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诅咒》怀笙

2、诅咒

　　她的诅咒成真了。他后来又遇到很多女人，她们年轻无畏，聪颖热情，思想新潮，不是小脚，懂得何为‘平等’何为‘民主’，不爱打扮，指甲剪得齐齐的，没有涂什么千层红，最重要的是，与他一样对革/命有着无穷的信心。
　　他怜惜她们，关爱她们。
　　只是他再也没有忘记过她。
　　他的最后一任妻子问他：“素娥是谁？”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极了当初的她。
　　那时的她坐在床边悲哀地看着他：“你既然没有忘记过你的‘女中模范’，又何苦给我希望？”卑微而倔强，让他都无言以复。
　　可他现在却已经很少想她了。他被批斗、被唾骂、被拉着游街，他看着“小将们”押着他受审，看着温婉的妻子迫于政治高压与他离了婚。他没有软弱，有的只是一副铮铮傲骨。他如今就像许多年前那样无畏了。

　　世上的人都将他遗弃了。他要死了。他与战士握手，战士毫无反应，他与护士握手，护士犹豫着，不敢伸手。
　　他缓缓闭上了眼，想再次回看他为之付出生命的国土。可是，他只看到了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死不瞑目的她。她瞪圆了眼，唇角微微上扬，像在嘲笑他。
　　她一定是在嘲笑他！
　　他又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了，他喘息着睁开了眼，看到的是他人漠不关心的脸以及因为他的倒下而轻松的神情。
　　他终于明白了，她一定还诅咒了他——他一生注定永失所爱。他所爱的祖国，人民，最后都将背弃他。他将永失所爱！
　　他牵动嘴角，微笑了，然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他终究不敢以死亡来控诉这个背弃了他的世界。他是多么的爱这片大地。
　　他闭上了眼，再也没有醒来。

作者有话说

　　初中的时候写的，真的很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