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杨爱松

3、第 3 章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魏晏进门。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啊魏老师，衣服明天我让小丫头送过来。”
　　“没事没事，不麻烦不麻烦。”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一瘸一瘸地跟着叶锟回家的时候，他扶了我一把。
　　他今天没有帮学生补课。
　　他帮我贴伤皮膏药，他的手和魏晏他爷爷的一样大，但是更光滑柔软。
　　我希望他道歉，但他从来不道歉。以至于后来初中叛逆期我因为这个和他吵起来，那是他少有的几次一言不发。
　　“去洗澡。”
　　“去睡觉。”
　　从回来那一刻到睡觉，他就和我说了两句话。
　　命令似的语气，他一辈子都没有改掉。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以为我能很快就睡着，但事实证明我脑子里全是自己摔门出去的情景，事后想起来仍然痛快地让人手发抖。要是当时没脱衣服就更好了，当时他打我巴掌我一只手抓住多帅，或者躲了也比挨一巴掌好啊。
　　想着想着，我就想上厕所了。
　　我看到叶锟坐在那抽烟。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
　　隔天他帮我扎辫子，他第一次帮我扎辫子，手提着我的头发，这一缕梳了上去那一缕就又掉了下来，他就一直帮我撩，用的劲也越来越大，我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扎了一把这也掉头发那也掉头发的辫子跑去上学了。
　　放学的时候他急匆匆地赶过来，我看他当时那表情，简直想甩我一巴掌。

　　我和男生打架了，因为他骂我是痴婆子。因为我今天辫子扎得乱七八糟。
　　“我真的很佩服她，崴了脚还能和别人打架。”
　　班主任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地上，但是我感觉到叶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那男生的妈在旁边对着儿子又是打又是骂，那厮哭得稀里哗啦，一抽一抽地讨饶，然后对我道歉。我不想原谅他，所以我什么也没表示，气氛尴尬的时候，叶锟在我背后说了句没事。我知道他气消得差不多了。
　　“男生嘛，小时候总是很皮的。”
　　我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班主任不好意思了。
　　“叶知秋，别人向你道歉你要说什么呀？”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一直觉得这是中国教育上的一大缺失，没有大错小错之分，他认识我两年多应该了解我的秉性，不知者才无罪，他明知故犯就是他的错，我不过按我的规矩办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觉得我没有错。
　　“去把头发剪了。”叶锟回去的路上和我说。
　　“我不要。”
　　“你剪不剪？”
　　“我不要。”
　　“你不剪头发，明天还有人要叫你痴婆子。”
　　“我不想剪。”
　　理发师帮我剪头发的时候我一直在哭，和男生打架班主任训话的时候我都没哭。到后来可能是理发师也不耐烦了，发型最终呈现的效果颇像个屁股。
　　而叶锟早就不耐烦了，太还要带我去医务室，我和那男生打架的时候被推了一跤，手上磕破了，和我去吃饭，晚上还要给学生上课。所以在看到我头发的时候只皱了一下眉头。

作者有话说

　　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