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见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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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贰}初见君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夜，无伤。
凄凉的月色永远别有洞天，那般幽邃的照在四野沧海，猛然看来恍若隔世的安静。
城里的灯光之海涌起了高潮，成千上百的明艳灯纱，几十一簇，在寂寥的晚上像被金珠银珠镶嵌起的数条巨龙似的。
然而，再是繁华不过是街边火树银花，司徒王允的府里，凄清冷寂。
微微捎来凉意的夜风像一把寒刀，扫荡者黑沉沉的安静一隅。
草木丛生，虫声断续的后院，我独坐吟唱。
轻拨琴弦，奏一曲寒凉。
我自比子夫忧伤，夫说塞下雪大，谁言中原月凉？
一曲《寒沙凉》过后，有人赞叹：“好曲！”
那个人的身影纤长，在夜幕中若隐若现，看不清脸。
我本就讨厌用以遮面的处处薄纱，现在干脆掀开通向后院的门上垂挂的帘帐，向一片暗色缓缓走去。
终于看清了院落外竹窗相隔的容貌。
只见那是一个少年。
他没有如诗经所说的一翩翩君子，着一身皓色衣裳。
一件平实无华的米褐色长衫穿在他身上，英气逼人。
是有卫青的挺拔稳重，和霍去病的英姿勃发，那样的少年。
他如同碧水的暖蓝色瞳眸中微带笑意，墨色长发披散在肩上，没有像那些公子王孙似的挽成髻，当然，腰间也没有环佩叮当、容臭袭人。
我见他与平日所见的纨绔子弟颇为不同，心中不由顿生好感。我道：“公子。”
他听得我的声音轻轻一笑：“你便是貂蝉姑娘？”
嘴角凝了一抹笑，我又道：“公子既知又何必多此一问？小女貂蝉，宫野姓，小字志保，15岁被选入宫中，执掌朝臣戴的貂蝉冠，今下又落入这深院丛中。”
天下人，知道貂蝉姑娘的太多。但，知道宫野志保这一名的，可只有我一人。
不知怎的，我竟然如斯对少年说了出来。
“早闻姑娘美貌如花，今日一见果不寻常。”少年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笑得轻柔干净。
我不是那些风尘女子，自不晓拿捏着眼中波动，只是掩唇一笑:“那倒是要多谢公子夸奖了。”
从古至今，几个人不被妲己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人，都是爱美的。我暗想着，心中竟然有那么些许的遗憾。
他闻得我如此说他却并不动怒，只是目光中又多几分难辨的审视：“听闻姑娘擅长吟咏且精工音律。不知可否请姑娘奏一曲？”
我心中听得他竟只是来听我一歌竟有几分惆怅失落。但转而又有些欣慰，终是有人不爱伊人红妆雅颜。我没有看错。
我不再回答他，回屋执了的古旧的排箫，泠泠吹响。
箫声方才随夜风散尽，他便走了。
连名字都未留下。
但，转身之时，缓缓流淌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没有后人谈论的枣红长脸，更没有飘忽的青须浓眉。只有，我心中的一抹月色，我第一次爱上的少年的容颜。
当真是，那少年成了从今后再不见的身影，也再不闻的声音。
多年之后，一无所有的我笑，当年自比昭君，舍身天下大义，只为排遣一缕无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见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