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忍传》吴十五

129、封印解除

　　辽刚从桑国回来，就听说了彩子的事情，于是没顾得上休息，就奔着去找苒了。
　　敲过门，辽走进苒的房间，见她手里捧着一本书窝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还是她和他分别时的那身，平日里或盘着或扎起的头发现在披散着，地上摊了一堆卷轴和书本，房间里已经快没有下脚的地方。辽的目光扫过那些，开口道：“老师，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苒有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本来就有点凌乱的头发现在更加难以直视了，她抬眼看了看辽，复又沉浸在手里的书中，只是随意地说：“没关系，我只是一时之间要消化这么多资料有点累，还受得住，现在彩子比较危险。”
　　“……”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比起苒这时候受点累，彩子的事情才是刻不容缓。可他一想到苒之前有点反常的情况，就放不下心，最后他还是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苒沉默了一阵，抬头对上辽的视线，缓缓开口：“其实，还有个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苒这么一开口，辽就知道这办法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办法，要不然她怎么会现在还在这里和这堆书死磕。
　　“辽，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我看不完，而且就算看完了也不一定能有结果，所以……”苒看向辽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辽忽然觉得有点累，他之前猜不透，看到苒的眼神难道还想不出么？这办法必须要有人帮忙，而苒知道夏南不会同意。要不然她怎么会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
　　“我身上也有咒印，当年皆人哥哥帮我封印了起来，虽然彩子身上的咒印有点奇怪，不过我想我自己感受一下再结合皆人哥哥的封印改进改进应该可以的。”苒没避讳自己的事情。
　　辽听完后死死地盯着苒，莫名上火，道：“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咒印对你没有影响四代目也不会封印起来吧？”
　　“虽然是这样……不过，当年如果不是我情绪失控也不会出事，而且之前那么久咒印也没对我有什么伤害，再者，我觉得，如果自己想要变强的话……或许咒印是可以利用的。我本来就有趁着这几年团藏管不到我的时候解开封印的想法，只不过是刚到这里事情太多所以还没提上日程罢了，现在为了彩子，也算是个契机吧。我不想就这么封印一辈子。”苒踟蹰着说。
　　辽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了想要骂人的情绪，冷静下来说：“老师你也说了当时你情绪失控，可你怎么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事？”
　　“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这样，而且……”苒犹豫着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而且你相信大蛇丸不会害你。”辽帮她说出了没说出口的，“老师，接下来的话，你不会想听，可是我一定要说。你对大蛇丸，太过信任了。我承认，他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但是，他毕竟是木叶叛忍，如果你始终对他抱着现在这样的心态，如果将来他和木叶起了更大的冲突，你要怎么选择？别忘了，回到木叶之后，你还会是火影直属暗部。”
　　说完这段话，辽仔细观察着苒，果然不出他所料，苒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戾气。以往即便苒对他们生气，甚至是故意释放杀意吓唬他们，可也不会这样……
　　“辽，我相信自己能控制住。”苒垂下了眼帘。
　　辽最终点了点头。

