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余生》温悢

36、可不可以放弃爱你

　　情人节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抓起来手机给方毓发了条短信，“起了么？”
　　他很快回过来，“恩，起过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打字，“那，一会儿批发市场就开门了，我们早点去。”
　　他打了两个感叹号，“真的去啊？”
　　“我不喜欢欠人情的，快出门吧。”
　　“好，待会学校门口见。”
　　从学校走到批发市场大概十分钟，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现在我一看见他就想起来那两次，心里烦躁的要命。
　　“老板，给我40个红色的心，30个银色的，再要30个宝蓝色的。”方毓指着角落里货架上的气球给店主说。
　　“好嘞，要打气不？”老板乐呵呵爬到铁架上给我们拿气球皮儿。
　　“打，都打满气，一共多少钱？”我翻着钱包问。
　　“一个算你2块，你们要的这种质量是最好的，看你们要的多，不给你们报虚的。”
　　“1块5，咱都不说什么了，我们给你开个市，老板一天生意兴隆！”我掏出来一百五十块钱，放在老板桌子上。
　　“哎哟，小姑娘你可真会讨价，1块7吧，我其实都没多要你的。”
　　方毓张嘴，“那就……”
　　我一眼扫过去，他赶紧闭上，“1块5，高了我们找别家。”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给你们吧，唉，借你吉言今天多赚点。”
　　我背着老板给方毓比了个“耶”，咬着下嘴笑的开心，一个卖5块，能赚3块5，这一堆下来，300多块呢！

　　两个小时之后，方毓和我一人几十个气球，一路回头率二百，走到了市中心最大的购物广场。
　　“情人节喽，给女朋友买个气球吧。”我笑眯眯看着来来往往拉着小手的情侣们开始叫卖。
　　“一个5块，两个8块五了，快给身边的美女买一个吧。”方毓带着酒窝也开始大声叫。
　　“快来看看哦，漂亮的爱心气球！一个只要5块钱。”
　　“走过路过，买一个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广场上就数我们来得早，所以两大束漂亮的气球也显得格外夺目，渐渐有人走过来，但大多数的女生都跑去了方毓那边。
　　果然，长得好就是能当饭吃。
　　几对男女凑到我这边，七七八八要了十个气球，乐的我嘴都合不上了。
　　第一次觉得黏黏腻腻的小情侣们那么可爱。
　　一上午过去，我跟方毓一共卖了46个，他比我多卖了十几个，被我归结于相貌问题，他闻言鄙视地看着我，“你长得比我美，怎么也没见你多卖几个？”
　　我逃也似的扭过头呲牙咧嘴地跑到长椅上坐下，他这么直接的说这种话，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中午方毓在附近的快餐店买了饭，我俩坐在长椅上，饭放在腿上，一只手牵着气球，一只手夹着菜和米，吃的格外香。
　　一直阴沉沉的天午后放晴了，太阳一半躲在云里，一半露在外面放光芒。电影院门口热闹的非比寻常，巧克力店和甜品店也都人满为患，过来过去的情侣们都满脸的笑容，甜的让旁人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我俩吃饱喝足继续卖气球，可下午广场上的商贩多了起来，一两个小时也没有卖掉几个。
　　“累么？”方毓走过来关心的问我。
　　“还好，比军训差远了。”我感受着脚丫子传到脑神经的疼痛感，给他挤了个笑容。
　　“要不先歇一会儿，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
　　“no，我可不要晚上勒一手腕的气球回家。”说罢接着开始在人潮中穿梭，“情人节啦，给心爱的ta买个气球吧！5块钱一个，8块钱两个啊！”
　　“四十个多少钱？”一个声音在背后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