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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狐媚子 上 ...
本狐狸精近几天很是郁闷,好好地先是为了怕我家发小笨兔子被人吃干抹净到渣都不剩去试探她老板,结果没想到这俩人热恋正浓,硬生生破坏了人家大好姻缘,把我家发□□到离工出走到我开的凝碧楼给那个和我关系一般的头牌当丫鬟,再是这事被我情郎看到,气得不行,撕了我画了好久的那副白兔图。
我想想看,这事儿本就是我错了,他生气也是应该的。又再想想,我们俩也没少闹过矛盾,许是这事儿一会就过去了,但这人是要哄的,我又花了大心思以发作笔取了心头血补了他一幅锦绣河山。
锦绣河山图可没那么好弄,我出了一天的心头血,晚上也定得让那公子哥儿们好好在我家楼里出出血。
于是我又去找了陆桥,透了茕茕的位置,心满意足的离开。临了我对着琴坊的大门露齿一笑,男人不错呦,发小你可好好讹他一顿。我支持你
当晚我家终于开窍的发小就被她男人领走了,私会情郎的思韵被我抓了个现行,责问她什么时候赎身时她和她情人同时眼皮跳了三跳。
生活很有趣,锦绣河山图很坑娘。本妈妈继续又连着出了几天血,姑娘们见我脸色煞白宰客也卖力了不少。我觉着我这血出得值。
好日子过了几天,麻烦就来了。茕茕她家陆桥因为我施了小小的媚术,觉得感激不尽,邀我去他家吃个便饭。请柬人家都送来了,我觉得难办,就叫醒了满楼睡眼惺忪的姑娘,大家听了我口述,都异口同声地说了个“该”字,再十分一致地趴到小会议桌(就是客人们喝酒的桌子)上眯起了眼睛,着了。
我很是无奈,又怕她们得了什么病,拖着我虚弱的身子,把这些也是累了一晚的女孩一个个搬回了房间,又想,眼看小苍倒是出落得越发整齐了,可以多配个梳妆丫鬟,将来嫁人多个陪嫁还能帮忙争个宠,渡燕又瘦了,该买些什么进补进补。
回了房才发现自己又母性爆发的本狐狸精同镜子里那个同样一脸沮丧的狐狸精大眼瞪小眼。
逃不过的总是要到的,我怕小白看出些什么,特特穿了身崭新的粉红绣花罗裙,看天将黑,昂首阔步地走进了茕茕租的小屋。
两人正讨论婚礼的操办到热火朝天,见我来了都让了座。全仗着白茕茕那和她姓氏一样的脑袋,我一顿鸿门宴吃得还不赖。我和陆桥俩人的明争暗斗真是不好意思和我的发小他的妻说啊,陆桥也只敢拿一双眼扫我,我就硬撑。
终于是撑不住了,陆桥看我的眼睛里已经冒火了,我想反正大不了挨顿骂,就本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慷慨就义精神,指着空酒杯对茕茕说:“阿白,去打壶酱油来好伐?”
茕茕一溜小跑。
陆桥看茕茕走远立刻变了脸,质问:“你那时为什么要使媚术?”
我低着头一脸心虚:“您老人家连这都知道了?敢问何方神圣?”
“我专管鬼怪灵神,连你都斗不过,也就没脸娶茕茕了。”
“……”
管他司灵神还是司生杀,陆桥三句话离不开兔子。我不得不说茕茕她男人就这点好,我使了十成十的媚术也只见他动摇一下,茕茕那傻兔子随便一笑他就心思荡漾。将来就是气管炎啊。
问题是……这货对他老婆好,对我这等花花草草还真是不客气。他见我不说话,□□道:“不说是吧?我收了你防身法力,看你怎么去诱惑他人?”
我心说我勒个去我一没伤人二没吸人阳气你收了我也得找个错处不是?
对上他幽幽双眸子:“错处吗,编一个就好。”真真是进了我心坎。
我完败,只得将我那些诸如茕茕被虐待呀,被骚扰啊,老板是个色狼会吃了她的猜测都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陆桥听我是为了茕茕考虑才以身相试,眼睛里火熄了一半:“后来呢?”
