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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二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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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以最拖拉的速度完成任务,达到洛骁不想回教的目的。可是这个任务简单的太不像话,教主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和情商,派了一个鸽子就能胜任的任务:传递信息。
信里根本什么重要内容都没有!哦不,应该说信里的内容太隐晦了,满满写了一张纸的人名。这让她很失望。
难道是教主又在捉弄她?她突然有点不想回教了,此事太蹊跷,大概又是教主想找个借口惩罚她。
洛骁懒散的卧在床上,摆弄着她身上的坠子。继而无奈的叹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云修,并问:“你说教主到底想做什么?阴阳怪气的行事风格真的很讨厌。”
云修坐在桌旁,对着一盘玫瑰酥,一块接一块吃得飞快:“想这么多干嘛,反正你也想不到,倒是废了不少心神。你是看不到你后脑勺,都不知道你白头发有多少。”
洛骁沉默,她也不想顾虑这么多,可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很对。她几次涉险,都是因为放松警惕,她不会再露出马脚,也不能露。
见她不说话,他难得停下动作,认真道:“人生苦短,行乐需及时。”
她无语:“你倒好,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也自得其乐。”
他赞同地点点头:“只要你在,教主永远不会在我头上发难,我是安下心了。诺,别客气,吃点。”
她看着他递过来的玫瑰酥,撇过了头:“蛀牙。”
他惋惜的收回手:“你看你,顾虑怎么多做什么?还不是自寻烦恼。”
她闭上眼,似在休息,半晌,她道:“太甜了,我不爱吃。”
他一怔,想起自己跟随着她,倒也没怎么出生入死,屡遭不顺,就是几年来都在教中生活,伙食不怎么好。手里的玫瑰酥做的不精致,也确实太甜,只是这种甜腻腻的糕点,回到玄月教就不会再有机会吃了。
房间里及其安静,两人呼吸声交错着,各怀心事的发着呆。房门重重一敲,就一下。两人晃过神,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是谁来了。他们都没有起身去开门,因为不需要,门外的人自己会开进来,即使这样很没礼貌。
不出所料,隔了一呼一吸的时间,门被推开。
左护法面无表情地抬脚就进来,整个房间气氛瞬间凉了下来。洛骁之所以预料的这么准,完全就是经验之谈。左护法陆涧,他敲门的时候很有特色,总是喜欢特别重的敲一下门,这一下就几乎把门敲开了,然后按对方的地位决定要留多少时间给对方准备。
洛骁因此得出结论,此人极不喜欢被人掌握,而是固执的要拥有主动权,开门这种事,也要由他出手,尽管他是来客。这样的人,也不知教主是怎么纳为己有的,还如此忠心。
陆涧和她是同级,然而他是教主跟前的红人,她是透明人。所以她见到陆涧,要谦卑要有礼要掐媚要讨好。
洛骁已经站起来了,他看着那方冰块脸,思考:他来做什么?难道是那件事被教主知道了?
陆涧只是机械地开口,声调平平,毫无感情:“任务?”
