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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打破沙锅问到底 ...

  •   蛇蝎小孩哭得累了,就趴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低头看着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心下感叹万千,这张脸长在男孩身上真是太可惜了。
      “小主子?”
      …………
      没反应,看来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到厚厚的地毯上,死小孩微微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嘟囔了一声“牙牙”,就再度陷入沉眠之中了。

      我站起身靠着墙,缓缓有些麻痹的身体。
      不成,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知道一切,我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会想尽办法各种渠道的去探究真相,不管是坑蒙拐骗偷,还是威逼利诱恐吓,只要是能找到答案,我想我都能做的出来。
      记得有一次,明猪神秘地在寝室里跟我们说要告诉我们个秘密,卖足了关子,把大伙的好奇心挑的高高的,结果后来等到要说的时候,却又变卦不肯说了。

      大伙自然是谩骂不已,不过也都放弃求知真相的念头了,毕竟人家不想说,你也不能撬开他的嘴不是?可我这心里被那所谓的秘密挠的痒痒的,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于是不停的在他耳边唠叨着“你的秘密,你的秘密,你的秘密,你的秘密……”不管是早课,午饭,放学,晚自习,只要一得空就在他耳边轮番轰炸,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明猪最后是哭着求着死活也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不想听都不行。在他苦苦哀求之下,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听了他那个所谓的秘密——他最近暗恋上了那个中文系的系花。我不禁大失所望,靠,浪费老子一个星期的口水,多大点事啊,整那么神秘做什么。

      思绪千回百转之间,我已经悄悄来到了我现在所住的那个竹园。
      推门进去,又是与先前一样的情景。那个清冷的侍卫,正端坐在桌边,饮酒独酌,清眉微蹙,似有千般烦恼,只能顺着酒水咽下肚去。
      他有什么烦恼,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我有些好笑的看着月竹,陷害了别人,心里不安,所以来喝酒?
      本来初见月竹时,我是颇有些好感的,毕竟这么个温润和清冷的矛盾结合体,恁的让人觉得舒服,我本以为这么个气质如兰的人会是个不错的异世朋友,心里急切的想跟他套着近乎,虽然被不冷不热地犹如陌生人般的对待,却兀自的认为这只是有才之人多有的脾性,相处久了,慢慢熟稔些便会好些,哪成想,他是这般的一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啧啧,算是我之前看走了眼。

      心下冷哼一声,任谁平白的被人像白痴一样的耍了一通,心里多少是觉着火的。
      移了视线,突然不想跟他说话,哪怕是他那里有我急切知道的答案,我改了主意,就算迟些知道,我也不愿腆着脸问一个曾经愚弄过我的人。之前的拿热脸贴他冷屁股的行为,全当自己犯傻,再不想自求耻辱。

      我面无表情的往右侧的小门走去,恩,武功太差,就只有当受气包的份,趁有时间,搜索几本秘籍练练,彻底开发开发这具身体所藏的深厚内力,这么多天适应下来,我多少能猜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应算的上一流的高手了,只不过如今我这么个废材进驻到了这具身体里,这一身好武功算是被糟蹋了。

      “等一下。”一个清冷而又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收了刚要推门的手,转身,看着放下酒杯,望着我的月竹。
      “不知月竹大人有何见教?”我笑笑的看着月竹,心里却是不停的向他的祖宗打着招呼。
      他却耷拉下眼,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纤细修长的手指,再没出声。

      我顿时火起,得,敢情我刚刚出现了幻听,您吶,清高您的去吧,小人我就不奉陪了。
      收了笑,呼呼喘着粗气转了身子,嘭的一声猛地推开了房门,再又大力的关上。
      屋子顿时因我的蛮力关门颤了几颤,扑啦啦的掉了几层灰。
      用手胡乱赶了赶飘散在房间中的灰尘粒子,咳咳,可够呛人的。

      就近坐到了一张椅子上,靠着椅背,呼出了一口浊气,跟伪君子较什么劲,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反正马上就得离开了,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扰,我也不在这里做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明天就想办法去看看叔,然后商量着对策逃走,这劳什子庄园我是再不想呆了,呆在这里,浑身都不得劲。
      那个寨主?得,作为男宠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他,该是好吃好喝的,只不过失了自尊。想着都过了这么久,该干的不该干的,估计也都干过了,现在去了,也没用,什么都无法挽救了,估计我们去救他,还会徒增了他的难堪。唉,我现在自身难保,寨主老大您就自求多福吧。毕竟我的本事就那么点,想管也管不了,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我这个外来人还是少插足的好。
      等哪天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还是回去的好,这个世界,看来不怎么适合我。

