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纷扰》夜染衣

3、皇恩浩荡

　　皇后染上了怪病。
　　一个白发苍苍的太医跪地颤声道：“皇上恕罪，臣等实在不知皇后娘娘的病是因何而起，也不知该如何治疗啊。”
　　“混账！”皇帝厉声喝道：“要你们何用？要是治不好皇后的病，你们统统给朕提头来见！”皇帝怒火中烧，自己一个月前出宫南下微服私访，走的时候辰羽还好好的，谁知两天前突然接到急报说皇后染病，太医院束手无策。连夜赶回，却仍旧听到这番说辞，恨不得立刻拔剑处死这群废物。
　　忽听辰羽唤道：“皇上息怒。”皇帝转身看到辰羽走出来，对太医道：“彭太医，你们先下去吧。”老太医抬头看向皇帝，皇帝怒喝：“还不快滚！”一干人这才跌跌撞撞出了凤仪宫。
　　辰羽拉着皇帝到内室坐下，笑道：“皇上何必动怒呢？若是龙体损伤，臣妾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臣妾听天由命便是。”“不，你不会死的，朕是天子，朕不准你死。”辰羽看皇帝红了眼眶，想是真的伤心了，愧疚油然而生。
　　她握住皇帝的手，轻声道：“皇上不必太担心，太医说了，臣妾除了身上长出那些骇人的斑纹之外并无其他症状，想来并不致命。或许只要精心调养，不久便会康复。只是这段时间之内，臣妾不能再侍奉皇上了，请皇上恕罪。”“朕不会介意的。”“可臣妾介意，臣妾不想惊吓到皇上，也不想破坏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至于太医院那边，还请皇上不要责怪，他们已经尽力了。”
　　皇帝看着辰羽恳切的目光，忍不住把她拉入怀中，低声道：“好，朕答应你，朕相信你很快就会好的。”辰羽靠在皇帝怀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碧霄宫中，莫云贝吩咐贴身宫女倩雪：“去寻些药材来，不必多，但一定要名贵，随我带去凤仪宫。”“可是”倩雪迟疑道：“皇后染了怪病，也不知会不会传染，娘娘还是不要去吧。”
　　“要是会传染，皇上还能天天往那边跑？”莫云贝看着镜中的自己，温婉可人，皇帝会不喜欢？
　　莫云贝到凤仪宫的时候皇帝和皇后正在种树。看见他来，皇帝笑道：“云儿也来了，来，过来一起种。”莫云贝看着那满地的泥土，心里的万般不情愿化作嘴上的轻声快语：“皇上和娘娘这是要做什么？”“皇后说这庭院空旷，想种上些树木花草。”皇上满头大汗，表情却是开心得很。
　　莫云贝硬着头皮过去，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宫女们都措手不及。还是皇帝先跑过去扶起她，只见她满身泥水，脸上都溅了不少。辰羽见状道：“柔妃娘娘素来娇弱，皇上快送她回去吧。”又转身道：“翠锦，你去找太医到碧霄宫候着，给娘娘仔细检查。”
　　晏湘璃在璟安宫中笑得直不起腰来，回头发现宁妃仍是淡淡的，不禁问道：“宁妃姐姐，您不觉得好笑吗？”宁妃喝着茶，没说话。晏湘璃又道：“您想想，凤仪宫里面那么多宫女太监，她摔了一身泥。”宁妃想着也不由得莞尔，继而又道：“她是故意的，皇上这段时间一直陪着皇后，今儿个，怕是留在碧霄宫了。”
　　话音未落，宁妃的贴身宫女语琴来报：“启禀娘娘，皇上传话今晚留宿碧霄宫。”晏湘璃闻言大吃一惊，随即恨恨道：“这种招数她都能想出来，不要脸。”“脸要不要无所谓，皇上的宠爱却是一定要的。”宁妃依旧淡淡说道。
　　红袖为辰羽脱下层层衣衫，只见她自膝盖到小腹处都已经长了许多暗紫色的斑纹，并且仍有往上的趋势，在辰羽雪白的肌肤上看来显得尤为可怖。红袖想着平日里皇后的好，一时竟落下泪来。辰羽笑问：“你这丫头，本宫还没死呢，你哭什么？”红袖呜咽道：“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娘娘那么好的人，却长出这许多怪纹。”
　　辰羽仍旧在笑：“水都快冷了。”红袖这才慌忙扶辰羽沐浴更衣。
　　辰羽身上的斑纹长到肋骨位置便没有再往上蔓延，却也不见好。皇帝心急如焚，辰羽自己倒是不太介意。每日或在御花园闲逛，或是到瑶光殿找镜莎公主，或是呆在书房中看书练字，倒也清闲。
　　突然间，镜莎公主和玉妃夏清芷的关系变得很好，经常去寒香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连带着皇后也一起过去。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道是夏清芷为了得皇帝宠幸而拉拢两人，却不知是镜莎和辰羽主动去的。两人都好棋成痴，尤其是辰羽，清芷棋艺精湛，两人常常从清早下到深夜，可谓是废寝忘食。
　　有时皇帝前来观战，晚上便留宿寒香殿。辰羽看得出清芷对皇帝的绵绵情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心如刀绞，但又想只要清芷能开心，自己为她牵线搭桥又怎样呢？
　　一念及此，便又在皇帝耳边说了许多夏清芷的好话，当然她也不会忘记提醒皇帝到别的嫔妃那里，做到后宫雨露均沾。毕竟，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到别人床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作者有话说

　　终于看到有人看了，可是大家能不能说句话呢？哪怕几个字也是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