我忍下强烈反胃感及对自己不诚实的谴责,笑嘻嘻道:“后来小狐我发现陆老板是个好人。”
实话是:“配得上我家小白。”
陆桥倒是真心真意笑了一段,随即说:“你说我是个好人,我也就破了本该抓了你回天上应命的例,只当把好人收了你法力免得你再去试谁搞得人家把持不住妻离子散。”
小狐我无语凝噎,眼巴巴地瞧着他,我可是要取心头血哄程十三的,没了法力不得血尽狐亡
“你怎么装可怜都没用,我不会动摇的。”陆桥调笑道
“总得留些与我防身不是?”我讨价还价
“这满街的良家妇女,哪个有法术?你见几个出过事?”路桥眉头一紧。
我很想说,良家妇女当然是不怕,但我不一样啊,我是开青楼的好不好!有可比性吗?但是我的咆哮发乎情而止乎礼,只能深埋心间。因为笨兔子真提了壶酱油回来了。
我和陆桥又演了好一出戏,我恭维道:“小白真是有福气了,得了您这般如意郎君,地位……”说到这我见他眉头一皱,知是他瞒着小白他的神阶,住了嘴。
陆桥虚伪说:“茕茕还承蒙苏倩姐照顾。”我听了一个“姐”字,险险倒地不起。
小白倒是听得乐呵,没听出波涛汹涌也罢,连本小狐法力在几句话间被收了个溜干净都没注意。
我自我安慰:总算有那眼睛瞎,哦不,慧眼识珠的看上了我家发小,为了小白终生幸福,我受点委屈也值了。更何况我一开青楼的能被天庭命官禁了法术也是难得荣耀。想想,这狐狸要往好处看才过的好。
我一顿饭吃得极累,跌跌撞撞回了烟花楼,听着满楼的繁华,对着刚作了一半的锦绣河山,突然有几分心酸。这次事儿惹得大了,都这时节了程十三还没来找我,锦绣河山又是要很久才能完成,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他。
再想想小白一家,说是讨厌陆桥,其实……我知道他对小白好。陆桥为了娶小白一定付出了很多,看他面无血色就知他指不定吃了多少苦,比被抽掉法力痛苦万倍的,那种我吃不消的苦。但是真的很羡慕他们啊……夫唱妇随,小小的房子里暖和和的。而我……没了程十三,身边冷清了太多,所处热闹如斯,人却仍是满心冰凉。
想清楚了,我又取出了刺心银针,作我的画。
三天后,我手脚冰凉的去了程十三家,让守门的程全把画给他家少爷。
程全问我:“苏倩妹子,你怎么脸色发白,是不是累到了?”
我勉力一笑,向着卷轴努努嘴,一晃儿觉得头重脚轻,险些摔在地上。
程全说叫我去找程世山也顺便在这歇歇,我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现在见我?不请自来?本就认为我是狐媚子了,这样再巴巴地来找,我又成了什么人了?纵是要哄他也不是这么来的。
于是我踩着棉花要回烟花楼。
这一路走多久就得歇多久,走了两个时辰,比来时还长,街上的花都看了个遍,家长里短也听了个全。有聒噪的妇人骂我和姑娘们,也有那大家闺秀掀开了轿帘子细细地与轿夫说几句大人家的秘史,讲到绸缎庄家的女儿看上了程十三,我站起了身,又摇摇晃晃地远了那些流言,也尽量远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我到了自家门前。烟花楼的门前白天是极少有人的,今日却破天荒来了一群人要找老鸨。
这群人我是见过的,应了本地一个少爷的命来帮他找我寻欢。按说能看上我姿色我该感到高兴,可这死缠烂打就不讨人喜欢了。他们来缠过我几次又总被我略施了法术打到满地找牙。只是他们不知是我做的,还总以为是招了晦气,隔三差五还来缠我一缠。
若是我有法术傍身是不怕的,若是我没连取了好些天的心头血指尖血也是有几分胜算的,若是晚上我也会有恃无恐。但没了法术没了体力的我在姑娘们和龟公大厨都睡了的白天也只能弱弱应一声:“正是小女子。”
“是你呀。”“少爷眼光倒还不赖,是个病弱美人。”一声声此起彼伏。
我正想说病你妹啊弱你妹啊,就被病弱地捂上了嘴系上了双手抓到了早备好的小轿里。准备很是齐全,小狐我这下真是在劫难逃。
下了轿就到了一张软床上,我见周围的小厮都散去了,抬抬我发虚的腿,想走。从门里走进来个公子,风度不错:“在下请姑娘六次,这是姑娘第一次赏光前往。”满脸笑意,握住我手。
我见他这份心倒真真是极诚的,就也笑着说:“公子这份心意苏倩我心领了,可苏倩有要事在身,可否让我回去。”
那公子极遗憾的样子,松了握我的手,指了指茶桌:“总还喝杯茶再走不迟。”
上好的老君眉,我无不喝之理啊,就留下与他喝点茶叶谈些书画。
平心而论,论书画他也算个行家。我就好奇地问了嘴:“公子才情也很好,为何要在我楼前拦人?”
