可他的话更狠，‘羞耻’？是的，她丢人，她丢了王家的脸，丢了星贤的脸，她还没长大，怎么能和卞翔......怎么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啪啪啪啪啪！”又是狠狠五下，星贤一点手劲都没留，十成十的落在水梦臀上，“还是和卞翔，你知道他是谁吗？啪啪啪啪啪......他是仙，你怎么能和他，你......”
　　星贤一时间怒上心头，想到这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责怪，他觉得水梦的做法让他倍觉失望，他并不一味的歧视仙体，可水梦怎么能做如此不得体之事，还是年幼的她。

　　“贤哥哥！”水梦哭着，身后的戒尺停了，可是水梦感觉到星贤话里的失望，她让星贤失望了，她觉得难过，亦觉得害怕。
　　忽然间一种无力感深深的侵袭着星贤，他缓缓的在水梦身旁坐下，“说说吧，为什么？”
　　“贤哥哥！”水梦跪着转向，她用双手抓着星贤的腿，“水梦知道错了。”
　　“为什么？”星贤固执的重复着，话语间冷了几分，水梦颓丧的缩回手，她知道，星贤受伤了，他会不会再也不爱水梦？

　　水梦止住哭声，静静的开口言说，“我们是在人间的时候.......可是，水梦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仙界选中。”
　　“所以你就一发不可收拾，不顾一切的把你的身子给他，你还有没有一点矜持！”
　　“没有，我没有，”水梦又是哭着摇头，最爱她的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她，“贤哥哥，不是这样的。”

　　星贤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的眼看着水梦，水梦缓缓低头，“我知道，我知道爹要把我送给妖界，要用我来换取妖界和北冰国的和平，所以，所以.......水梦虽然不过是北冰宫最低贱的公主，但是，一想到我的身体，会......会被妖界的妖魔......水梦，水梦只好.......在去妖界之前，至少把.......把还完好的身子，给，给卞翔......贤哥哥，卞翔什么都不知道，求您别怪罪他，好吗？”
　　“你还替他说话！”
　　“贤哥哥，他是真的不知道，是水梦自己□□，水梦给他下了药，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毅儿。”

　　“訫芊，扶公主回屋，给她上药。”
　　“贤哥哥？”水梦愣愣的看着星贤，他为什么不打了？“贤哥哥，您打水梦吧，水梦错了，水梦知道错了。”
　　“没听见是怎么的！”星贤也没理水梦，只是对着訫芊一声厉喝，訫芊吓的赶紧上前相扶，而水梦也只愣愣的由訫芊扶着，星贤怒意的脸，令她心灰意冷。

　　星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御书房，直到竺诺回来还一个人冥思苦想着什么，竺诺不解的看着，“贤儿，还没回去？”
　　“参见父王！”星贤简单的行礼，再是喝退跟进来的人们，问道，“父□□儿的事，您怎么打算的。”
　　“都知道了？”
　　星贤点点头，脸上浮起难得的凝重，“父王，若毅儿的父亲是冰恨，虽然可以免去一难，但毕竟兄妹的关系，只怕王宫里闲言碎语颇多，可如果......卞翔一事揭穿，依着王宫的规矩......该受.......”

　　“女儿刑！”最后几个字，星贤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竺诺静静的开口替他补完。
　　“父王，莫非您真准备......”星贤惊愕的看着竺诺，再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这些年您是故意找不到毅儿的？”
　　“放肆！”竺诺一声厉喝，冷着脸道，“跪这儿，今晚把这些奏折批了。”
　　“父王！”星贤那个苦啊，他的腿接上不过一月不到，跪这一夜只怕是辛苦......
　　“少废话，赶紧的。”竺诺呵斥着，星贤也只好乖乖的将奏折搬下来，再是跪在下首一一翻看着，只听竺诺接着言说，“毅儿一事，朕准备，让他给水梦做义子。”

　　“义子！”星贤惊愕的抬起头，“可是，水梦委屈了他这么多年，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由不得她！”竺诺冷冷的驳斥，“毅儿的生母是未成年的水梦，生父是仙界卑贱的小仙，这样的身份，由不得水梦选，即便是为了毅儿，她也不得不如此。”
　　“父王言之有理。”
　　“恩，”竺诺点点头，“你慢慢看吧，朕先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