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从前到从前》午餐肉罐头

1、第 1 章

　　艾德里安利落的清洗着蔬菜，装进篮里控干水递给玛丽妈妈，坐在他肩膀上的阿尔方斯随着他的动作歪了半个身子，兴奋的尖叫着抓紧艾德里安的头发坐稳身子，并把手上几根金发糊他脸上。
　　“啊，啊，啊！”——看，你的头发。
　　艾德里安内牛满面，据说金发容易秃头，祖宗你就别揪了好吗！
　　如果艾德里安有面板，大概会显示：
　　男；11岁；文化程度：小学毕业；宠物：院长玛丽，阿尔方斯；隐藏属性：穿越的魔法师陈宋，穿越原因：捡肥皂摔倒。
　　年纪大些的孩子们提前摆好了餐具，照顾年幼的孩子们吃饭。艾德里安把阿尔方斯按在座位上，一手举着奶瓶一手叉着食物吃。阿尔方斯1岁半，同样是金发碧眼，因为先天性耳聋被遗弃在这家孤儿院，连大声哭喊都不能，艾德里安只好随时抱着这个疑似穿越成自己亲生兄弟的家伙方便照顾。加油阿尔方斯，要身残志坚，你肯定能找回亲哥哥，耳朵什么的肯定要几打炼几打的！
　　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玛丽妈妈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您看起来很面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艾德里安脚下一滑，玛丽妈妈居然会搭讪，你要给我们找后爹吗？！
　　“我想我没有这个荣幸，事实上是您先给我们寄来的关于艾德里安·阿德勒就读申请，我代表学校送来入学通知。”来人将一张浅亚麻色的纸张推到玛丽的面前，扭头望向艾德里安，只一眼就转回了视线。
　　说话的男子看起来很不健康，脸色腊黄，眼睛周围又透着青白，半长的黑发垂在肩膀上，已经6月的天气，却还穿着一身黑袍子，内搭着黑色衬衫，每颗纽扣都扣的仔细，领口一直封到了下巴。身形枯瘦，压在通知书上的手指细长，骨节突出，像禽类的爪子。
　　黑衣男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将手指拢回袍子：“我希望能与阿德勒先生谈一谈，单独的。”
　　玛丽妈妈不会同意的，艾德里安在玛丽的示意下在黑衣男子旁边坐下，他知道这个院长有多么的保护孤儿院的孩子们，意外的是玛丽立刻起身走开了，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好，我是艾德里安·阿德勒。”直到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艾德里安的视线才从玛丽身上转到黑衣男子身上，在黑衣男子站起来的同时，他也迅速站进来并向门口后退。
　　黑衣男子后退一步，皱着眉头盯着他：“停下来，没有人想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我是霍格沃茨的教师，你可以叫我斯内普教授。我们就寄出过入学通知书，但是没有收到你的回信。“
　　艾德里安将手背在背后，深蓝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一边说话一边转动门把手，但是门无法打开。“我以为是玩笑，巫师和魔法学校什么的，只在电视里看到过。”他以为是恶作剧，直接把通知书折纸飞机给阿尔方斯玩了，这话他没敢说出来，这个教授看起来不好惹。“而且我们并没有申请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
　　斯内普不耐烦的扣住艾德里安的肩膀，一阵眩晕后，面前是个破烂的店铺。
　　“先买魔杖，然后是钳锅、魔法袍，书本，这些都记在通知书第二页，显然不能希望眼高于顶的阿德勒先生能看到这张纸。”斯内普仍然抓着艾德里安的肩膀，好像松手他就会逃跑似的，直到走到店铺的中间才放手，斯内普后退两步就靠在了门口，双手环臂看着他。店铺三面都是柜子，叠放着数以千计的盒子，昏暗的光线从一面灰蒙蒙的橱窗透出来，中间只有一个长椅，浮着一层薄灰，一块干净的地方是个屁股印儿，艾德里安纠结要不要照着那个屁股印儿坐下。
　　“欢迎光临奥利凡德魔杖店。”像是从一堆盒子中钻出来，一个小老头站在他面前，睁着银白色的大眼睛看着他。