他脸一红:“我听说姑娘眼界极高,怕姑娘看不上我,只能用些下三滥的招式。唐突佳人了。”
我笑:“你也知是下三滥?回头这招就不要用了。”
我看他脸红得更厉害了,又补充:“我挺喜欢你的,要找我谈诗文就到烟花楼报下姓名就好。”
他这才想起礼节,对我一拜:“小生韩诺,见过苏倩姑娘。“
我被他举动逗笑,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递盏茶给他:“别拜了,我受不起这大礼。“韩诺面皮通红。
推门进来个人,脸色阴的厉害,我一眼就看出他是程十三,先是小小激动了一下,正思索他怎会在这儿怎么与他搭话怎么和韩诺说明我俩的关系,他先道:“韩贤弟这次看上的货色真是不堪入目。“气氛瞬间尴尬,我一双狐狸眼发干。。
韩诺先说话,想来个和局:“程兄,别来无恙。“
“原是打扰了韩贤弟和苏倩的好事,搅了人雅兴,我先致声歉。“
“十三,不是你看的那样。“我急着解释。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你们调情的那样?还是刚办完事的那样?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果然“
话语太过不堪,伤了我一颗狐狸心。于是我对韩诺妩媚一笑:“那我们不要理他,继续呀……人家还想要呐……“随手又摸了摸小韩通红的脸。一语未了,我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下程世山是真气了,连句话都没说抓着我的手拽着我绕出了偌大的院子。一路无声,本狐狸表示被拖得好疼,悲伤逆流成海,但程世山一路无话,也没搭理我。
被抛到旅舍的大床上,看着他那双比灰狼精还绿莹莹的眸子,我开始恐慌,挥舞着狐狸爪子,对着小十三喊:“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你不要太……”
余下的话我都说不出口了,早都被他的唇舌堵得死死的。
我被迫配合。
清醒后见了床上的血迹,我咬着牙想拖着我这原是失血过多后又劳动过度的身子离开,艰难地抬起了第一只脚,就听身后有人说:“小倩,对不起。我以为……”
十三啊……这话你倒不如不说,免得尴尬。你想说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长期在烟花地厮混,身子就不干净了?还是你以为我当初说的话是骗你的,全都不作数?你以为你以为?口口声声说信我,我苏倩什么时候骗过你,用得着你去以为?
十三见我发了愣,从后面环住我,我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忍不住流下点委屈的泪,我说:“你一直以来是怎样认为我的?”
他没有说话,起码他对我是诚实的,但我心里有些希望他说的是假话。我忍不住难过,说:“我也想说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你会相信我……我们的以为都错了,不是吗?”环着我的手松了松。
我想掰开他的手,却连手都被抢了去,只得自暴自弃。“全是拜你所赐,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堕落喽。”又媚笑,“程公子,还要人家陪吗?”
他放了手,由着我衣衫不整踉踉跄跄地离开。
刚出了门,我又回头问他:“有人说狐狸精的媚术是为了保护自己,你信吗?你还信我吗?”我对上他先期盼后讶异的眼神,顺手带上了门。
碰巧又想起了些什么,我把门一开,对他说:“那话是我妈说的。”见他一脸的悲哀,我竟有隐隐的不忍,打消念头匆匆又带上了门。
回了我的烟花楼,命大厨足足熬了七天的大枣莲子粥我才有了些血气,终于可以见人了。
傍晚,龟公拿了七封信给我。干净的信笺,小楷,一切都合我心意。只是看了提款的“十三”二字后,我随手拿了垫桌腿。
当晚,本是扬了言要“堕落”的本狐狸精看了看大堂的气氛,觉得这个谈谈诗文还好,谈情说爱什么的真是不适合我,于是对满楼期待地望向我这儿的姑娘丫鬟们说了句:“我暂时有些阴影,明个儿吧。”
我看到他们满脸的失望,又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妈妈我困了,先睡了。各位该吃吃该喝喝啊,尽情玩吧。”恩客们中有几个一直盯着我,我也没太在意。
就这样逃避了几天,我家桌角那个缺口已经被信填满的时候,我拆了信。这些天了,心结也该放开了。
第一天的信讲的是初遇。和我记忆中一样。
那天下着小雨,我刚刚得到小白要来这里的消息,只手拿了她退我的那瓶媚药身着了一件藕色长裙就来了人界,阴雨的天气,我幻化出了把伞,看着满街的人或艳羡或爱慕的眼神觉着无趣,正巧看到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只扫了我一眼,既有趣又有点恼,决定要戏弄他。
我使了点手段,让他起来时被自己衣摆绊倒,再上前去笑语盈盈:“公子这是怎的了,可要奴家扶?”满街的雄性都瞪大了眼,那呆子毫无反应毫不动摇。
我凝了眸定定地看他,渐渐施了媚术,他先是毫无反应,后是眼睛里有了热烈,但更多的是恐慌,到了我功力八重,他落荒而逃。
书生吗,跑得太快,摔倒得更惨烈,我跑去看这倒霉孩儿,见他晕的彻彻底底,想着刚到了人界就闯了祸,心不甘情不愿又带了点好奇地把他带回我家小棚屋,喂了或说是塞了一堆草药。
他还没醒就吐了好多,醒了看到第一眼是我又吓得退了好几步,哭丧着脸问我:“小生未对姑娘做出什么事情来吧?”
我“切”了一声,回他一个笑容:“怎么会?我是狐狸精,就算做什么也是我对你做。”
他悄悄向后缩了一下。
我又笑了一声:“别担心,我是好狐狸精。”
他勉强对我笑了笑。
对我们不同的是,初遇里我想的是,我一定要拿下他,他想的是,我一定要躲开她。
其实主要是想写茕茕的幸福生活 (我会告诉你开始苏倩的构思是雄性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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