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游仙门》红衣嬷嬷

11、雪陷

　　“走，带我去看看”说话的是大牛。大牛话音刚落拽起二娃子向洞外走去。二娃子死命的往后撤：“不，我不去！我不去，他们会发现我的！”

　　村长见状：“大牛，你先去瞧瞧，他们到哪里，二娃子胆子小，就别带他了。二娃子，你跟你大牛叔说说，他们在那边？”

　　二娃子挣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右边。”

　　大牛点点头道：“我去看看。”

　　沈玉心中七上八下，怎么这么点儿背？她坐下将阿狸抱在怀里，想想可能有的几种结果，第一，被杀，很遗憾，沈玉还不想死；第二，被抓，然后去给人家做牛做马，第三，逃走，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外边那些人只是路过。

　　正想着，觉得肩膀被轻拍了一下，她回头，是徐丰。

　　徐丰在她身边坐下，拍拍鞋面上的雪道：“小玉，你害怕？”

　　废话，要死还没死能不怕？但她还是摇摇头：“没有。”

　　徐丰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害怕，不过你放心，算命的说我能活到八十岁，我爹说，人要讲义气，我肯定会保护你的，你也不会有事。”

　　沈玉“扑哧”一笑。

　　“你看你，笑的跟个丫头似的，爷们儿应该这么笑。”说罢摆了个自以为爷们儿的笑脸。沈玉刚要取笑她，大牛回来了，二人赶忙起身。

　　大牛拍拍袖子上的雪，显然刚才是趴在雪窝里的，他一脸的沉重：“有五六十人，往这个方向来。”

　　洞中瞬间安静，沈玉挪到苏瑾身边，抓住苏瑾的胳膊，苏瑾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良久，村长的平稳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他说：“等不到晚上了，大牛，你打头，女人孩子跟上，老爷们儿们断后，咱们左边去”

　　风卷着地上的雪吹进洞中，落地也无声。

　　天微亮，他们已经忘记，今天是初一。

　　“走吧！”

　　人们互相扶持着出了山洞，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随即被风吹散在旷野。

　　阿狸窜出来落到雪地上先行，雪埋了它半个身子，只走了几步远的距离，就瞧不见它的影子。

　　沈玉见状拉了拉前边搀扶着母亲的徐丰：“大黑呢？”

　　徐丰回头听到沈玉问话，眼色黯然，低了下头没有说话又继续往前走。沈玉知道，大黑大概是被杀了吧。

　　天色渐渐亮了，云层依然厚实得阳光都无法穿透，风比先前也略大了些，吹在身上如一张密实的大网生生从身上穿过，凉的血液都要凝固。他们相互扶持着的手早已没了知觉，呼出的气息喷在眉毛上，凝成了雪白冰霜，他们一步一步的踏在半尺深的雪地里，不敢停。

　　“小心！”沈玉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她看到前方的走在最前边的大牛猛然回身，她只觉得大牛的身形瞬间升高瞬间远离。她听到耳边惊叫声不断，她感觉到有人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雪顺着劲窝猛地往身体里灌，叮得她一个机灵，雪陷了！

　　沈玉又梦到孤儿院，她在洗澡，澡盆中的水汽升腾，那升腾而且的雾扑在睫毛上串出一粒粒剔透。沈玉跳进去，热气瞬间消失，水温冰凉。她大喊院长加水，院长笑着拎着慢慢的一桶同先前一样热气升腾的水倒进去，水温依旧冰凉，甚至都要结冰了。沈玉冻得嘴唇发紫，却怎么也跳不出那澡盆……

　　沈玉知道这不过是个梦，却怎么也醒不来，正着急，只觉脸上偎了块软软温温热热毛茸茸的东西，沈玉大喜，是阿狸！

　　她醒来，果然，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的就是阿狸！

　　她动动手脚，衣服里又钻了些雪进来。她停下，半晌猛地坐起脱下外衣棉袄里衣使劲抖了抖快速穿上。

　　做完这些，她抓了一把雪，使劲搓着双手，顺带着环视周围环境。

　　都是雪，她蹲下慢慢回想。雪地陷落，好像有好些人都掉了下来，他们人呢？沈玉再次起身，却看到阿狸在不远处蹭来蹭去。有人！

　　沈玉扒开雪，露出一张少年的脸来，那少年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双唇紧紧抿着，脸上隐隐有两点酒窝。沈玉两三下扒开压着少年胸前的雪，伸手在少年的颈间试了试，还活着！

　　“在哪里！”声音不掩惊喜，“小玉——！”

　　沈玉回头，是苏瑾和苏嬷嬷两人。她大喜挥手道：“娘！苏奶奶！快来帮忙，这里被雪埋着个人，还活着呢！”

　　半个时辰后，她们三人一猫拖着个活着跟死了似的少年来到另一处山洞。沈玉感慨有山洞，真方便！

　　这山洞还算干燥，苏瑾救护少年，将沈玉打发到一边捡些干柴。别说，这山洞倒还不小，柴火什么的也还找的到。等她抱着满怀柴火回来时，苏瑾已经将那少年重新穿戴整齐。

　　“娘，他怎么样了？”沈玉将柴放下凑过去问道。别说，这小子长得还不错。

　　苏瑾拉开几乎要凑人脸上的沈玉道：“死不了。”