　　“哦，你是个阿德勒。”奥利凡德拢着双手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父亲更喜欢用他父亲的魔杖，珍贵的乌木魔杖。十三英寸半长，非常强大。但是魔杖会选择它的巫师，其实你父亲的魔杖很适合他，黑胡桃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十一英寸长，坚韧而灵活，非常漂亮。我记得每一个卖出的魔杖。”艾德里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小老头儿没有提起他的母亲，他看向门口，斯内普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
　　奥利凡德显然也注意到了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个卷尺，卷尺像是有自动按钮，自己就伸展开了并试着往他的肩膀上爬。“斯内普先生和你的父亲都很爱护他们的魔杖，相信小阿德勒先生也会同样，把胳膊抬起来，你要用哪只胳膊挥魔杖？”
　　“右手，大家都用右手。”
　　“小阿德勒先生，请问你要用哪只胳膊挥魔杖？我的意思是，你习惯用哪只手？”奥利凡德凑得更近了，稍提高声音又问了一次。
　　“左手。”艾德里安开始不耐烦，他转头看向斯内普，他觉得斯内普刚才向门口动了一下。“店主先生，我们还有一整张纸清单的东西要买。”艾德里安快速说，盯着在他身上绕来绕去的尺子。
　　奥利凡德搬来一些盒子放在他面前：“你可以叫我奥利凡德，小阿德勒先生。来试试这根，用紫杉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八英寸半长，弹性很强。”
　　艾德里安学着指挥家的样子挥了下魔杖，什么也没有发生。艾德里安扭头看向斯内普，他总觉得斯内普随时想逃出去，心不在焉的接过奥利凡德重新递来的魔杖，换了有数十根，艾德里安更加不耐烦，这些魔杖从八英寸到十四英寸都有，他不知道最开始的测量有什么意义。直到一根棕色的魔杖递到他手里，摸起来很润，透着清凉，就像顶着大太阳在柏油马路上走了很久后碰到了大片的树荫，让他冷静了下来，轻轻挥了一下，店铺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像是夏天热浪造成的光线偏折，但是并没有让人感到灼热，随着一声水滴回归湖面般的声响，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奥利凡德看起来很高兴：“悬铃木，龙的心腱，十一英寸长，稍有弹性。才华横溢、执着，这是一只很适合阿德勒的魔杖。”
　　艾德里安兴奋的挥了几下魔杖，试着从各个角度，每一下都有一声水滴声，悠扬，直到他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没钱。
　　“七个加隆。”
　　“阿德勒先生说的对，我们还有一整张纸清单的东西要买。”斯内普将七枚金币放在桌上，示意艾德里安跟上。
　　艾德里安从斯内普身边挤过，抢先迈出店门，发现自己面前是个不太宽敞的街道，身后的魔杖店破破烂烂，店名都不太清楚了，其实一条街的所有店铺都好不到哪去。
　　为避免‘兴奋过度、笨手笨脚、全身都在冒傻气的阿德勒先生’打翻整个水晶瓶货架，斯内普帮他选购钳锅和魔药瓶，把他自己丢在这个挂着破底锅的店门外，事实上斯内普只是走进店里并说：“一套魔药课用具。”而已。
　　斯内普静静的看着他，艾德里安笑的开心，他的金发在室内看起来颜色较深，室外是漂亮的蜜金色，头发很短，发梢带着调皮的卷，眼睛像是漂亮的蓝宝石，灰色的短袖衫有些旧了，但是洗的干净，看上去被照顾的还不错。
　　艾德里安依然挥动着魔杖，他很高兴，自己终于确认，这是个梦，一个庆祝他满25岁转职魔法师的西方玄幻梦。等他醒来，他依然是个工作忘记保存时就会停电，洗澡也会摔倒的倒霉设计员。
　　他太过高兴，没有注意来往的行人，他觉得自己的魔杖似乎捅到了什么。
　　“该死的！”被他打到的人弓着腰，显然疼的厉害。
　　“我很抱歉。”艾德里安试着回忆刚才自己手臂挥动的角度，再计算一下两人的身高差，对被打到的人表示深深的同情，希望你已经结婚生子了阿门！
　　“该死的麻瓜种！是谁把你像放养的兔子一样丢在这里？你在这里找草吃吗？收起你的魔杖，它会捅破你的耳膜，虽然这会是你的荣幸。”对方个子很高，伸出一只手指粗鲁的点着艾德里安的脑门，幸运的是在他的脑浆子被戳出来前斯内普挡在了他的面前：“打败一个还没入学的小巫师，为此迪尔博恩先生一定能够获得梅林一等奖足让整个巫师界瞻仰。”