洛骁了然:“已完成。”陆涧不爱说话,如果一定要说话的话,也就有几个字,同理,他也很讨厌喋喋不休长篇大论的人。
陆涧伸出手,直直盯着她:“拿来。”
洛骁不解,不知他用意如何,但还是听从的拿出来。陆涧接过来,然后收入自己的怀里。洛骁这下就更懵了,不会是要抢任务吧……
陆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的轮廓依旧僵硬,洛骁常常觉得那是石头雕刻出来的脸,陆涧道:“第二个任务。”
那封信最后交到陆涧手里,由他带玄月教,而洛骁接到了第二个任务。他没有具体说清楚,只说到了徐州,自然会有人来接应,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她有极大的自由,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要在四月十五之前到,她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磨蹭。她不知道教主打的什么主意,无奈之下便是听之任之,好在至今没有什么危险。
陆涧走前还给了她半颗解药,还有半颗要等她到了徐州才能给。教主在用解药威胁她,她想到自己给李丞相的解药,顿时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无力感,但是她并不沮散,反而感到安心。教主威胁她,那么她就还安全着。
徐州不远,一路北上,快的话大概十天就能到。两人在虞城待了几天,就准备上路。
云修特意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了各式糕点。自从吃了玫瑰酥,他就迷上了甜品,近乎疯狂的迷恋。
洛骁一开始各种不满,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两人走在街上,更像是一堆兄妹,妹妹体弱娇柔,哥哥贴心呵护。
半个月后,两人来到南晖州,过了南晖州就到徐州了。
这一路走来,洛骁大概猜到自己第二个任务是什么了。徐州将会有一场比武招亲,正好就是四月十五日。
寻了半天,客栈外几乎都挂着客满的牌子。偶有一两家,那也是太贵了没钱住,江湖人士大多是穷屌丝,大门派里才出高富帅。洛骁一狠心,住下了。
听到某桌两大汉在讨论比武招亲的事,选夫的是逍遥派掌门爱女,江湖第一美人杜韵娘。
传闻杜韵娘美若天仙,所到之处,花草失色,所见之人,赞不绝口。
洛骁心里琢磨着,比武招亲真是书里的老套故事。在她看来还不如抛绣球呢,中意哪个往哪抛。像比武这类子粗鲁的事情……唔,没准是杜美人想看到江湖豪杰争抢做她夫君,以此来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轻抿一口茶,难道是教主这么多年来未动的芳心终于动了?
一口茶还未咽下,就听到耳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循声望去,是一个道长打扮的人,站在柜台前。那道长惊叫了一声,抖着拂尘指向掌柜:“什么?你们客栈竟然这么贵?抢劫吧你们?”
掌柜倒也不怕,但是素质极高,笑嘻嘻道:“这位道长,你要是实在付不起,请出门右拐,找个空位打个地铺讲究一晚也是可以的。”
道长跳脚:“你说什么?你竟然看不起我们!?”说着拉起袖子,俨然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他旁边站着一位男子,背着一把刀,用布厚厚包着。男子一把制住道长的手,劝道:“师父,别激动,不要闹了。”
道长转过来,用手点着他的脑袋,教训他:“你啊你,这么没用,就会任人欺负。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是不是……”
正是这一转,洛骁看清了他的脸。她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看。果然是他……他老了一些,脸上可以见到细细的皱纹,两鬓也花白的几根青丝,显得尤为碍眼。
那道长忽然停下喋喋不休的调子,目光看向洛骁。他打量了两下,就凑了过来,和洛骁仅有一桌之隔。他挤眉弄眼道:“小丫头,看什么看。”
洛骁愣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出自己是谁。还未等她说话,那道长就自顾自的说:“呆什么呆,真像那个丑丫头。”
她浑身一颤,面对着道长,她竟是激动又害怕。激动见到旧时,害怕被旧时认出来,也害怕自己的身份遭人嫌弃。她强自压住这些情绪,借微笑掩饰:“哦?哪个丑丫头?”
“说了你也不知道。”那道长自己坐了下来,缅怀道:“那丑丫头倔得很,怎么也不听话,天天撒泼打滚缠着我要桂花糖,偷我拂尘去扫地,还敢称我臭道士。”
“那真是个讨人厌的丫头。”洛骁叹一句。
道长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他似乎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那丫头呀,聪明得很,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特别机灵,一副永远不会吃亏的样子。”
洛骁心里一暖,这种被人怀念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存在,她深吸一口气:“臭道士,你丢臭袜子给我洗,还威胁我不教我心法,向我师父告状,这些我都记得呢!”
道长张大眼睛,凑得更近,吃惊:“你就是那丑丫头!”
洛骁摊手:“不然呢?”
道长嘿嘿一笑,欣喜地跳到桌上:“丑丫头,那件事后,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也出了事,再也见不到了……哎,不说了这些了。”他有些感伤,但又立马转移话题,戳了戳她的面具:“你带着这鬼玩意儿做什么?害我认不出你来,快摘下让我看看。”
洛骁避开伸过来的手,坚决道:“不可,我要带着。”
“倔脾气。”道长哼哼两声,忽又望着她,神秘兮兮地凑近,小声道:“那什么,你有银子吗?”
洛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