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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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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星空繁星闪烁,时亮时暗的星辰,在星夜空中流动的辰晕。伸出白皙的双手来,仿佛要抓住那天上闪烁的辰星一般。
海风卷起四角的明黄的旌旗,在风中飒飒作响,。连衡就那样,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衫,鎏着黑色金漆的花纹。系着黑色流云的丝带,乌黑的长到腰间的头发,除了系在一起的那一缕,其余的都随着海风灵动。静坐在“冥雪”的顶端——观星台,那雕着祥云的汉白玉石的台基,正坐在中央,四周的流云文案,围绕成一圈,连衡的衣摆以及长袖的袖摆底垂而下,才刚好抵至到那纹式处。
伸出一只手,去向星空索要着什么,明曦透彻的双眼盯着天空东南方的那颗最明亮的星星,思索着什么?
突然,清脆而轻快的铜铃声在四周响彻,成千上万,从各个方向传来,好似一场盛大的演出,无数人在一起同时摇晃起手中的铜铃。
连衡收回了手,放在了唇边,在喃语着什么,额梢的发缕垂过了脸颊的鼻梁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细微的金属物相碰撞的声音,他从腰间配的囊中摸索出了几根金著,一一仔细的放在了洁白的汉白玉石的台基上,总共有十二根这样的金著,都刻着不同的花案纹式。他将地上摆放的金著全部用一手囊括,另一只手飞快的从中抽取,放回,嘴里念念有词。在飞速的运算着,十二世家——星野家的星空秘术,如果有人的话,就会发现他所运用的计算方法。
“东南将星文曲皆亮,孙晋气运未绝,此战仍是操之过急。”连衡抬起刚刚底垂下的头看着星空说道“上天早已将一切都注定好了,何必去强求呐!”看着前方,一片灯火,照亮了整个漆黑的海面,乌黑的长发被他一手撩开,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随后变慢慢的转过身来,站了起来。黄黑相间的长袍,被拖了一地,站在观星台上,看着来时登上的石梯,石梯之下,明黄色的琉璃瓦檐,每根檐下都系着细小的一个六角方铜铃,刚才的铃声,便是它们所引起的。
连衡松了一口气,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好像被打开似的,随即便是铜铃在海风中摇曳发出的叮呤声,连绵不绝,以及海风吹过船上旌旗的飒飒声,还有那船身里传出的各种乐声。连衡一丝也没有被震动,保持着刚才的面容,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走向了船舱内部。
雕龙的楠木柱子,以及镌刻着各种花纹的木欄,都漆着各种颜色深浅的红漆。越往里走,花纹变越是繁多,也更加精美。
不知何时起了烟雾,连衡仔细的嗅了嗅,是西越进贡的檀香,越是往里,味道便是越浓。他甚至还听到了水声,潺潺的从两侧流过,隔着烟雾,却依旧看得清那两侧边脚上的流水中游动着的金色鲤鱼。
这就是“冥雪”吧!仿若仙境一般。
在廊中走了大约两百来步,是一片空阔的地方,依旧是烟雾缭绕,但却并不是先前廊中的檀香,而是一阵清香,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受,以及绿的享受。那是一片露天的地方。虽是在夜里,但是在四周烛火的照耀下,整个依旧是灯火通明。
绕过那片树林,走到了一所门前,涓涓的流水在身后的树林中响起。连衡并没有敲门,直接轻推开来。
“吱”的一声响起
首先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幅刺绣的锦斓山水图,是用丝帛锦织成的,滨州风格样式。
连衡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绕过那道屏风,走到后面。
“殿下”连衡低垂着头,对屏风之后坐着的人恭敬的说到。语气不卑不亢。
他口中的殿下是曾国的长公子刘文祖,此时,刘文祖正斜躺在椅子之上,一只脚放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本书,盖在自己的脸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嗯”刘文祖应了一声,将挡在脸上的书拿了开,微微张开双眼,看着隔着一层轻纱的连衡“何事?”短短的两个字,却带着微微的帝王般的气势。
鞠躬下身,连衡将袖中所持的书卷,隔着轻纱递了过去,一双带着紫黑色的连衣绣袖,上面鎏着深紫色的流云纹,那双手在这紫色的点缀下更凸显出那傲人的肤色。那是一卷墨绿色的系着红绳的卷轴,那双手的主人从帘后走了出来,看着手中的卷轴,一身紫黑色的合身长袍衫,腰间一条近一尺的纯黑色的丝带缠身,在身前系着结,垂下的丝带一直垂的脚尖。
“赵佩,念!”刘文祖将脚从椅子上放下,明黄色的裤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反手将书扣在桌前,盯着刚才那接过卷轴的紫衣赵佩说。
墨绿色的卷轴被解开,红绳自由的垂下,在空中凌摆,缓缓的展开,赵佩一只手拿着卷首,一手不停地转动。
“东南繁辰星烁,众星绕辰,星云绻动,有异星亮起,孙晋气运未断……!”赵佩念到着便止住了,孙晋气运未绝!哼!未绝的话!那么就由我,由我赵佩来把它终结掉!赵佩面色有些狰狞,冷冷的盯着手中的卷轴。
“怎么了?”刚才赵佩停止了诵读,刘文祖问到。
赵佩将卷轴随手丢了下去,掉在漆木的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臣以为……”看着刘文祖将手放在刚才翻过的那本书上,不停的轻敲,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刘文祖这句话显然是对赵佩说的,“所以说,现在起一切的事情那都拜托先生了!”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嘲笑什么似的。
“额……”赵佩感到一丝疑惑,但看着刘文祖的脸部笑容,接着说了句“是”
“退下吧!”刘文祖让赵佩先离开。
看见赵佩揭过帘子,从轻纱后走了出来,与连衡擦肩而过,赵佩轻藐的看了眼连衡,连衡依旧在那里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
望着赵佩离去的背影,刘文祖开始对连衡说到:“孙晋当真气运未绝吗?”疑问的语气。
“嗯!”
“可是我并不相信什么天命啊!”刘文祖忽然提高了音调,大声说着。
“那并不管我的事!”连衡屹立于刘文祖身前“我只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罢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哦!有意思!”刘文祖望见连衡转过身去,并未阻拦。
站在偌大的甲板只有连衡一人,海风依旧肆虐的吹着,夹杂着清脆的铜铃声,抬头望着东南方的星空,璀璨的连成一片。
手中的金著飞速的在那灵巧的双手中移动,一个人稳站在甲板上,仿佛在思绪着什么,海风呼呼的吹过船栏处的飒飒作响的旌旗。
突然,连衡将手中的数根金著近乎同时停下,抬头仰看着星空,也是一片星光,连衡随即低下了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
转过身去,连衡将手中的金著朝空中抛去,在黑夜中闪烁着光亮,渐渐离去,身后一片金著落地的叮咛声,海风夹杂着铃音,拂起连衡披在身后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