　　被称做迪尔博恩的人耸了耸肩膀：“邓布列多的小宠物居然也会引领新生？或是这是新品种人形魔法生物，可以熬成一锅美味的魔药？看看这长相，多么的....你和阿德勒什么关系？”
　　艾德里安捂着脑门又退了一步：“我就叫阿德勒，迪尔博恩先生。”
　　“你叫我迪尔博恩先生！多可爱，我可以叫你艾德里安或是艾德么？”
　　“如果你保证不再戳我脑袋的话，显然您和我父亲很熟悉，迪尔博恩先生。”
　　“当然是非常熟悉，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还有什么用品没有买？我带你去怎么样，肯定比这个摆臭脸的斯内普强的多。”迪尔博恩动作夸张的在他身边打转，喋喋不休。
　　“原来阁下这么热衷于成为邓布列多的宠物。”斯内普揪着艾德里安的领子快步走开，无视迪尔博恩的话。
　　艾德里安愁眉苦脸的被服装店的尺子骚扰后试穿衣服，他本来想随便买两件差不多大小的袍子，因为斯内普频繁掏怀表的次数。
　　斯内普付了袍子的钱，还为他买了所有的教科书。在购买完所有通知书附录中要求的物品后（宠物被无视了），与来时一样，一阵眩晕后就是回到了他们消失的孤儿院办公室，艾德里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相信玛丽妈妈不会发现我消失了一个多小时，就像她会让我和您单独‘谈谈’一样，但是她以后会发现的，是不是？”
　　“不，她知道你会去一所寄宿中学，普通的。”
　　“您对她用了魔法，让她以为我去的是个寄宿中学，但是我不想隔一段时间就请您来搅晕她的脑袋。”
　　斯内普抿着嘴唇，似乎觉得被他冒犯了：“我没有那个时间一直围着你打转，阿德勒先生。或者你认为魔法就是傻乎乎的挥动魔杖砸在什么人的脑袋上？”
　　“我很抱歉，斯内普教授。”艾德里安低头蹭着鞋尖：“您知道，我对魔法一无所知，今天和您一起购买这些东西让我觉得像作梦一样，但是我并不想玛丽妈妈有什么意外，或是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事实上我很感谢您，这些东西一共花费11枚金币16枚银币27枚铜币，这些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觉得自己的眼泪挤的差不多了，艾德里安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斯内普，希望这招然对这位看起来非常严厉的教授能有一点用。
　　“你以为教授能有多少钱为每位学生垫付？对于特殊情况的学生学校会有笔奖学金。”斯内普撇撇嘴，显然对艾德里安的技能免疫，“伸出手。”
　　“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1：17：29，我相信你懂得换算？”斯内普掏出一个深绿色的皮袋子放在艾德里安的手上，丢进去几十枚硬币和一张车票。“9月1日上午11点国王十字车站，除了书和服装，其它东西我会在入学后送到学校，你会和你的行李一起见到它们。”
　　霍格沃茨的暑假结束的前一周，接到邓不列多谈话邀请的时候，斯内普正在检查办公室存放的魔药和材料的保存情况。
　　“我不认为关于小阿德勒先生有什么谈论的必要，他鲁莽、冲动、自以为是，像个格兰芬多，把小巫师交给麻瓜抚养本身就是个错误。”斯内普怒气冲冲的说，“小巫师出生起就在霍格沃茨的名单上，如果你能够早些告诉我他不是个哑炮的话。”
　　“不到入学年龄的小巫师名单谁也看不到，我也不能。”邓布列多苦笑了一下，“告诉我，他过的好吗？”
　　“他的院长认为她租的是个鬼屋，有一个隐形的会帮助她减少房屋租金的‘好朋友’，小阿德勒先生是个调皮的热爱照顾小巨怪的家养小精灵后备役成员，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话。”
　　“照看好他，西弗勒斯，就像阿德勒照顾过你一样。”
　　“我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阿德勒先生照顾过。”斯内普讽刺的说，“对此你居然知道的比我更多，邓布列多，除了小巫师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