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染枫林》七巧儿

5、第 5 章

　　“黄妈妈！染霜！”
　　采苹急匆匆跑来。
　　黄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死蹄子，你又怎么了？”随即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如姨娘那关还是没过吧？”
　　“不是不是！”采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是喜是忧地望着祁染霜，说，
　　“染霜！如姨娘要见你！”
　　黄妈妈心里咯噔一跳！如姨娘要见祁染霜？不会是祁染霜做的盘扣让她很满意，又听说祁染霜刚刚进府，所以想把她讨到房里伺候自己吧？
　　又见采苹的神情——黄妈妈觉得她的猜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
　　果然，如姨娘一见祁染霜，见她是个干净、玲珑、乖巧的丫头，立刻就向黄妈妈讨要祁染霜！
　　“姨娘，这…”黄妈妈面露难色。
　　“怎么了？”约摸二十来岁，眉目姣好，容貌清丽的如姨娘，由采苹在一旁打扇，葱段般的手指从桌子上的碟子上捻了一颗杏仁，优雅地放进嘴里。
　　那纤细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宝石戒指，碧绿的光芒逼人眼，黄妈妈只觉得很刺眼。
　　“姨娘，”黄妈妈说，“这丫头是要领到夫人房里的，所以——”
　　“哦？”如姨娘并未生气，反而美眸一转，淡淡地笑道，
　　“那这就好办了！黄妈妈，你领着这丫头，咱们一块儿到夫人房里去！我呀，要当着夫人的面，亲自向夫人讨了个这丫头！”
　　一边说着就一边慵懒地动了动身子，似乎要站起来，又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会子老爷应该回来了吧？老爷若回来，一定会去夫人房里坐坐！正好，一会子我就当着老爷夫人的面讨要这丫头！”
　　黄妈妈心里一股血液涌了上来，差点就吐血了。
　　虽说如今如姨娘不受宠，但如果因为一个丫头，就这么点小事闹到老爷面前去了，那老爷和夫人一生气，还不拿她这个总管婆子撒气？
　　谁都知道黄妈妈是夫人的心腹，黄妈妈若是惹恼了老爷，夫人也会受到老爷斥责，到时候…黄妈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原本黄妈妈答应了那个人，要好好照顾祁染霜。知道夫人宅心仁厚，黄妈妈原准备把祁染霜带到夫人房里伺候，没想到半路竟杀出如姨娘这个程咬金来。
　　黄妈妈不敢告诉夫人祁染霜的真实身份，所以就算这件事闹到老爷和夫人跟前去，夫人为了息事宁人，也不会和如姨娘争抢祁染霜！
　　为了一个刚刚进府的小丫鬟，犯的着吗？
　　无可奈何之下，黄妈妈只好说，
　　“如姨娘既然喜欢这丫头，那就把她留下来吧！”随即转身对祁染霜道，
　　“以后你就在如姨娘的房里伺候了！”
　　“是。”
　　“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要好好伺候主子，明白了吗？”
　　祁染霜一愣，随即想起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于是连忙道，“明白了！黄妈妈！”
　　黄妈妈点了点头，心里却叹息了一声，看来，以后这丫头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姨娘美眸一转，冷哼了一声！
　　而至始至终，她的屁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椅子。
　　黄妈妈走后，如姨娘歪腻地斜靠在椅子里，一边吃着杏仁，一边扫了祁染霜一眼，“行了！以后你就留在我房里了！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的房里也有我的规矩！一会儿就让采苹告诉你我的规矩吧！”
　　“是！奶奶！”祁染霜低垂着脑袋。
　　如姨娘意兴阑珊地将手里的杏仁放回碟子里，一旁的丫鬟品儿立刻捧上一块纱绢，她拿起来擦了擦手。
　　“虽说，我房里的规矩没有国法，家法那么严格，但是若是谁敢犯一条，我也绝不会轻饶！看你一身细皮嫩肉的，你也不想耳光抽到你的脸上，板子落在你的身上，这女人家最看重的容貌也毁了，一身的好皮肉也没了吧？”
　　“是！奶奶！奴婢记住了！”祁染霜继续低垂着脑袋。
　　“好！”如姨娘满意地说，终于站起身来，
　　“采苹！把有盘扣的那件衣服拿来给我换上！咱们到花园里去走走！一会儿老爷从夫人那里出来，会路过花园，到时候正好让老爷看看，这盘扣漂不漂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