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常 三人行》悦然纸上

16、第 16 章

　　叶子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们俩一直没有说话，这样的等待很难熬，但叶子知道，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神仙，或许，只要是一个能聆听的生物陪着，不劝慰，甚至不说话，只需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自己所生气、烦恼、忧伤的，不是让别人觉得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就好了。

　　“叶子，知道为什么吗？”莫离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自己和自己说话。

　　这句话等了很久吧，或许是两个时辰？等待，真是会让生物对时间的敏感下降。叶子自嘲。说说这句话，它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抓不到，摸不着，声音都是这样，可这个感觉尤盛。叶子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知是不是不喜欢的听得倒快些，叶子听得很清楚。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大约，我是知道而不清楚的吧。”叶子望着莫离，莫离眼神放在她的眼睛上，可能想看出什么，叶子坦然的任她望。

　　“是啊，那次，我只略提了提。那你想知道吗？”

　　“我不一定像你认为的那么的想知道，但我愿意洗耳恭听。”

　　“好，为了你的愿意，我把我心里的那种版本告诉你。”
　　莫离欢喜了她哥哥很久，她表现的很明显，不论多大、多高辈分的神仙，她都习惯叫名字，除了父母，只有他例外，她爱叫他哥哥，那时候像个牛皮糖一样，天天在那叫。他们并不是亲兄妹，只是堂兄妹的关系，可哥哥知道后告诉她，堂兄妹也是不可以的，那时候小，不知道神仙是没有这个禁忌的，可她还是很欢喜他。她脾气不好，算差的了吧，可她每次对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她想着，没结果也没关系啊，只要他接受他的欢喜就好。她觉得哥哥他也是欢喜她的吧，应该有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长大一些后，觉得不是很对，父母说，他们就是堂兄妹，那是为什么？她傻嘛，还是认为他没有骗她。
　　后来醒悟，是直到她接到一个姐姐邀请，去她家玩时，碰见他，还有那个姐姐。姐姐对他说：你不觉着自己缺德了点吗？莫离上次还问我‘为什么伯父伯母是堂兄妹也在一起了啊？’，就算她是不怎么讨人喜欢，你也不用这样吧？

　　“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没办法，要不然你给我想个点子。”说道这，莫离吃吃的笑了。叶子见到她那个样子，想劝又不知道怎样劝，于是索性什么都不说，等她恢复。

　　“呵呵，后来那些其实你知道啊。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现在，那么不要 脸。”莫离笑完后，又咬牙切齿的骂道。就是相信，才让人觉得可笑，才会觉得可恨。

　　“没有吧？你那时候、、、”叶子记得，莫离没有说过，她说过，因为欢喜过，去恨才会让自己认为可悲。

　　“是啊，刚刚发生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刚刚，怎么了？”叶子后悔了，刚刚就不该趟这浑水，自个这不就是多管闲事。

　　“没什么，不过是他说，这不过是一个玩笑，至于吗？”

　　“他，这样说、、、恩，他也太、、、”叶子不知道是该说什么才好，说不会吧，她会心凉；说她哥哥差，她会心伤，支支吾吾半天，得出这辈子都不要随意插手别人的事。

　　“姐姐，我信任你了，你会不会把我的信任拒之门外。”莫离就这样痴痴望着叶子。

　　“不会。没事的。我不会。”望着莫离，叶子笑了，神情很柔和，连着语气也比以前更柔和了：“睡吧，如果哭不出来，就睡吧，人生多像一场梦，在梦中做梦，就算醒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陪着我，我怕。”

　　“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