　　苒站在空地的中间，面前摊着皆人留给她的卷轴，而辽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最紧张的状态。平时他尚且没把握制住苒，更何况是在她咒印的力量爆发的时候。
　　苒飞速结印，眼看着就要解开封印，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
　　“旗木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夏南难得用这样严厉而冷漠的声音对苒说话。
　　苒苦笑着，果然是没瞒过夏南，她不经意地耸了耸肩：“我有分寸。”
　　夏南惨然一笑：“是吗？当年你会同意封印咒印，就是因为怕失去理智伤害卡卡西，现在他不在这里，所以你无所顾忌了，对吗？在你眼里，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如卡卡西重要，对吗？”
　　苒的脸色一瞬间煞白。
　　“既然你这么相信自己可以控制住，要辽在这里做什么？”夏南说完就转身示意辽跟着他走。
　　辽看了看夏南，又向苒看去，她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眼中是少见的软弱，见他看过去迅速低下了头。辽叹了口气，说：“我支持老师的决定。”
　　苒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你们……！”夏南愤然离开了。
　　苒感应到夏南并没有走开，而是在不远处停下了，她带着点苦涩却又欣慰地笑了笑，重新结印。
　　刚解开封印，苒没站稳，辽二话不说冲上去扶住了她。
　　“辽，在还不能确定我能不能控制咒印的时候，贸然靠近是很危险的举动。”苒有点虚弱，可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教。
　　辽挑眉，把苒打横抱了起来：“老师你需要好好睡一会儿，否则我们应付不了两个咒印发作的人。”
　　“好吧，我睡两个小时，你记得叫醒我。”苒破天荒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辽抱着苒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飞鸟正从彩子的房间出来，要去给她倒水。
　　飞鸟紧锁着眉头，问：“彩子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辽心中有点吃惊，却没表露出来，只说：“老师说她会有办法，不过她现在精神不太好，先让她睡一会儿吧。”
　　飞鸟点了点头，倒完水又回了彩子的房间。
　　辽的目光追随着飞鸟的背影，良久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把苒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辽就在床边坐下了。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南贺。辽想了想，还是拿起来看了看，他仔细地观察着南贺，恨不得把刀看个对穿，可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开始思考，难道苒的问题不在这把刀上？那她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做恶梦，甚至有时眉眼之间会莫名地闪过戾气。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辽见时间到了，可看看苒睡得正香甜，加上她休息得少了脸色不太好，也就不忍心叫醒她，打算让她睡到自然醒。
　　没过多久，倒是飞鸟敲了敲门进来了。
　　辽抬头看见是他，自然地问道：“担心老师吗？”
　　飞鸟顿了一顿，才说：“啊……嗯，老师还好么？”
　　“应该没有大事吧，不过她把咒印的封印解开了，我有点怕她身体吃不消。”辽见飞鸟这样的反应，笑得有点诡异。
　　飞鸟瞪他一眼，问：“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辽还没回答，苒已经悠悠地睁开了眼，扫过床头的钟，瞥了瞥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也没矫情地开口指责，只是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拿出皆人留给自己的卷轴。看了会儿，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如果一会儿听到这屋子里有大动静就冲进来，下手的时候不要犹豫。”
　　辽却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呆在这里。”
　　飞鸟也站在了原地，直接用行动表明了立场。
　　“好吧。”苒耸了耸肩，没有坚持，而是把南贺和白牙扔到了辽的手上，“如果我真的失控了至少别让我碰到刀。”
　　苒说完，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查克拉的流动，然后猛然间发动了咒印的力量。黑色的印记从后颈处开始蔓延，很快爬满了苒的半张脸，而且还有继续生长的趋势。苒睁开眼，眸子深处隐隐流动着一股凶煞之气。
　　飞鸟身形微动，但没上前。辽握紧了手中的刀，咬紧了牙关，随时准备出手。
　　苒的头转动了一个极小的幅度，面无表情地扫过辽和飞鸟，最后手一抬，在他们两个反应过来之前，就以超乎想象的力道抵着他们的脖子，眼看着就要将他们摁在了墙上。飞鸟死死抓住了苒的手臂想让她松手，而辽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拔出了南贺，可略一犹豫就已经狠狠地被撞到了墙上，刀就这么脱了手。
　　“老……师……”飞鸟艰难地唤着，他的意识模糊起来，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是那个倒在牧野家的孩子，她是那个把他带出炼狱的木叶忍者。可眼前的人呢，真的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么？
　　就在辽和飞鸟都觉得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苒的眼中忽然一片清明，手中的力道也松懈了。
　　“啊啦，你们没事吧。”苒显得很淡定。
　　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窒息的感觉似乎还在，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还活着，然而他看向苒，道：“老师，你是故意的吧？在我拔刀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意识清楚了。”
　　苒展颜微笑，用夸张的语气道：“辽你真是让我惊喜啊，连这种事情都看穿了。”
　　辽见她承认地这么爽快，一下子竟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该“惊喜”的是他才对吧，这个老师到底是对自己的把控能力多有信心才会控制在几乎最后一秒才放开他们啊。
　　苒拿了张白纸，勾勾画画了很久，交给辽，问：“你有把握么？”
　　辽快速地看完纸上的内容，笑道：“难度有点大，老师你自己不行吗？或者长谷川他……”
　　苒摇了摇头：“封印需要对查克拉精准地控制，我现在不太稳定，可能会出事的。夏南他对查克拉的控制……”苒说着扶额，想到小时候夏南从树上摔下来，她以为他只是还缺少训练，可后来她看见成为了上忍的夏南还能从树上摔下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旁边沉默着的飞鸟心中有点烦闷，在这种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而自己也的确没有那个自信胜过辽，他只能这么看着，却什么也做不到，他甚至没能看出刚才苒的刻意。
　　辽抿了抿嘴，最后点了点头。
　　“别让我失望啊。”苒笑着拍了拍辽的肩膀，摇头晃脑地仿佛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
　　三人到了彩子的房间，苒不再压抑着彩子的查克拉，顿时他们都感觉到了从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压力。
　　辽快速结印：“封印之术。”
　　眼看着封印已经快结束，苒刚松了一口气，却看见辽头上不停冒出的汗，低声道：“辽，稳住心神，不要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