　　“姑娘家，别凑太近。”苏嬷嬷在一旁一边搭火堆，一边提醒。

　　沈玉撇撇嘴坐好，决定点火：“娘，您火折子有吗？”

　　“没有。”

　　“……”

　　“他身上有，拿着。”

　　柴有些潮湿，点起来就费劲，沈玉花了很大力气，才从滚滚浓烟中生出一点火苗，火势渐起，好再外面有风顺着洞口将这满山洞的烟雾挤了出去，三人将少年安置好，便围着火堆商量着如何找到村民们。

　　苏瑾擦擦沈玉脸上的灰对苏嬷嬷道：“咱们不能呆的久了，村长他们肯定会找咱们。”

　　苏嬷嬷闻言：“走了这么久，歇歇脚养足精神吧。”她伸手在口袋里来回摸索，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油饼，她将油饼一分为二，把其中的一半放回纸包中包好再塞到口袋里。把另一半再一分为二，一半递给沈玉，一半递给苏瑾。

　　“先吃点东西吧。”

　　沈玉接过其中一半，打算掰开，只是这饼子好硬……

　　苏瑾从她手中拿过饼子，帮她掰开，还给她一半，自己留了一半道：“苏妈妈，您也吃。”

　　苏嬷嬷见她二人如此动作，便收回另一半，一边包一边说：“人老了，吃的也少，我还不饿，你们先吃。“说罢扭头看看躺着的昏迷少年，想了想又拆开纸包，将刚放进去的那少半块饼子掰下来一半，“给那个孩子也留点。”

　　沈玉看看那少年，越发觉得眼熟，十年来她所见过的大都是路人模样，长得最好的就数徐丰了，不过听娘说爹长得也很好，没见过就不说了。这少年的眉眼比徐丰更俊逸，若真的见过，没道理想不起来啊？

　　沈玉轻轻咬了口饼子，她确实饿了，只是这饼子实在太考验牙齿健康程度。

　　可能是长得跟上辈子的某人相似吧。

　　沈玉摇摇头，不想了，饼子太干了，她站起身：“娘我出去取点雪。”

　　“别走太远！”

　　“知道了。”

　　沈玉用雪将手仔细搓了，再捧起一捧雪捏成球状，如此反复捏了几个，等她捧着雪球球回来的时候，苏瑾正用一把精致匕首在一截手腕粗的木棍一头挖洞。修长的指节握着银色襄玉的匕首柄在木头上左右翻飞，不多时，那截木棍的一头赫然出现一椭圆形小洞。

　　苏瑾对沈玉说道：“放这里。”

　　这样也行？沈玉正愁如何盛放化了的雪水，她娘就给她整出个木碗来。

　　“娘，您哪里来的匕首？”沈玉将一个雪球放入“木碗”问道。

　　“他身上的。”苏瑾拿着“木碗”的把手，将“木碗”放到火上烤着。

　　这个“他”自然是指昏迷的少年。

　　沈玉看看那少年心道：我们好歹也救了你，用你点东西该没什么关系吧。她扭头咬一口饼子道：“娘，苏奶奶，外面阴沉的很，大约又要下雪，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到雪停了再走吧。”

　　苏嬷嬷向沈玉这边靠靠，她说：“这样也好。”

　　苏瑾面无表情的烤着“木碗”里的雪，她说：“好。”

　　“木碗”烧的发黑，浸水的一面嘶嘶作响，雪水冒出热气，苏瑾将手中把手递给苏嬷嬷：“苏妈妈，喝点水吧。”

　　苏妈妈刚接过来，只听躺着的昏迷少年幽幽说道：“水，取水来。”

　　三人俯首，那少年双眼紧闭，眉头紧紧锁着，因缺水而起皮的双唇一开一合：“拿水来。”

　　还拿水来，使唤你家丫头呢！沈玉拦住欲送水过去的苏嬷嬷道：“我来！”

　　沈玉扶起还在昏睡的少年，一手托着他的脑袋，一手拿着木碗凑到他的唇边，不等招呼，那少年自觉用手扶着木碗几个吞咽，一碗水见底。

　　少年推开碗躺下继续昏睡，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沈玉问。

　　没反应。

　　“喂？”沈玉推推少年。

　　还是没反应。

　　合着你压根儿就没醒着啊！

　　“玉儿，让他睡吧。”苏嬷嬷道

　　“哦”

　　三人饮了水，苏瑾和沈玉合力将火堆挪到墙根背风处，觉得差不多将墙壁烘干后，再将火堆挪回原处，拖了少年，三人靠着墙壁歇息。

　　不多时，天果真下起雪来，先是一粒粒，再是稍稍能看出棱角的雪花，最后转为拇指指甲大小的雪片一片片落下，这样的雪，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

　　三人决定，今晚，就歇在此处。

　　夜幕降临，洞外北风呼啸着混着雪花钻入洞中，雪花在洞口处落下，那风却在洞中打了个旋儿再呼啸着钻出逐渐远去。洞内火堆暖的周围温热，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迸出火星儿越发衬得外面风雪悠远，夜深，三人睡去。

　　夜半，沈玉朦胧间，觉得身边的人慢慢起身，他呆愣了半晌未发出声音，之后，便悄悄出去，动作很是轻便。

　　不多会儿，那人返回来再原处躺下。

　　我就当做你是去撒尿了？沈玉这么想着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