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忍传》吴十五

135、夏南哥哥

　　苒带着青空回到屋子，见他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微微皱眉，还是拿出绷带给他重新包扎了。
　　“你想问什么？”青空盯着苒。
　　苒轻笑，道：“不是我想问什么，而是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青空扭开了头。
　　“哦。”苒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就打算回房间睡了。
　　青空忍不住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你什么都不问，留我做什么？”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木叶对武士国没什么兴趣，充其量不交恶就行了。要从你身上获得点什么的方法有很多，最方便的就是把你交给追杀你的人。”苒摊了摊手。
　　“你可是把他派来的人杀了，他会放过你么？”青空冷笑道。
　　苒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反问：“那不是你杀的么？再说我可是连你重要的右手都废了不是么？”
　　“你……”青空被她这明晃晃的无耻行径震撼了。
　　“好了我要睡了，别烦我了。”苒不耐烦地摆摆手。
　　青空略一思忖，道：“等一等……我告诉你。”
　　“都说了我要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说。”
　　说罢，苒当真不去在意青空，直接回了房间，徒留青空咬牙切齿地感慨：“这女人……”

　　房间里，从角落里走出的夏南轻轻拍了拍手：“我没关注你的这几年还真是成长了不少，心理战术玩得不错。”
　　苒翻了个白眼：“你那都算不关注我，关注的话是打算尾行么？”
　　“我可不敢尾行你。”夏南耸了耸肩，“你真的要帮他？”
　　“我有预感，武士国一定有大事发生。”苒在床边坐下，揉了揉眉心。
　　夏南凑近看了看她的脸色，问：“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以前不会那么容易累的吧。”
　　“谁知道，可能是老了。”苒没放在心上，“帮不帮他再说吧，三代让我见机行事，底线是别交恶，我确保自己能随时抽身就行。”
　　“所以你先废了他的右手保证他惹不出事？”夏南挑眉。
　　听得他忽然这么问，苒愣了愣，才道：“那毒很少见，不截肢他活不了。”
　　“我果然……永远读不懂你。”夏南发出一声感叹。
　　苒斜眼道：“所以你不喜欢我。”
　　这回轮到夏南愣住了，怔了好久才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腰都直不起来。
　　“好了别闹了快滚我真困了。”苒揉了揉眼睛。
　　“你白天手术把我房间弄得跟凶案现场似的让我怎么睡？”夏南问。
　　苒不屑：“白骨堆都能睡凶案现场有什么不行的？”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凶残？”夏南咂嘴。
　　苒抖着脚，道：“你管暗部分队长叫‘好好的一个女孩子’？”
　　“你一直都是那个小女孩。”夏南把手搭到苒的头顶上。
　　苒沉默了几秒，轻声道：“人都是会变的，你变了，我也不是停滞不动的，不管倒退还是前进，我都不在原地了。”
　　“是啊，你也变了，真是的，我怎么会没发现呢……”夏南叹息着，“过去的苒不会原谅我，变了的你才会。”
　　“我们之间没有原谅与不原谅。”苒拂开了夏南的那只手，却在夏南眼神黯淡下来的那一瞬轻轻握住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宇智波止水，这个事实让我悲痛，可如果要为此再剪去我人生中有关‘长谷川夏南’的那一段，我承受不住。如果真的有谁是不可原谅的，对我来说或许只有懦弱的自己吧。”
　　夏南收紧了手，加大力道死死抓着苒的那只手，好半晌，才说：“我以为我可以成为打破黑暗的那个人，可在那之前就被黑暗同化了。我照顾彩子，不仅因为她像光，更因为……她长得很像我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我曾经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在绝望的时候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但我还是漠视了她成为家族的工具。我处心积虑多年，没有任何畏惧，也没有什么不可舍弃……”
　　“可你最后却选择了那样的方式……？”苒不解。
　　夏南笑了，道：“因为你。”
　　苒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不会知道，有一阵子我有多想杀了你，因为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地想，当年的你不救我，任我和母亲死在一起会不会更好。这么多年，我只后悔过一次，是你在宇智波止水的灵前晕厥的那次。可惜啊……一次就够了，选了这条路，一旦动摇，就是万劫不复。”
　　夏南的目光愈发迷离，他松开手，轻抚上苒的脸颊，带着点苦涩，又似释然道：“旗木苒，我不喜欢你，可你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能影响我的人。你说，缘分这件事有多奇怪，我们在意对方，了解对方，甚至可以携手度过余生，却永远不会爱上对方。”
　　苒浅笑，轻轻抱住夏南：“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你一直是‘夏南哥哥’啊。”
　　“噗……还真是好久没听你这么叫过了。”夏南笑出了声。
　　“夏南哥哥夏南哥哥夏南哥哥夏南哥哥夏南哥哥……”
　　“你是我最珍视的妹妹，一直都会是。”
　　还好，兜兜转转，未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