      揉了揉太阳穴,刚从怀里掏出我的爱疯,门就被敲响了,极有礼貌的三声轻响。
      我撇了撇嘴,装作没听到。
      “咚咚咚。”门外人孜孜不倦的敲着,可除了敲门的声音,却再没其他声响。这要搁在午夜,得吓死人,午夜鬼敲门啊。
      “门外是人是鬼?”我有心要戏弄他一番。
      ……
      没有声音,敲门声也消停了。我得意的将脚搭到桌子上抖动着,呵,扳回一局,so easy!
      砸吧了几声,低头继续捣鼓爱疯。
      “咚。”我抬头。
      “咚”我皱眉。
      “咚”我暴发。
      “怎么不是连贯的了?”我有些嘲讽的道。
      …………
      靠,奶奶的,我再也不想装了,火大的吼着,“是人就吱一声,是鬼就给老子滚!”
      …………
      门外还是沉默。
      看来是鬼,我心下冷笑。低头继续捣鼓着我的手机,我很忙。
      拇指胡乱按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屏幕是黑的,至始至终我压根就没开机,果然,心里有事就静不下心来。
      有些烦躁地站起身,在房内一通好走。走到了门后好几次,又都撤了回来。
      心中的求知欲和自尊心两个在互相掐着架,谁也不让谁。

      定了定神,拉倒,自尊什么的先放一边,等我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满足了求知欲,再好好的抚慰自尊。谁叫我有一颗好奇的心,该。
      这下走到了门后,坚定地伸手一把拉开了房门,却被门外的情景惊得愣住了。
      月竹的手微抬着,似乎刚刚想敲门,水墨画般风流的墨眸中,一滴清泪缓缓流下,淌过白皙精巧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我直直地盯着他领口的那一点水渍,简直难以置信,它前一刻是从这般清冷的人的眼里流出来的泪水。
      月竹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打开门,僵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袖拭去脸上残留的水迹,动作流畅自然,很快又是一派清冷温吞的样子。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这素质,啧啧,一般人都不做到。

      我转了盯着他领口的视线,望进来人平静如常的双眼,装作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略略皱着眉头看着他,“什么事?”
      他微微扯动着嘴角,淡淡的笑着,“出来说话吧。”
      “恩。”我应声走出房门,坐到了大堂的桌子边。他也缓步走到对面坐下,抬手搭到桌子上,握着青瓷小酒杯,慢慢的转着。

      我等了许久,却没听到他说话。
      口气有点冲地率先出了声,“为什么?”
      他惊了惊,低垂着眼看着手中的杯子,薄唇紧抿着,间歇又微微动了下,似要开口,却始终没发出一声。
      得,热脸贴冷屁股说的就是我,我有些泄气的张口,“不管什么原因,我今天就跟你把话给说明白了,我不会跟你争什么,也没那个兴趣!”
      “恩。”这下总算出了一声。
      我气火攻心,真想吐出一口血喷在那张清雅的脸上,干,老子讲了半天的话,你好,冷艳高贵的就出了这么一声!
      可我身体就是倍儿棒,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有感觉到喉头的那一抹腥甜,不由放弃了吐血计划。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想要拍桌而起,掉头就走的欲丨望,“牙牙,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我紧盯着对面人的墨眸,当然也没放过那一闪而逝的痛苦。
      “是……我的弟弟,月牙。”他这会儿总算给了我个面子,回答了我的问题。
      “能跟我讲讲他吗?”我有些兴奋的看着月竹,全忘了眼前人刚刚给了我多少气受。
      “恩。”月竹很奇怪的没有拒绝性的闭口不言,反而一副陷入回想之中的样子。
      我立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虽然心下不禁奇怪月竹竟然肯告诉我关于他弟弟的事。

