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C茶茶

5、少女萌芽的爱意

　　随着广播台的考核越来越严格，考核内容也由原来简单的练声变成了现在练节目感觉、搭档练习并且还要求自己做广播稿等等。除此，每轮考核也都会刷下一部分的不合格人员，结果人数由开始的三百多人刷到现在的七、八十人。据了解，包括主播、导播、记者和编辑在内，广播台每届通常仅会留下30人左右成为最终成员，这个筛选比例不由让最初抱着有趣心态加入的我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小晚，你去哪儿？”刚吃完晚饭回到宿舍的杨雪看着换下拖鞋准备出门的我随意一问。
　　嘟了嘟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惨兮兮地回答“还能去哪儿，去电子阅览室做稿子呗。”电子阅览室说好听些是供学生上网学习的地方，不过要刷饭卡付费，说白了就是附属图书馆管辖下的“网吧”。像我们这样的大一新生学校是不允许带电脑的，唯有到了下学期才可以使用，所以大一新生要上网只能去电子阅览室或校外的网吧。因为我的宿舍在校内，为了图方便一般也都是去阅览室上网，而宿舍在校外的同学则大多选择校外的网吧。
　　“哈？明天要交了，你现在还没做好？”杨雪当初跟我一起报了广播台，直到选定节目以前我们都是一个组的。由于她们专业这学期的课程并不满，因此每次都高效率地完成了编写稿子的任务。而我……
　　“是啊，晚上8点还有课呢。不跟你说了，我要争分夺秒！拜～”顶了顶脚尖将鞋穿妥当二话没说拿起课本和U盘就急冲冲的走了。
　　“铃铃铃～”走出宿舍的同时手机也一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顾凡就快速按下了通话键。“吃没？”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么一句话，这就是顾凡打电话的风格。
　　“还没。”
　　“那一起吧。”
　　“我要写广播稿，先不吃了。”自从他约我喝咖啡那次开始，我们的联系就变得频繁了，不过一起吃饭却是头一回。嘴上虽拒绝了，但心里却很想答应，因为……我发现我还蛮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心会莫名变得很平静。那感觉就好像他的身上会散发出一股能够温暖我的气息一般，说不清道不明，却十分眷恋。
　　莫非受小娜和范梓晨的影响，我也把他当爸了？
　　“又要去阅览室吗？”
　　“是的。”
　　“我陪你，结束了再一起吃饭。”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我陪你”这三个字的时候，像是有人拿三角铁在我耳边轻敲了一下，那清脆地琴声就好比人在迷雾中艰难地行进时，突然有一道光束从前方照射过来一般，驱散了眼前的不安与彷徨。
　　“叶晚？”见我迟迟未出声，他轻唤了一下我的名字。
　　“哦，好。”恍惚中，我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之后又说了什么，唯有见到顾凡出现在我面前时那快速跳动的心以及突然变得没有规律的呼吸，每一下都分外清晰、深刻。生理学上应该是将这种表现解释为——兴奋吧？
　　“吃玉米吗？”在顾凡的陪同下，我以反常的速度完成了我的广播稿编写任务，却也因为这家伙就坐在我身边上网的缘故，我愣是一刻也没法专注，因此这次的稿子质量估计是得不到什么保障了。
　　“不是刚吃完晚饭吗？我又不是猪。”吃完晚饭，在向教室走去的路上顾凡突然这么突兀地问道。
　　“不吃么？”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接着说道：“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食堂，那时候你的饭量真的有吓到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顾凡说着嘴角的笑意渐浓。“我当时也以为你把宵夜提前准备了，结果……在我吃完炒饭的那段时间内，你居然真的把那些全装进肚子里了。”话毕，垂下眼帘看了看我平坦的肚子，然后补上一句“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生吃这么多，不撑吗？”
　　听着他的描述，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辛苦树立的淑女形象“砰”地一下破碎了。“呃……不好的记忆快点忘掉吧！”这件事已经被刘青阳嘲笑过好一阵子了，明明我都快忘记了，现在又提，真是令我羞愧得想死啊！
　　“怎么会是不好的记忆呢？”轻声说着停顿了一下，微微侧目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参杂了一丝我读不懂的情愫。“那时的你，在我看来很真实，很可爱。”或许是当时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说完这句话便微微笑了起来。许是因为这一抹笑，我突然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现在，吃不下啦。”弱弱地回了一句就加快脚步赶超到了他的前面，几秒过后见他还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他却还停留在原地。“玉米，下课后再吃，现在……先不吃。”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不过说完马上就后悔了。
