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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矛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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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到A市之后,齐封已经很久都没有找过他了,也不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看起来好像是事情都解决了的样子,但祁隐小心翼翼地问齐封可不可以离开时,齐封却淡定地回了一句,“说什么呢你?”除此之外倒也什么都没说,每日都埋在大批的文件之中。
过了几天之后,祁隐终于忍不住了。
让他戒掉骗的习惯,去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同时又不给他一个正常的工作,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下次的事情是什么,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住在齐封的大宅子里,完全、任何自由都没有!!
祁隐几乎要崩溃了。
而当他小心翼翼地向齐封提出“出去散散心”的要求,却被接受了。
“可以啊。”
祁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喂,导演,剧情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啊!应该是齐封非常残忍地拒绝的节奏啊!!
齐封翻了翻文件,然后继续认真的书写着,“我说可以啊,记得晚上十点之前要回来,门禁,有特殊情况联系我就好了。”
祁隐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失落,如此轻而易举orz,枉费了他为了齐封不同意而做的那么多种方案和死去的脑细胞……
但这么说的齐封,在祁隐踏出这栋房子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
“帮我跟着他,嗯,就这样。”
齐封放下话筒,把手掌翻过来仔细地看着手心的掌纹,翻来覆去倒过来看,修长白皙的手指,没有任何的不足。他使劲地握拳捏紧,要抓紧什么似的,最后却无力的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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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祁隐这边走出了门,倒不知道往哪儿去了,原先他整天都待在家里上网,没钱花才出来溜达溜达,基本上他出门就是为了骗钱。
但是现在齐封不许他骗其他人,又不让他回家,甚至把他原先那租来的小公寓给退了。
他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地方都去不得。
不得不说真是一种别样的凄凉。
祁隐正想着呢,出租车司机就忍不住了,“哎哟,我说您哪,快点决定地点,您要是再不决定哪,我还是劝您先下车,慢慢想吧。”
祁隐脱口而出,“那去市立医院吧。”
说完之后他才觉着惊讶,这都快两年没去过医院了,而且当时去医院的时候,自己也不舍得打车。
以前没钱的时候,有许多事情要做,许多地方要去,这钱都不够花。
现在有钱的时候,倒是没事情可做没地方可去,这钱哪都不知道往哪花。
估摸着呀,这是叫做讽刺,祁隐寻思着。
得了,就先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吧,万一有个小毛小病的,还可以让齐封为自己掏钱,又没什么损失。
这块地方跟两年前相比倒是没什么不同。
市立医院前堵了很多车,出租车找不到地方停,就先再远处让他下来了。
这花花草草的呀,这建筑,还有这车水马龙的景象,一点都没变。祁隐张望着,颇为感叹。
“操,那傻逼还在这工作呢!”
“我去,医院的前台妹子长得越来越丑了,这怎么回事?”
“哎哟喂,这收费怎么越来越贵了!”
祁隐边吐槽边走路,四处张望,就是不看路,应该说是必然,和路人撞了个满怀。他比较瘦弱,又毫无防备,直接被撞倒了地上。撞得痛极,立刻吼了声,“谁呀没长眼睛吗不看路!”
虽然不看路的是他自己。
路人拾起被撞倒地上的包裹,把他扶了起来,连声道歉,甚是惶恐的模样。
祁隐定睛一看,此人穿一身灰色衬衫配牛仔裤,看起来寒酸得不能够再寒酸,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诶,不对啊,怎么这……越看越熟悉呢?
祁隐试着喊了声:“那个,梁医生?”
男子立刻抬头看去,惊讶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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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久没见的熟人突然一下会面了,说话的劲头还真是拦也拦不住。祁隐和梁生坐在医院中庭的花坛上,看着形势呀是要准备来一次长谈。
“梁医生,刚才实在对不住哈,我没看路,一下子冲撞了你。”
梁生摆摆手,“没事没事,也是我不注意。哎,你怎么会来医院?我这几年可都没见过你啊。”梁生上下一打量,怪笑着拍了拍祁隐的肩,“幸好你这变化不大,脸还是那么嫩,要不然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祁隐无语,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两年都在找他吗?那,找到了没有?”梁生用手护住了打火机的火,抽起烟来。
祁隐脸色一变,“还没,但我已经想通了,随他吧,两年前还得谢谢你呢。”祁隐笑笑,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非常苦涩,“说说你呢,终于控制不住烟瘾了啊,医生不能在医院抽烟吧,万一被看见,你可就完咯。”
梁生也苦笑,“你还没发现吗?我已经不穿白大褂了,我被革职了。”
“什么?!”祁隐猛地一下站起来,不自觉地提高声音问道。
梁生慌张地把祁隐拉下来,朝被这声音吵到的围观群众们致歉,“别那么大声,被听到了,还以为我是怨恨院方处置准备拉人报复呢。”
“哎不是,你工作做得都挺好的啊,每次不都有人感谢你吗?这革职,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啊?”祁隐挠了挠脑袋,不解道。
梁生叹了口气,期期艾艾道:“上次我给一病人抢救,被救护车送来的,我这刚准备好呢,才看见这病人进手术室,结果没过几分钟就断气了。这本来也不算是我的错,但是这病人就非赖上我了,还在医院门前拉了个大横幅,如果不赔钱再把我给处分了,她就闹到上头去,看谁的损失更大。”梁生无奈道:“这能怎么办?我只好卷铺盖走人。”
祁隐颇为愤怒,“我操,这还有没有点王法了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她叫什么?”
“王艺琳,最近还天天找院长交流赔款的事情呢。”
祁隐拍了拍胸脯,“这事啊,包兄弟身上了。兄弟呢,虽然不能让院方恢复你的职位,但让她陪你点精神损失费,还是绰绰有余的。”说完便起身走向院长办公室,留梁生一个人在原地喊着你想干什么之类的话。
“嘟嘟嘟——你孙子给你来电话啦,你孙子给你来电话啦——”
“我操,这关键时候,哪个孙子给我打的电话啊。”祁隐不耐烦道。
手机显示来电名称,赫然就是齐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