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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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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发现一只小猫咪哟~~”近在耳旁的声音,那上扬的尾音让人不寒而栗。超越伊娜的变态么?近在咫尺的脸精致的像是刻意雕制而成,秀气的与飞坦有一拼。只是配上那毛骨悚然的声音……实在可惜。
“是个好果子~但是已经开始~腐烂了哟~~坏掉的~果实要除掉的哟~!”声音未落变态抽出了手里的扑克牌就冲了过来?
果然是三区的疯子!
不能用念。所以我只能——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挥了出去,然后……舔着扑克牌的变态呈流星状飞了出去?
哦,赛季斯的基因就是好用啊,我摸着自己的拳头真诚的感叹着。
“是罂粟!是四区的!”
“四区的渣子!”
“快来人!是毒女王的女儿!”
“干掉她!”
……糟了。
我这个蠢蛋,罂粟是大力水手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拍在了我的肩上,“伊娜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跟我走。” 是很久以前我送给伊娜的镯子。
面前的人裹着层层披风,分不清男女。伊娜既是让人来找我,一定是药的问题有了眉目,跟着这个人走,我便有可能活下来。可若是走了……我便再也没有信心来杀拉尔曼了。
“我说你这丫头,走还是不走?想死想活说句话啊。”
我摸了摸背包里的几瓶药,心里有了一个决定,“我不走,我若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就再也没有杀死拉尔曼的决心了。
“哈,果然跟伊娜说的一样,对你就是不能用软的!”
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彷佛都消失了,我知道这是念,可是我却无法反抗。
“师傅,小罂粟怎么样?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什么话!这丫头身体里细胞都死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全凭那些药吊着半条命,也幸亏坚强。”
“那师傅你快救救她啊。虽说她只是我妹妹的孩子,可是这些年下来,我一直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瞧你那点出息!不过,这丫头是不是跟三区的什么人有仇啊,我让她跟我走,这丫头居然宁愿死也要留在那……算了,不愿说老头子我自己也能弄清楚。你去叫糜美过来。”
“……好。”
谁在说话?伊娜和谁?
“小丫头,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伊娜把你当个宝,可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看在伊娜的面子上我会救你,可你若是受不了痛可就怨不得老头子我了。”
你,是谁?
“放轻松,开始了。”
以为会很痛,可是对于身体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我甚至不清楚他们做了什么,耳边只听见伊娜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说,罂粟,忍住啊,不要晕过去,虽然很痛,忍忍就过去了,就像你一直以来那样……她说,罂粟你得活下去……
可是伊娜,你在说什么啊,一点也不痛啊。
“小丫头挺能忍的啊,刀子都把血管剖开来了还能面不改色,不愧是小安娜的女儿!老头子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不是不痛是根本感觉不到痛啊死老头!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啊!
我很急躁,听声音似乎有好几个人在解剖我的身体,可是我却动也不能动的躺在这任他们摆布,最可笑的是,伊娜,你这家伙能不能把嘴闭上啊!不要给我实况报道啊,恶不恶心啊。
其实这世界上最恶趣味的事情应该就是一群人在明知道你还有意识的情况下,一边给你实况报道一边解剖你的身体,一边告诉你,不疼。
废话,当然不疼。这具身体早就废掉了啦,触感早几天前就消失了,能感觉到痛就奇怪了。能不能问清楚再动手啊。一群蠢货。
“师傅,可以了吧。你快放开罂粟呀!这孩子需要立刻补血啊。我可怜的小罂粟啊……”
眼睛睁开的瞬间,伊娜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接着便是38D的胸整个闷在了脸上——我恨胸大的女人……
……这是个什么情况?
自从我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试图告诉他们我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并且似乎还丧失了语言功能后,伊娜冲上来便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拳。看着我平静的表情,他们沉默了很久。
老头低着头抽烟,伊娜看着我不发一语,冷艳的糜美拿着笔面无表情的在纸上记着什么,大家都好奇怪。
“大概是感觉神经坏死了,这可不好。”老头叼着烟,语气表情淡定的就像是在说,啊,这个汤有点淡了。
“没办法了,去巴托奇亚共和国,现在就走。”他敲了敲烟杆里的烟灰,“伊娜去找架飞艇,糜美把这丫头带上,我们该去拜访揍敌客啦。”
揍敌客?