　　“你果然……”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走到了我的面前，终于在我面前站定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呢。”
　　“……”摸着被顾凡碰到的同一个位置，我再次呆滞住，因为，从没有人像他这样摸过我的头。
　　“快走吧，别迟到了。”带着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愉快地迈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开心的顾凡，也是第一次，让我感觉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教室门口，由于任课老师还没到，所以大家都只好在门口等着了。而今晚这节课是全专业3个班一起上，因此教室门口的走道上此刻正挤满了我们专业的同学。有几个比较熟悉的同学看到我和顾凡同时出现似乎都有些意外，看着他们的眼神和表情，我猜想他们一定是误会了我和顾凡的关系。
　　“我们宿舍的同学都在那里，那……我先过去了。”或许是因为过道上人多嘴杂，怕我听不清他的声音，他还特地凑近我的耳边对我说了这句话。耳朵不由一热，我仿佛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同时唰唰地投向我们这里。
　　“嗯，好。”假装淡定的回答着，心里却乱成了一团。这么亲密的举动，换了谁，都会误会吧。
　　顾凡走后，紧跟着刘瀚就走到了我的身边，今天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怎么好，黑着一张脸冷眼瞪着我。
　　“干嘛一脸别人欠你几百万没还的样子？”
　　“你跟顾凡在交往？”没有理会我的玩笑话，他冷声问道。
　　“没有啦！”听到他说“交往”两个字的时候，我居然莫名有些紧张地心慌了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没有就好。”听了我的回答，他皱着的眉头稍微抚平了些。“别跟他走太近，我看着很不爽。”
　　“我管你高不高兴，我爱跟谁走得近就跟谁走得近！”虽然我一向有些畏惧刘瀚，但每次却偏偏就是不想顺他的意，尤其是他让我不要跟顾凡走太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越发烦躁。
　　“你这小王八蛋，就不能听话点吗？！”像是十分不满我的逆反，他竟直接用手上的课本毫不客气地砸了一下我的脑袋。
　　“君子动口不动手！”惨兮兮地摸着我的头，瞪着他，眼中满是愤怒。
　　“你又不是君子，你是小王八蛋。”说着又在我的脑袋上弹了一记，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跑开了。
　　混蛋！王八蛋！闷骚！幼稚鬼！恶狠狠地看着他跑开的方向，心里暗暗地将这些私底下用来形容他的词语骂了个遍。
　　又过了几分钟，任课老师终于来了，开了门以后，同学们也以宿舍为单位陆陆续续地落座了。而我，依旧跟曾璇相依为命。虽说曾璇宿舍还是有我们专业同学的，但不知为何曾璇似乎跟我处地更好些，犹如刚入学时的苏淼。
　　“你刚才怎么会跟顾凡一起来？”刚坐下，曾璇就快速地启动了她的八卦模式。正想解释，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拍了拍我，一回头就看到了苏淼。
　　“啊，淼淼～”看到苏淼的脸我就忍不住扯出个“幸福洋溢”的笑容，只因为她给我的感觉总像姐姐一样亲切无害，因此看着她每每也忍不住心情大好起来。
　　“啧。”看着我的样子，她也总会下意识地挑眉，然后一副“你当自己是向日葵吗？”的表情郁闷地啧我两声。“刚才，刘瀚有对你说什么吗？”不过，这回她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没，怎么了？”下意识就将刘瀚刚才对我说的话隐瞒了。
　　“他和顾凡最近似乎在闹矛盾，刚刚看见我脸色难看的像吃了屎一样，还警告我不要和顾凡走太近。”对于苏淼的形容词，我真是不敢恭维。“不过应该过两天就没事了，如果他跟你说了一样的话，你就当他放P，知道没？”话毕，见我点了点头头，就一副信息传达完毕的样子直接按着我的头将它转了回去。
　　没心思吐槽苏淼的粗鲁以及无厘头，因为此刻，我满脑子不受控制地都在想着顾凡的事。他和刘瀚……吵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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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考核大家都很努力，我们会根据你们平时的表现以及这次的情况给出成绩，下周也还要继续努力啊！”每周五下午6点半准时开始的一周考核在一个多小时后结束了，此刻，校广播台的台长正对这次考核的情况做着最后的总结。而我却低着头偷偷地在发着短信……
　　“快结束了，图书馆门口等我。”按下发送键，几秒后对方就快速地回复了一句“好的。”
　　几分钟后，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了那抹令我不由心头一热的身影。“顾凡，等很久了吗？”
