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part 四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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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和Jo约了一起去食堂吃饭。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饭桌上。Jo抱怨着昨晚训练太晚，她没能把叶瑠借她的小说看完。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Jo和叶瑠才一次把餐盘放到餐盘区。
“我下午要训练，所以放学要先走。”
“没关系，我也有合唱部的练习。”叶瑠摆摆手，表示Jo不需要放在心上。
“叶瑠很喜欢唱歌？”
“也说不上啦。我不喜欢运动，合唱最适合我滥竽充数了。反正那么多人，站在当中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下次如果有汇演，一定记得提醒我去看哦。”Jo一点没把叶瑠的自谦当回事。
“嗯……有机会的话。”
两人在教室前面分道扬镳，往各自的座位上走去。叶瑠将书包挂在课桌侧面，从里面翻出第一节课的课本。绫音还没有来，叶瑠看看时间不早，她多半又是生病在家休养。昨天她还在电话里说今天一定会来学校和叶瑠讨论小组作业的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组员里没一个省心的。
叶瑠暗自叹了口气，后悔自己没能早点认识Jo，刚在食堂一问才知道，Jo他们组基本已经完成了小组作业。
Carlo照例是卡在上课铃打响前的几秒内来到教室。因为周末的突发事件，叶瑠面对着Carlo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她很想问清楚为什么当时他是叫自己“滚出来”，她作为无辜受害者，难道不是该被温柔的保护着么。
但Carlo明显没有打算说明的想法。他把书本拿出来后就趴下来睡觉。叶瑠只好整节课无视他，在秃成地中海的历史老师眼底下写了三页的“混蛋Carlo”。
绫音不在，午休的时候叶瑠就跑去找Jo他们一起聊天。美国队的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聚在一起商量比赛的对策。他们讨论，叶瑠就坐在一旁看窗外的风景。末了Jo问她会不会觉得无聊，叶瑠连忙摇头，“一点都不，听你们讨论那些挺有意思的。”
“今天你怎么不去做Carlo的跟屁虫了。”Edge从Jo旁边探过身子。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叶瑠如梦初醒，收拾了来带的饼干就赶紧起来，“他今天这么安分，搞不好又是要去和谁打架。”
匆忙道了别，叶瑠抱着饭盒跑下天台。她原本匆忙的脚步顿在楼梯角。她靠在扶手上，没再往前走。
她知道的。其实Brett他们有不想让自己听到的事。和比赛相关的也好，还是其他的也好。Edge那句话就是在暗示她离开。所以她听话的，乖乖的，顺着Edge给的台阶爬了下来。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已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份子，可以深情并茂的，高谈阔论的和他们并肩走在校园里。可以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八卦，内幕，然后喜滋滋的站在人群后面高冷的勾勾嘴角。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叶瑠把刚刚没有盖好的饼干盒盖子又盖了回去。
Jo他们真的有把自己当做朋友么。
等找到Carlo，叶瑠已经在体育馆和教学楼外转了两圈。他正躺在一颗树下打盹，看到叶瑠过来一点也不意外。
“怎么。美国队那帮人把你赶出来了？”
“我来找你的。”叶瑠坐到Carlo旁边。
Carlo冷冷“哼”了一声，却一句话都没说。
“你不和Luchino还有Leo一起么。”叶瑠也就随口一问。
“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
“Jo和Edge就经常会和美国队的其他人一起。同队的人天天一起训练，感情都会很好的吧。”
Carlo从草地上坐起来，拍掉身上沾到的草和落叶，“不见得。”
“也是呢。你的脾气这样糟糕，谁会和你做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Carlo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
叶瑠把脸埋在双臂之间，隔了会闷闷的说，“……我也不需要朋友。”
见Carlo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异样，叶瑠又继续说下去，“倒不如说我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跟人做朋友吧。我没有梦想，也不憧憬什么。好像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绫音有时候跟我抱怨她妈妈的事我一点都没办法理解。没有办法理解，自然没办法说出开解的话。毕竟我的养父养母根本不是真的关心我。他们对我好我要感激，他们对我不好我也不能说任何抱怨的话。”
