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手腕上的蝴蝶》郎宇

21、二十一 非典席卷全球

　　二十一 非典席卷全球
　　四月末，非典成了学校里人人变色的话题。
　　这时高守山已经出了校门，他年纪比我大许多，想法自然比我们更为超前。而且他学习异常努力，早早的就给一公司招了过去。
　　本来不受关注的班级电视这时也每天都会拥围一大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电视新闻里对非典的报道。
　　我在李白寝室絮絮叨叨说这一切的时候，柯志安好笑的说道，“许飞，你真像个更年期的妇女！”
　　我当时郁闷的差点撞墙。柯志安军训时站在我右侧，脖子上永远挂着个斧子似的挂坠。曾有下界的小女生送他巧克力，都被他无情的挡了回去。所以我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冷面。
　　原本的五一假期也因为这该死的病毒彻底消失。
　　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有种虚脱的感觉。这时候已经真的累了，劳心劳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事情的开始我也不清楚，但过程我却看在眼里，谁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也许最初的原因是白若言。
　　我向来固执的认为，女生是比较麻烦的，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可以被她们闹的很大。那件事，就是如此。
　　那天早操完毕后，一路到食堂吃饭，饿的眼睛发绿，“哎，这生活实在是太辛苦了，老天啊，你造出来个人不容易，难道你这么快就想玩死我们啊！”忍不住哀号。
　　到食堂的时候，人群耸动，我几乎有种立刻要晕厥过去的错觉。
　　买完了饭，已经些要虚脱。远远的看到白若言冲我招手，“到这来！”我看季樱和夏沫和她坐在一起就点了点头，慢慢的靠了过去。
　　自从白若言和秦绍分手之后，原本就不喜欢多言多语的她越发安静起来。我本身就是天生喜闹的人，对她自然远远避之。
　　饭刚吃到一半，白若言忽然站了起来，指着远处一个女生问道，“你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吧！”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白若言发怒时的样子，原来表面上越是安静的女生，生起气来越是可怕啊！
　　那个被她指的大眼睛女生回问道，“谁看你了，你长的很漂亮吗？”
　　我一呆，一新生，这口气也太牛了吧？还没琢磨过味来呢，白若言已经扑了过去，那女生也不是好惹不主，一把将白若言推开。这时季樱也站了起来，拿起凳子飞了过去，可是女生的力气本身就小，塑料凳子又很轻，飞到一半，就落在大眼睛女生面前。
　　这时夏沫也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向大眼睛女生走过。大眼睛女生可能觉的事情不好，转身就跑了。
　　等白若言再回到桌子前的时候，我才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有两道细长的血迹，细小的血丝慢慢滑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你和人家吵吵什么啊？”一桌上的牟西还没回过神来。
　　白若言脸色煞白，说道，“昨天去卫生间的时候，这丫头撞了我一下，弄得我一裤子水，我和她吵了几句，今天她在那坐着瞪我！”
　　说完，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走了。夏沫和季樱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也不吃了，回寝室看看她怎么样！”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个走出食堂。
　　牟西凑过来说道，“你说这么点事，值得吗？”
　　我嘿嘿笑了两声，心里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件事，会这么轻松的解决吗？
　　老生可能都有一个特点，认为自己最初当新生的时候，受了许多夹板气，每天看到老生，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小心翼翼，好容易自己当了老生，自然要好好发挥这个资本，对下界的新生也要好好调理，对那些不趁自己心意的，要找到寝室去好好“谈谈心”。
　　格非和我对这样的老生超级鄙视，格非是因为自己有过切身经历，曾经给老生找去谈过心。而我本身就不喜欢那种仗着自己是老生而欺负新生的作风。
　　但是，新生不会这样认为，老生就是老生，都是一样的。
　　这让我和格非郁闷了好长时间。
　　那天，班级就像炸开了锅，女生一个脸色都不好看，男生看到她们这样子，也就都不怎么说话，但背地都对那个大眼睛女生有些意见，“她一新生，怎么这么嚣张啊！”
　　这是那天我听到最多的话。