　　“没，走吧。”微微笑着顺手拿过我手上的新闻稿转身朝前走去，一边看着随口问道“饿吗？”
　　“嗯。”虽然背着我的他估计是看不到，但我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踏着小步子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不知道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看来，我像不像一个小媳妇……想到这里，脸颊忍不住又发烫起来。叶晚啊叶晚，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幻想些什么啊！！
　　“吃什么呢？玉米？”问着，转回头看着我，这次连他的眼里好像也晕上了一层暖融融的笑意。看来，他是认定我爱吃玉米这件事了……
　　由于我的提议，我们来到了食堂的二楼，因为这里有一家不错的甜品店，外加这个时间点食堂也没什么人，不失为谈天说话的好地方。没多久，满足地吃完甜品的我马上又一脸幸福地啃起了顾凡给我买来的玉米。
　　“真的，你越来越像我爸了，常给我买吃的。”一边吃着玉米，一边还不忘调侃一下他。
　　“我才不要做你爸。”轻声说着郁闷地瞥了我一眼，“如果光用吃的就能满足你，让你高兴、那我还不吃定你。”
　　“哈？”吃着玉米的动作在听到他的话后微微抖了一下，这句话，怎么感觉有些……暧昧？
　　“没什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顾凡不自然地吃了一口在甜品店买的芒果班戬。“对了，你今天怎么会约我出来？认识这么久，从来都是我约的你。”
　　放下手中的玉米，神情突地认真起来，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问道“听说，你跟刘瀚，吵架了？”
　　“没有。”他倒回答地干脆。
　　“可是我听淼淼说……”
　　“叶晚，我跟刘瀚不同，我不会将某些小事放在心上。或许在他看来那是我们闹矛盾的原因，但在我看来，却是完全不必在意的事情。”顾凡虽然依旧微微笑着，但他的语气明显多了一丝认真，眼里也是笑意全无。“我是那种，只交我认可的人做朋友的人，认定了就是真正的朋友。至于其他人，怎么样我都不会在乎，明白吗？”
　　静静地听着顾凡的话，虽然有些直接有些伤人，但他的意思我明白。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认可刘瀚，因此关于吵架闹矛盾什么的，只是刘瀚一个人在瞎闹腾，他根本就没对此事上过心。看着这样的顾凡，为什么我的心会感到如此不安、困惑呢？或许我对他而言，也是不在乎的人吗？
　　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突然双手十指交叉托住下巴然后缓缓地将脸凑近我，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时才停下来。
　　“干……干嘛？”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本能地慌张了起来，脑袋往后一缩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叶晚啊叶晚，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迟钝呢？”说着换了一个姿势改为单手托着下巴，表情也变回了那个我所熟悉的顾凡。
　　“哈～？”
　　“虽然我还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认可你了，但是，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不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总是约你出来了。”说着顿了顿，一副自己都还有些困惑的神情看着我接着说道：“虽然我自己也说不上，但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很舒服。”
　　与其说听到他这么说有些高兴，倒不如用惊讶来形容更加适合。没想到，他与我的感受竟然是一样的！
　　“我也是，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因为害羞的关系，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变成了气音发出来的，不晓得他听没听见，但是我看见他笑了，那是一个毫无掩饰的真诚愉悦的笑。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默契地再也不提刘瀚的事。一边聊着有趣的事，一边拿着手机搜索着网络上的各种心理测验玩了起来，作完测验又针对我们俩的星座看起了有趣的性格分析。原本就没什么人的食堂二楼，瞬间充满了我们俩愉快的谈笑声。
　　最后，顾凡依旧十分绅士地将我送到了宿舍楼下。互相道别后，他的身影便缓缓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头竟涌上了一丝说不清的落寞与不舍。
　　奇怪，我这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