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一只卧底》爱吃宵夜

6、第六章

　　屋里屋外一面寂静。
　　“反正你们看着办，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半响，周浩天扬起下巴高傲地瞥了边凌萱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声道。
　　“儿子……”周母尴尬地两边看。
　　“你由着小天怎么了？我可就那么一个孙子。”开了门后，那老妇人瞧也不瞧第二眼就对着周母道。

　　“我先回房间了。”这种场面，她经历了许多次，也知道最好的应对方法，边凌萱打了声招呼就径自回房了。
　　老妇人嘲弄道：“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就为了个外人让我孙子委屈？”压低声音，“也不知道今天回来干嘛，讨人嫌呀！”
　　“妈……”周母两面为难。
　　“去洗完，再说等小斌回来我要他给你好看。”老妇人不满道，然后又柔和的声音，“小天呀，在学校呆的怎么样呀？有没有缺钱呀？我就说在附近租房子后，你那里又没空调的，夏天该怎么过呀？”

　　房间很小，
　　一张床就占了大部分的面积，在加上衣柜和床头柜，另一头的空间直接没了。整个房间就剩下了一条床左侧的过道。
　　边凌萱走进去，将放着脏衣服的背包放到了床上。
　　然后整个人也躺了上去。

　　几年前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泛黄，还有小虫子爬来爬去。
　　好像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过了几分钟，边凌萱翻了个身。整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相框，里面的女人笑脸如花。
　　妈……她在心里叫了一声。
　　可是永远不会有人应了，或者说从来就没人应过。二十来年前，大肚便便的许母从学校辍学，顶着不洁的名头回到了老家生下了边凌萱，没多久，她就死了。
　　野种、杂种的名号一直伴随着父不详的边凌萱。

　　伸手轻柔地摩挲着相框，里面的照片还是黑白的，女人穿着样式老旧的衣物，很年轻，才十八出头的样子。这是边母唯一的一张照片——考上大学。
　　“咔嚓！”
　　轻微的开门声。
　　边凌萱连忙坐起来，抬头一看，是周母。
　　“大姨，有事？”

　　周母搓着手，有些难为情，走入房间后左右打量，也不坐：“这些年，真委屈你了。”
　　“有什么委屈的，要不是你，我可就冻死了。”许繁星死的很突然，没什么交代，是刚结婚的大姨把她接过去的养的。
　　“妈和小天去超市了，这个你拿着。”她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塞给边凌萱。
　　边凌萱皱眉，倒不是因为数目少，而是——
　　“大姨，你又从你的钱里面扣了！”
　　好几次都这样，周家的钱都是那老妇人管，管的十分严。不过因为老妇人白天都要出去找前些年消失的周父，所以还是给周母留了中饭的钱。
　　“不，这次不是。白天没事，我听说可以用钥匙扣弄钱，就拿了些过来。放心，他们都不知道，小萱你尽管用着。”

　　周文豪很坏，尤其喜欢看边凌萱出丑。
　　从小到大，边凌萱有时候都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茅坑，可是……周母，十七岁嫁人，三年未孕，医院看过，土方子用过，还是生不出来。周家人十分看不起她，这就好比不下蛋的母鸡，娶来何用？那一年里，老妇人逢人都说要休了周母，给他儿子找个好的，回家就指着周母的脊梁骨骂。

　　接着边母回来了，生下女儿又死了。
　　抱过边凌萱的那一个月，周母怀孕了。对方一直认为边凌萱给她带来了福运，避免了悲惨的命运，然而却不知道，这才是悲哀的开端。
　　这个暂且不提，简而言之，就是要不是有周母，边凌萱连回来都不会回来。

　　边凌萱将钱整理好，接着站起来，抓起周母的手将钱放到对方的手心：“大姨，这些钱你拿着，好好地买几件衣服、保养品，现在不比以前。”顿了顿，她说出了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要是那姓周的真的不会来，就趁早离了，你才四十多岁，找个好人过日子吧。”
　　“小萱，你……”
　　“我有出去打工的，钱还够花，估计下学期的学费我也能自己交了。大姨你放心，我过的没你想的那么惨。”
　　“那就好那就好。”周母笑道。

　　又聊了会，周母出去了，这过程中，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
　　边凌萱不信她没听到，至于说对失踪了两年的周父怀念？两年多，一个才小学毕业的妇人，并且还因为老妇人说的女人主内连体力活都要瞒着干，生活都是靠老妇人的另外几个儿子女儿接济，受人白眼，鄙视。再深的感情也会磨光。
　　终归还是放不下周浩天……

　　本来以为能好好过一个晚上回去的，结果出了意外。
　　“都是你这个贱胚子，要不是你回来，小天会出去？快去给把我小天找回来呀，我的命根子呀，我怎么那么惨呀，老头子哟，怎么给我弄了个这么样的媳妇儿。”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手抓着边凌萱的衣服不放。
　　“你…你先放手。”边凌萱抓着衣服，都快被扯破了。
　　“妈，你先松手，我跟小萱说说。”
　　老妇人瞪大眼睛，怒声道：“指望你？贱胚子，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出去找小天。”
　　面对着无理取闹的老人，骂也不行，推也不行。
　　边凌萱无奈的对天叹气。
　　接着直接被扫地出门，望着夜空，她抓抓头，钱包还在房间里呢！

　　至于周浩天？
　　谁知道在哪个游戏室呀酒吧鬼混，边凌萱可没打算自己去那个地方。
　　“开下门。”没理会，她改了说辞，“至少给点车费吧？我怎么找呀。”这下门开了，扔出两块钱。

　　这什么日子呀！边凌萱苦逼的蹲下去捡起两块钱，顺着楼道下去就准备坐车回学校。
　　外面很阴，风吹过路边的树木发出簌簌的声音。
　　她有些害怕，抱紧自己，迅速朝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就在这时——

　　彭！
　　头晕目眩，她倒在了地上。

　　黑影放下手里的棍子，招招手。
　　从树丛里跳出几个同伙，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的看见是几个穿着火辣的小太妹。
　　“这就是你表姐呀？”
　　黑影也就是周浩天嘿嘿一笑：“总算把她匡出来了，TM的今天竟然跟个男人回来，跟她妈一个德行。”
　　太妹有些紧张：“你这是想干嘛呢？不是说好的玩玩吗。”搞出什么事很麻烦的。
　　周浩天：“当然是玩玩咯，放心，不会出事的。来搭个手，我们把她抬到车上去，一二三，用力。”

　　抱上了车，太妹们有些好奇。
　　“周哥，怎么玩呀？”
　　周浩天：“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嘿嘿。”
　　有个太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周哥你说前些天找到了你爸？”
　　说起这个，周浩天的脸色阴沉了下：“那个死老头，自己享福不带我。这下被我找到了，我肯定要上门的，到时候你们三个宝贝，我一人给幢别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