Carlo偏过头，“你很羡慕她。”
“……也许吧。”叶瑠很不情愿的承认，“她今天又没来上课。以前也经常这样。发烧了。肚子痛了。喉咙不舒服。找了些借口都会旷课。有一次我给她送当天的作业过去，结果是她开的门。我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她说只是早上起来胃不舒服，但是吃了些东西就好了。我心想，这不就是单纯的饿了么。见她神采奕奕的，半点没有不舒服的迹象。而我住在学校，有时候就算真的不舒服，也要去上课。我只是觉得……很不公平……虽然我早就该不相信公平这件事了。”
“所以你才去找美国队的那些人？”
全部都被洞悉了。叶瑠咽了口唾沫。
“觉得和绫音相比，美国队的那些人更容易沟通？”
“大概吧。”
“可是我觉得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害怕一个人。”Carlo站起身，双手放进口袋，“绫音也好，美国队也好，你自己不也根本没把他们当作过朋友么。”
“我是因为……”
“因为害怕会被抛弃？”Carlo的目光有些犀利，“所以才在烦闷的时候来找我？拜托，我可不是谁的心理导师啊。”
叶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最后一句究竟在表达什么。她从草地上跳起来，几步追上去质问着，“等等，我还有帐没和你算！你少在我面前嚣张了！”
“什么帐啊……”
“开幕式那天，你是不是叫我‘滚出来’了？混蛋！还没哪个人敢那样对我说话！”
“哦，好像是有这件事。原来我说的是‘滚出来’而不是‘出来’么？记不清了。”
“你给我道歉！道歉！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想想看……下次你数学作业不写，我不会给你抄的！”
“随便。”
下午的音乐课改到教室里上。音乐老师提了一个老式的录音机，一段优美的旋律硬是被卡成惊悚片的插曲。教室里哄堂大笑，叶瑠也不例外。她毫无顾忌的咧开嘴角，然后在余光里瞥见Carlo的目光。
他在看着自己。
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笑出来，而是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自己。
叶瑠随即也隐去笑容，带着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过去。她无声比出“怎么了”的嘴型，对方却没有回答，而是又将目光移向别处。
放学后，叶瑠才意识到今天又是轮到她值日。如今绫音不在，自然也就等不到她来偿还上一次叶瑠帮的那个忙。发了两句牢骚，叶瑠还是得用扫把扫地。眼看合唱部的练习马上要开始了，叶瑠心如乱麻，一边用力骂着班主任这个不科学的值日轮换安排，一边又开始埋怨绫音真会挑时间请假，最关键的是Carlo还在耳边泼冷水。
“你替朋友值日，但你的朋友似乎并不关心你的状况啊。”
“是啦是啦。”叶瑠把扫把杵在地上，“你要是真的好心就过来帮下忙。”
她自然是没指望Carlo会用他平时磨刀和打架的手来替自己扫地，说完又弯腰把课桌间的纸屑扫出来。谁知Carlo利索的从课桌上蹦下来，一只手掌摊在自己面前，“给我吧，没记错的话还有三分钟合唱部的练习就要开始了。”
“啊？”叶瑠怔怔的看着他，“你真要帮我？”
“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那就拜托你了！”叶瑠立马放了手，“我先走了！要和同学友好相处哦！”
剩下的那个“同学”在得知自己要和Carlo一起值日后吓得浑身一颤，畏畏缩缩的鞠了个躬，“请多指教。”
叶瑠欢天喜地的背着书包往音乐教室跑过去。她来到这所学校之后，不，应该说活到现在十一年，第一次有人愿意主动替她值日。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甩开牵绊自己的这些让别人去做。
音乐教室里已经站满了学生。叶瑠这次也不恼了。她把书包排在其他人的旁边，捧着歌谱进去。同班同学问她值日的工作都做完了没，她笑了笑，说已经拜托别人去做了。于是对方不出意料的说出“真好呢”的话。
是啦。这种话多说一些吧。这些她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的，羡慕她能被其他人爱护的话。
叶瑠没有去深想Carlo之所以帮助自己的原因。也许只是他心情突然很好呢。或者是看了哪篇文章后受到触动，决定日行一善积德呢。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用值日，并且也赶上了合唱部的练习。
她看了眼窗外。乌云积得很厚，应该是块下雨了。
Carlo打扫完了么？也许他也没准备打扫吧。说不定剩下的工作都扔给了另一个人去做。
开始发声练习后，叶瑠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练习上。
只是这时候的叶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和Carlo愈渐亲密的关系会给后来的两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part 四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