      “我和弟弟自刚记事起就被人当作侍卫训练着,我们的师傅很严格,每天都高标准的要求我们完成一切他希望我们达到的目标,稍有不顺,就会对我们拳脚相加。牙儿时常会在晚上的时候扑到我的怀里哭,我那时就想着早点来个小主子把牙儿挑去,莫要再让牙儿受这种苦了,直到有一天,少爷被主子携着来挑选他的明暗双卫。我和其他几个一起训练的师兄弟都被集中到了练武场。
      我那时虽然很希冀能被少爷选中,但是又不放心牙儿,牙儿年龄小,不在这次的选拔范围内。所以我就在私下里交代牙牙,等会儿选拔的时候,给我送点心来。我清楚的知道牙儿笑起来有多么美,任何人都无法抵挡他的笑容;我也清楚牙儿那傻孩子每次给我送点心都会乐颠颠的冲着我笑。只是,选拔那天是不允许非选拔人员进入场地的,不过我有办法可以让牙儿进来。”
      “你这是让你弟弟出卖色相?”我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对这个兄长的行为难以苟同。
      月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没说话。

      我耸了耸肩,“你继续,我不插嘴。”

      “果然,少爷一眼就相中了牙儿,硬是不顾主子和师傅的劝阻,要了牙儿当明卫,那年,牙儿三岁。本来我是没有被选中的,另一个武功在我之上的首席大弟子被主子挑选了做少爷的暗卫,可牙儿却哭着闹着不想离开我,少爷是宠牙儿的,当场就反驳了主子的意愿,选了我当暗卫。
      自那以后,牙儿跟少爷的感情越来越好,如影随形的,下人们都道他们是一对璧人。”

      月竹说到这里时顿住了,眸中神色变化万千,好一会儿,才闭了眼睛,敛去了眸中的痛苦,缓缓道,“直到……直到有一天,主子再也看不下去少爷天天跟牙儿厮混在一处,整天不务正业,就想着玩,呵,在主子眼里,牙儿不是一个明卫,而是,惑主媚上的男宠。于是,使计将少爷从牙儿身边支开,偷偷地把牙儿抓了去,送给了一直以来都对牙儿怀有不轨之心的登徒浪子——武烈,做了他的男宠。少爷知道了后,大发雷霆,单枪匹马的杀去了武烈的住处,才知道牙儿受辱了一天一夜,最后逃了出去,可那武烈如何甘心到嘴的人逃掉,硬是追着牙儿不放,牙儿最终……被逼,跳崖自杀。”
      月竹说到这里已经是满面泪痕,失了血色的两瓣青白嘴唇颤动不已。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道,“那,你为何……”要把月牙的衣物给我穿?
      月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沉思没有醒过神来,“牙儿出了事以后,少爷血洗了武家,自己却日渐消沉,每天不停的派人去那个涯底寻找牙儿,放下狠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主子见少爷这样,百般劝阻,更是懊悔自己将牙儿送走,害的少爷如今这副模样。少爷……该是恨主子的吧……一年寻找未果,少爷就开始不停地寻找与牙儿相似的人,但凡看着有丝像的,便抢了来。我心知少爷心里的痛,便依了少爷,少爷要谁,我便帮少爷抢来。”
      “是现在庄园里的那群男宠?”
      月竹微微颔首,继续道,“兰公子的鼻子,玉公子的头发,梅公子的唇,丽公子的眉,花公子的肌肤,树公子的背影,元公子的腿,梨公子的手……”
      “都跟你的弟弟有相似之处,对吗?”我连忙打断月竹的一一列举,打住打住,可别说到了明天早上。
      月竹点头。
      “那你为何要把你弟弟的东西拿给我戴着?”我终于问全了这个问题,心下大松一口气,抬目牢牢的锁定着月竹,不给我一个答复我还就不罢休了。
      月竹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眸子不再淡然,复杂的看着我,声音温柔至极,“那天,你来到竹园,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黑线的接口道,“跟你弟弟笑的相似。”
      月竹盯着我,摇头道,“不只是相似,你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像极了牙儿,就像是一个人,那天,我都差点以为牙儿回来了……可奇怪的是,你不笑的时候,却又分明和牙儿毫无相似点可言,分明就是让人联想不到一处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所以你为何要给我那套你弟弟的东西?”我不依不饶的追问,想蒙混过关?窗都没有。
      “我不想看少爷再这样下去了,该停止了。”
      “恩?”
      “我想让你……当我的弟弟”
      我立马拍案而起,有些恼怒的吼道,“你TMD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当你弟弟的替身?然后去哄那个小屁……小少爷的开心?”
      月竹看着我轻轻道,“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监狱干什么,还要……额,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要哄你自己去哄,这事跟我没关系。”
      月竹却敛下眉目,淡淡道,“来不及了。”
      来什么不及了?月竹的下一句话却叫我呆立当场。
      “少爷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打破沙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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