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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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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浑噩噩地出了校门,又路过了那只大大的垃圾桶。
喵。
深巷里传来一声猫叫。
恍惚就记得那个下雨的午后。
那个穿蓝色百褶裙的女生,穿着白衬衣戴大大的眼镜的女生。她就坐在那里。
背靠着垃圾桶坐在肮脏的地上,撑着蓝色的雨伞,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她旁边就乖巧的蹲着那只手掌大小的猫。
他蹲下,在她面前。
海风中学的学生吗?那是海风的校服。
……
我叫严邵。
……
这里很脏的,起来好不好?
……
……蔚蓝。她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眼镜后润润的眼睛像无边的星子。
蔚蓝色吗?
是,蔚蓝,是大海的颜色。
为什么要和我讲话,我是个垃圾。
不是,我也不知道,感觉,你和我是同样的人。
女孩却哭了。
你别哭呀。他慌了,伸手帮她擦泪,白色衬衫染了污水。
你走呀,我是丧门星。
为什么这么说?女孩狠狠瞪着他。
你以为你是谁!你被强^奸了吗?你爸爸会强^奸你吗!
她却笑了,像雨后的栀子花。
……
所以,滚开。冰冷没有一点温度,眼神透露着疏远。
男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女孩回瞪。
直勾勾的眼神,不容抗拒。
许久,男生狼狈地离开。
男生并没有走远,他看到小猫一口一口舔着女生受伤的手指。
女孩将伞留在那里,伞下还罩着那只小猫眯。
他想起来了,那个破碎的女生。
blue,蔚蓝,蔚蓝,blue。
蔚蓝,就是blue。
他想起了那本杂志:
如果记忆令人无法承受,就会被压抑在大脑一个封存的小盒子里:那便是无意识。
但是,这个对方了一个人最不可忍受的想法的记忆垃圾箱并不就此失去作用,它暗暗地影响着此人的个性甚至生理。
癔症患者可能受制于这些模糊的记忆。
只有在无意识中寻找病痛的源头,找回痛苦的记忆,才会告别煎熬。
心里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抬头望天。
阳开,云浅。
25岁的严邵永远记得,十六岁的某个雨季,一个拥有像星子一样的眼睛的女孩对他说:
我叫蔚蓝。
蔚蓝,是大海的颜色。
她从不曾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