　　我真想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们，新生怎么了？我们也是从新生走过来的，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白若言就没有什么错吗？
　　可是这话我是不能说的。
　　过了一会，气的不行的白若言竟然晕到在桌子上，几个男生七手八脚的将她抬起来送到校医那去。那时候我四下里找格非的影子，却买看到。心里猛然一惊，郝琼和那个大眼睛女生好象是一个班级的呢，格非会不会……
　　心里只盼望着格非千万不要搅进这件事情中去。
　　可是人往往心中越急为盼望的，就越是得不到。你越不想见到的，偏偏来的极快。
　　张小微忽然大声说道，“你们还是不是班级里的男生，咱们班级女生少，现在受了下界学生的欺负，你们就这么坐着看着啊……”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哭了。
　　班级里鸦雀无声，见到张小微这个样子，大家伙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了。
　　忽然班级门一开，刚才送白若言到校医那的蓝冬晨和苏一宁回来了。蓝冬晨板着一张脸，怒道，“走到楼下的时候，遇到一个……叫什么……郝琼的男生，他竟然和白若言说，你怎么没死了呢！当时把我气疯了，可是身上背着白若言，没来得及踹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了这番话，连我这个平时把老生和新生关系看得很淡的人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了。
　　当时的每个人都过于的愤怒，可是当事过境迁时在仔细想想，当时根本不是在为白若言生气，而是为了那张属于老生的面子。
　　接着，事情就按照另一种轨迹发展下去。
　　周日的那天下午，本市回去探亲的人都回来的特别早。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不安起来，大家都这样有条不紊的回来，是不是真的有些事要开始了呢？
　　果然，一会，周舟跑过来找我，说道，“他们都在班长寝室呢，要你快过去，全班就差你了！”
　　“什么？”我一呆，手里的漫画书应声落地，“全都在？班长的寝室？”脑海里瞬间把这几个词语窜连在一起，我那种很强的不安又开始了。终于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我对周舟说道，“格非也在吗？”
　　周舟想了想，摇头说道，“好象不在呢！”
　　我一惊，对他说，“我先回去，你去班级找格非，如果他在的话，务必把他带回来！”周舟恩了一声，转身跑了。
　　格非，请你一定一定要在班级，一定一定要及时的赶回来，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开门的一瞬间，真有窒息的感觉，这一次，果然比上次批斗赵天霖的时候人还全。“都在啊！”我尴尬的笑了笑。
　　赵天霖忽然迈步上来问我，“如果我们说一会要去揍郝琼一顿，你会怎么办？”
　　我一呆，果然如此。“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挨个看过去，每个人都是盛怒中的样子，看来就算我说什么，也是无用。徐诺忽然开口说道，“许飞，还是顺着他们吧！”
　　我愕然，看了看他，他给我使了个眼色，又垂下头去。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说道，“如果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想说，你们不要把事情想的这样简单，现在学校正在封校阶段，本来人心惶惶的时间里，出了这一挡子事，我猜学校一定会严厉的处理吧，那么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果然，话一说完，有几人脸上稍稍变色。
　　赵天霖瞪了我一眼，“胆小鬼，早知道你什么也不敢！”
　　这时，我却越发平静起来，“你的激将法对别人或许有用，对我没用，我可以让你们骂我一辈子胆小鬼，可是我想知道，你们谁会位这件事负责？你吗？是你吗？赵天霖！”我瞪着他，一字一句的回问他。
　　赵天霖也是稍一变色，但最后一甩脖子，说道，“好，就是我负责！”
　　我有些生气了，说道，“那好吧，我赞成，如果出事了，你别做缩头乌龟就好！”让在一边，徐诺推了推我，做了个稍安勿噪的表情。
　　不一刻，周舟跑了回来，冲我说道，“格非没在班级！”
　　那时候，终于知道，一切打算都付之流水。格非，是不是我们谁也摆脱不了命运呢？
　　赵天霖满脸鄙夷的说道，“早知道格非是个吃里扒外的人，我就知道，以他和郝琼的关系，怎么会反过来帮着咱们呢？”
　　我刚想上前为格非解释几句，却被徐诺一把拉住。
　　我转头看他，徐诺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爱莫能助。
　　我叹气，或许这件事谁也无力阻止吧？
　　赵天霖又问道，“那么这件事，是不是没人再反对了？”
　　寝室里安静极了。
　　就在赵天霖高兴的要宣布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同意！”
　　一瞬间，所有的眼光都落到安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