怀着疑惑的心思被冷艳的平胸糜美一把甩上她宽阔的肩膀。就算我没有了感觉功能,但是我知道再这么颠下去,我一定会把肚子里昨天晚上的那点面包吐在她A罩的胸上。当然事实上我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不过我也终于知道什么叫“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也会关上一扇门”。上帝给了伊娜38D的胸,可是却没有给她一个好点的脑子。上帝给了糜美一个智慧的脑子,却忘了给她装上女人最基本的胸部。比起她们来,我虽然快死了,但至少最为女人我什么不少,做为人类什么不缺。果然有得有失才是生存之道啊。
我被糜美抱着跟在老头的后面排着队登机,真想不到伊娜居然会乖乖的去买机票。我本来还以为她会直接抢了飞艇就走呢。不过,这女人抱着女人,回头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眼睛一闭,时间就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圈人。从老到少,从男到女表情各异,唯一的共性那就是给人的感觉,很强。
大概这就是揍敌客的大本营了。
一个人的强大分为两种,内敛的和外放的,但通常内敛的人比外放的人更加强一些,因为他懂得收敛,一个能够收放自如的人必定比控制不够完美的人要厉害。我不喜欢拉尔曼这个人,但对于他的见解我是赞同的,毕竟教导我念的人是他。所以我常常在想,我到底是该恨他还是……
突然一张瓷白的面孔放大在眼前,一双大大的眼睛大概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挺惊艳的。可是,揍敌客是做杀人生意的,长的太好看也不是个事儿啊。
“桀诺先生,这丫头就交给你了,尽量救,死了算我的。”老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觉得不顺耳,死了凭什么算你的!
“全身血液变异,对身体里的念有很强的攻击性。目前感觉丧失,身体麻痹,视觉下降状态……念似乎很早就觉醒了,可惜教导这孩子念的人是想她死啊。方法全错了……”
教导她念的人是想要她死了——拉尔曼……你是这么想的吗……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我的!他答应我不会伤害罂粟的!他答应过我的……”伊娜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难过和无助,即使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我也能想象她的摸样。
只是听着她为那个男人自欺欺人的辩解,心中的愤怒便要奔涌而出,到底还要欺骗自己要什么时候?伊娜,背叛我们的是他,伤害我们的是他,想要杀死我们的还是他!全部都是他拉尔曼!那个你还爱着的人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伊娜,别再骗自己了,清醒点吧,求你了。
悔恨渐渐把最后一丝意识吞噬,关于以前和现在全都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那个时候杀了他,就好了。
我在一片黑暗中似乎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漫长的足以让我把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理清。
1980年我3岁,懵懂无知,虽出生在流星街却被伊娜保护的太好。可我又很庆幸在我最单纯美好的年龄遇见西蒙,那年他8岁。有一双湛蓝的眸子,会把自己的牛奶让给我,是个羞涩暴力的美少年。我们约定长大后,我要嫁给他,他会保护我。
1981年,我4岁,明白了流星街是个什么地方,明白了流星街人们刻进骨子里的生存方式:想要的,抢过来。不爽的,就杀掉。那年西蒙9岁,有一双湛蓝的漂亮眸子,偶尔羞涩的暴力美少年。我们参与了拉尔曼带领四街对三街的血洗,明白了什么是念,明白了红色不仅漂亮更加可怕,明白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的世界不需要弱者。
明白了我并非是伊娜的女儿,明白了亲生父母是谁,明白了痛和死亡。
1982年,我5岁,会面目表情的扭断一个人的脖子,有了很多喝不完的牛奶,在明知道用了念会加速身体死亡的情况下每天疯狂的修炼。那年西蒙10岁,有一双湛蓝的眸子,是个很少羞涩的暴力美少年。
1983年,我6岁。开始靠伊娜的药吊着一条命,明白了憎恨,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明白了在生死之间游离的刺激和害怕。那年西蒙11岁,有一双湛蓝的眸子,是个有着美少年的外貌,暴力急躁冲动的强化系傻瓜。
1984年,我7岁,西蒙12岁。我捡到一个小婴儿,后来他在瘟疫中被火烧死了。我开始变得对一切无所谓起来,想要杀死拉尔曼的决心却是有史最强烈的一次,我终于懂得了隐忍和淡漠。西蒙习惯了战斗和血腥并且很少回来。
1985年,我8岁,西蒙13岁。我开始闻名于四街,一如当年我的母亲安娜。手段残忍,日益坚强脆弱。而西蒙执意去了南街,加入了一个小团伙再也没有回来。
1986年,我9岁,西蒙14岁。他是流星街十三区一个新起势力的一员,他变得越来越强,并且将变得更强。我习惯了在修炼中病发倒下独自承受痛苦,习惯了一个人的战斗和想念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坐在高高的垃圾山顶发呆,习惯了默不作声。
1987年,我10岁,伊娜的孩子死了,是拉尔曼亲手捏死的。他沉醉于香辛石变得像个疯子,每天都在想着法子弄死我和伊娜,毒瘾过去后又若无其事的和我们生活。好几次我都想趁他发作的时候杀了他,可是伊娜每次都用祈求的神色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