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巡礼》楚阿七

5、Chapter 5

　　About 秦煊

　　From 辞

　　“闹腾完了就出任务吧。”赵悦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心里惦记着还没放完的巴拉拉小魔仙。啊呸不对不对，是那家伙惦记着欣赏国产电视剧。

　　那边厢秦煊和斐曜的久别重逢还没演完，赵悦把记了信息的纸条折成纸飞机“嗖”地飞出去，瞅准了秦煊的脑门。

　　“一个小时准备，两点四十二分给我到现场。完成不了的话晚上回来挂在屋顶晒肉干。”话说的有点惊悚，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不习惯。

　　秦煊伸出一只手接住纸飞机。赵悦回头都懒得，晃悠着钥匙叮叮当当就回屋了。秦煊想到头儿刚落荒而逃的窘迫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燃]的一贯风格就是人命没有时间重要。新兴人才总是层出不穷，时间把握不好的是废物，扔了就扔了，死了就死了，扣个英雄烈士之类的名号给点抚恤金完事。

　　所以说少年要好好努力加油活下去，在赚到一大笔钱外加泡到妹子之前可千万不能挂了啊。
　　秦煊生出一点未老先衰的感慨。

　　斐曜把叠得皱巴巴的纸摊平了看，一边腹诽赵悦的折纸技术烂到人神共愤的境界一边抱怨七区的待遇有够差到家。搭档才见面不是应该做点磨合训练之类的么？哪有一来就出任务的？
　　过了两三秒缓过神来——对了，七区不怕死了人，七区要的只是时间和效率。

　　郁闷归郁闷，秦煊打开背包，把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一股脑儿装进去，结果装得太满塞不下了，只好双手拎着背包的底部把东西全部倒出来。再一件一件慢慢装。

　　理东西无能是硬伤。

　　斐曜一脸淡定地将大大小小的刀和匕首一个个拔出来看一遍再装好。寒光闪闪的看得秦煊心里毛毛的。对了为什么要发毛啊！人家是冷兵器您老是热兵器好吗！

　　自我吐槽这一点练了很久了，斐曜没来之前秦煊没有搭档，没有那么爱说话也没有那么爱表现，除了拿得奖金高得吓人之外没啥过人之处。

　　搭档之间不允许有私人感情，为的就是在任务中一人死了另一人不会神经一抽殉个情什么的，总得有人回来汇报。所以……

　　秦煊回头看看一脸专注的斐曜，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遗憾。

　　不得不承认斐曜长得的确很好看，很长且黑亮的头发，瘦削略有苍白的脸，明亮的黑眼睛，个子挺高身材挺好。笑的时候是清纯可爱的阳光小萝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斐曜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生冷而怪异的感觉，是冰，是深渊，是从未见过阳光的黑暗里的蛾子，与整个世界的春暖花开隔绝开来。如果说秦煊一直游走在光与暗的交界线，那么这时候的斐曜从骨子里都浸没在黑色的那一边，你可以看见她精致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会笑也不会哭，就算一刀扎进心脏鲜血喷涌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很可怕，因为很轻易地能开启人心的负面。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斐曜总是在笑，“曜”是日光的意思。

　　只有偶尔的那几个瞬间，她侧过脸，嘴角的弧度变得模糊，就像光和影在某一个节点轮番闪过一样，窥见一丝与众不同的美丽。黑色的蝴蝶从惨白的灯光下飞过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苍凉而妖异。

　　秦煊的感官比常人敏感很多，所有的细节都逃不开。

　　他背起包等在门口，时间还早，秒针滴答的声音机械而单调。

　　女孩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阳光下，她扬起唇角，声音却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走了么？”

　　夏日的阳光热情而毒辣，炙烤着大地的每一寸皮肤。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秦煊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遗书是怎么写的，走过去拉开车门，对斐曜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