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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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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芊是高凡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不仅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是邻居,更因为他们知晓彼此的秘密。
张小芊的秘密是她喜欢的人是大她八岁的表哥。
高凡的秘密是他喜欢的人的性别刚巧和他一样。
在知道这点后,张小芊便大大咧咧地同他分享自己的私密问题,甚至包括姨妈晚来、木瓜牛奶的丰功伟绩,诸如此类。并且,高凡开始被她称为“GAY蜜”。
高考放榜后的第三天,他和张小芊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坐下,望着足球场上正不知疲倦挥洒着汗水的学弟们……以及同样热血沸腾在加油鼓劲的学妹。高凡说起初遇那人的场景,说他的窘迫和那人的大度。他说了很久,张小芊听了很久。最后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他报了北方的大学。”
张小芊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却仍是无精打采地轻轻“哦”了一声。
这声“哦”触及了他隐忍三天的情绪,他忍无可忍地猛然站起喊道:“张小芊,你还算不算是我朋友?!”
张小芊死死地盯着他许久,高凡的身体将太阳的光线完全挡住,她眼前一片阴暗。
眼泪慢慢夺眶而出,她说:“高凡,我哥今天结婚,你说我算不算你朋友?”
高凡一怔,然后颓然地坐下,轻轻拥住张小芊,让她将眼泪悉数释放,有的时候哭出来才会更痛快。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哽咽,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高凡叹了口气:“晚上去万宝巷喝酒吧?祭奠我们三年不算辜负的时光,”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自感恶心,便又开口,“真TMD矫情!”
他听到张小芊笑的声音,于是也笑了。
“你请客。”
“好。”
他们走出操场时,还能感受到来自身后如芒刺背的目光,不用说,定是学弟学妹们的。
那天他们喝了很久,也喝到很晚。张小芊一个劲地给自己灌酒,回去的路上终于忍不住开始撑着电线杆吐在大街上,一边吐出秽物,一边絮叨着她和她表哥的关系有多好,表哥又有多优秀。
这些事高凡听过不止三遍,可他这次没有责怪她,没有打断她。而是耐心地听完,满足她一切要求,比如背她回家。她从懂事起就喜欢着的人,该是喜欢到骨头里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让她伤的更深呢?高凡苦笑着将她背起。
当晚,高凡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张小芊明知道喜欢的人同自己不可能,可她还是喜欢了,甚至可以说是爱了近八年,喜欢得如此深以至于成了爱,成了一种不想不念便会全身难过的习惯。而自己喜欢他,也是件不会有结果的事,然而他心知肚明却仍然一头栽了进去,三年时光,也够让他痛彻心扉。
一夜无眠。当第二天他红着眼睛敲开张小芊家的门时,对视上的是她妈妈狐疑的目光。他别扭的移开视线,打完招呼后问张小芊在哪。张母说小芊昨夜回去后一直沉默不语,当她爸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她哥婚礼的时候,便一下子哭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最后哭得筋疲力尽了才躺床上睡着,到现在都没醒。
高凡知道后本想离开,却被张母一把拉住,她一脸无奈地问高凡:“你知道昨天她发生了什么事吗?”高凡答她失恋了。张母一副了然的神情,又问:“那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高凡摇头,说不知道。
当他坐在早餐店里喝粥时,不禁想起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便哑然失笑,只是笑容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