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未忘忧》耿阮阮

20、【 chapter 19 】 留学？十一年！

　　chapter 19

　　「晴一觉得，手冢这孩子你可还算满意么？ 」
　　刚进门就得了这么一问，晴一就差爆粗口说满意个屁。她是人又不是牲口，结婚还弄得跟配种似的，要找个属性良好的，究竟闹哪样？
　　晴一也明白自己对面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但终究关乎的，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恕我直言，事实上，我并没有需要相亲的理由，所以容我说，我不会接受。 」
　　浅川鸣早知道晴一不会答应，但万万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委婉得说了出来。对这个聪明并自主的外孙女，浅川鸣即便被如此驳了面子，他仍会故作平静。当初她怂恿拐带亲妹妹，执意去东京上学时，也是这样促膝长谈，至今也将三年。
　　老人家就好像积蓄多年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般，摇着头叹气。
　　后来的后来就没有什么后来，相亲的事不了了之。手冢那边似乎也和自家爷爷说了清楚，拒绝掉这门亲事，在第二天登上由神奈川飞往德国的飞机。
　　离开神奈川时，千夜依旧那身执事装扮，难得与身为主人的晴一面对面说道：「老爷年纪大了，其实还是很希望小姐回来。 」
　　「所以千夜打算成为外公的说客？我是不介意，不过…… 」
　　腹黑执事推了下无度数眼镜，秉承有利益或者欺骗别人时要面带微笑果断反驳，开口：「阿拉怎么会，大小姐想多了。千夜是整个浅川家的忠犬，请大小姐不要在意。 」
　　「嗯哼？ 」
　　「大小姐可千万要相信我，否则千夜会很伤心的啊。 」说罢还不忘作势抹了下眼泪。
　　决定没有下文，晴一拎着行李箱利落转身上车，留给千夜个嫌弃的背影，结束了这场神奈川之旅，总体意义上来说，感觉还不错？

　　入冬以来天气都略显寒意，若不是必须考试，或许晴一连课都要找借口请假不去上的。
　　再见到自家男友同样也是因为期末考试，时隔数日的再会，破有几分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滋味。虽然也有从入江那边套取消息，平日里会发些字数不多的短信用以交流，但真正见到，肯定是另一番感觉的。比如以初三学生的平均身高来说，如今忍足已超额完成任务。
　　理智的女人不会为了男朋友而改变自我，晴一即便看到忍足，也只是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
　　日本史是上午最后一门考试，晴一索性提着便当去交卷，吃饭比什么都重要。不过她当然是看得见，就在她交卷的同时，忍足也停笔准备交卷。
　　全班都在奋笔疾书中听到那阵拉开门的声音，抬头，忍足已经尾随着晴一出了门。
　　离开教学楼，晴一走在前面，忍足在后面跟着，两人什么话都没多说。空无一人的校园里，两人似乎像画上的景色。
　　直到离教学楼有些距离，晴一这才停下脚步：「好久不见……还是说，欢迎回来侑士君。 」
　　「我回来了，阿晴。 」

　　午餐依旧各吃各的，晴一从成为忍足的女朋友，似乎从来没有给他做过便当。什么女朋友该干的事情都没有，不可置否，她真正就是个人才。
　　忍足毫不介意这方面，对于她的纵容，就连忍足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各怀心事的两人席地而坐，享受自己带来的午餐盒。
　　晴一享用着炸虾歪头打量改变不大的忍足，突然风轻云淡来了这么句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前段时间。我去相亲了，对象是现在已经到德国的，手冢国光。 」
　　「你说……什么？ 」
　　忍足推镜片的手一个哆嗦，把眼镜狠狠压到鼻梁上，留下一个红印，引得晴一「噗嗤 」轻笑。每每见到这样的笑容，忍足只觉得晴一在计划着什么不太好的事儿，比如同人文。
　　对此他选择无奈地笑笑，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事实上，如果忍足知道晴一等下要给他公布怎样一个爆炸性消息，他就绝对笑不出来。
　　十分淡定得把眼镜推回原位，忍足喝了口水，以试图缓解自身惊讶。
　　「我会直升冰帝高中部，成为去英国的交换生学习文艺创作。 」正当忍足喝完水还未咽下去，晴一风轻云淡得开口，仿佛不在说自己的事儿般给他记晴天霹雳，「可能十年才会回来。 」
　　握住水杯的关节明显泛白，忍足近乎完美得冷静已开始剥落，看向晴一的目光里全是质问，换来却是她漫不经心的眼神。
　　忍足开始发觉，在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网球，更离不开她，仅仅是已成为习惯的问题。
　　可惜，这位女朋友却并不然，晴一过分的独立，独立到让他感觉不到被依赖。
　　浅川晴一，她的生命里完全不怕他离开或消失，他则相反。她虽然是个体能全废、理工总受的万年废柴，可她在文字方面的造诣却早与常人不在一个等级。
　　换言之，她离开，他或许会感到不安，那份不安来自于失去她的失落感。
　　但即使他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也许，可以过得更好也说不准。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 」忍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就在拒绝与手冢君订婚之后不久吧，我告诉外公打算去国外…… 」晴一喝完清茶后，才出言回答忍足犹豫起来说出的疑问。
　　「如果你等不下去，就换个女朋友吧，怎么样。 」
　　忍足愣住紧接着片刻恍惚，随即扬起某淡淡的笑容：「你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女人…… 」
　　「恩，不否认。 」
　　大抵很少看到晴一真正的笑容，忍足在她勾唇瞬间有些出神，随后立马反应过来。从认识她起总能看到副奸诈的狐狸样，这般温柔，倒是第一次。
　　「我喜欢你，所以一定要回来，我在等你。 」
　　忍足不是什么很有毅力的人，他是天才，自然喜欢用最轻松简便的办法来解决事情。
　　这一次，他选择了对晴一的等待，原因不详，结果不明。
　　他突然觉得花费大量的时间也无所谓了吧，真的是，很喜欢晴一这丫头了。
　　晴一并不属于喜欢喧哗的女人，也不会在不该算计人的方面算计别人。
　　比起那些叽喳吵闹，尖叫着他的名字，追在他的身后，那些所谓的护卫队。亦或者，那些身穿高贵礼服举止优雅，却不能看透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的大小姐，真是不知道好多少。
　　「好。 」他听见晴一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