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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熟悉的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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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桃花离开府城去京城送镖后,记得有一日春暖花开,大感好时节又微微有些春心萌动的某人,忍不住美色的诱惑,趁着马桃花不在家,携着闺蜜马菊花就偷偷摸摸跑到府城的镜湖边去参加鹊桥会。
这鹊桥会说白了就是相亲会,乃是府城中最有名的媒婆筹备策划并且组织实施的,为了让诸位来参加鹊桥会的闺阁秀女们不感觉尴尬,并且明确身份,每位少女都要以白纱遮面,而男士则统一着白色衣袍,谨防假冒。
这样打扮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女人可以把男人看的清清楚楚,而男人却只能看到一半,因为没人知道白纱遮盖下会不会是恐龙的嘴脸。
不幸的是,殷华秋就碰到了,之前他们两人怎么相谈甚欢,顾夕没看见,但那女人摘下面纱之后长得是怎样惊天地泣鬼神以及如何把殷华秋骂的狗血喷头,她全看见了,而且还被溅了一身狗血。
事情还要从马菊花的择夫标准说起,别看人家名字猥琐,可眼光却是不俗。在她的眼睛,女人就该选择三种男人,要不貌比宋玉潘安,求的就是张脸;要不武能定国文能安邦,讲的是男人的内涵;再不然床上能力超强非凡,拼的是夫妻生活幸福美满。
所以她看男人,先看脸,再看眼,最后看屁股,三步鉴定完毕后,她才会决定出不出手。
坏事就坏在鹊桥会那日,马菊花脑子抽风,居然看男人先看起了屁股。
因为过分装扮的缘故,顾夕与马菊花两人在鹊桥会当天抵达的很晚,所以当她俩仰着高傲的头颅,以女王般的姿态降临到镜湖边时,一对对青年男女不是摘下面纱相谈甚欢,要不然就是隔着面纱眉目传情频送秋波,总之,凡是看得过眼的男人都已经被其他女人先下手为强了。
为此,在鹊桥会上从头走到尾后,见没有目标可以下手,两个人不免有些失了兴致,便想着再回去走一遍,实在没有可以入眼的,她们也就打道回府去了。
谁知在经过湖畔一株高大的参天大树时,看见一双男人的手正紧紧的握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的肩膀,而粗壮的树干挡住了男人的身体与脸,仿佛那男人正跟女子说着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性,当声调达到某个音高时,还略带沙哑,异常的富有磁性,登时就把顾夕跟马菊花给吸引住了。
她们停下了脚步,彼此很不厚道的对视一眼,贱贱的偷笑起来,奸/情,下一步绝对会发展出奸/情。
于是,顾夕与马菊花蹑手蹑脚的蹭到大树下,但因为马菊花站在左侧,顾夕站在右侧,两人看男人的角度存在很大差异。
马菊花即使探出头去,也只能看见男人健硕的背影,所以在听了男人对女人深情款款的告白后,她心里就跟有千万根羽毛在搔似的,痒的她难受,对这个男人也异常的好奇。
而顾夕不用探头,哪怕身子稍微歪一下,就把殷华秋的全貌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当马菊花朝着她眨眼睛发信息,询问殷华秋的长相时,顾夕很不厚道的给予了假消息,她朝着马菊花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马菊花当时两眼放光,扭身就朝着殷华秋的下身打量而去。正在这时,事情偏偏凑巧,殷华秋突然单膝跪地,酸不拉几的对着那女子说,“一个人,一颗心,二个人,二颗心,我愿一生一世爱,共就二个人,一颗心,”
说着,他的双手还在自己的心口处拢了个心形,看着女子的双眸含情脉脉。
马菊花趁机在殷华秋的屁股上轻轻的捏了一把,弹性十足,眼中贼光大胜,可与此同时,感觉到异样的殷华秋突然转过头来,于是马菊花惊得立马抽回了自己的咸猪手,扭身狠狠的瞪了身旁笑翻了肚皮的顾夕一眼。
如果殷华秋不会武功,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可他不但会武功,而且武功还很高,所以他立刻察觉到大树背后有人在偷窥。
当即,他起身一个跃起,就绕到了顾夕与马菊花的面前。鉴于之前顾夕不厚道的行为,马菊花秉着有仇必报的心理,就在殷华秋现身的同时,她把顾夕脸上的面纱一扯,顺手又塞到了顾夕的手中,然后她背过身去,佯装被吓着了。
根据鹊桥会相亲规则,女子只要把面纱当着男人的面摘下来,就说明对男子有意思,有着邀约的企图,也是明确的告诉男子可以跟自己约会。所以,当殷华秋看着手拿白纱,长相水灵清透的顾夕时,他立马就看呆了。
他这厢对着顾夕一见钟情,可大树后方的那个女人却不干了,等了半晌见殷华秋也没动静,她缓步绕到树前,见状立刻火冒三丈。
她先抬手指着顾夕大骂贱人,然后抬脚就朝着顾夕踢去,清醒过来的殷华秋立即上前拦住她,但可能动作大了点,不知怎么的,她脸上的面纱掉了下来,登时在场所有人都震慑在女子绝世无双的‘美貌’之中。
女子羞恼,再加上也是彪悍的主儿,抬手对着殷华秋就是一个大嘴巴。
殷华秋或许也没料到方才看起来还柔柔弱弱的女子会瞬间变成母老虎,再加上他对女人有着天生的怜香惜玉之情,所以一个没注意,这下就真挨上了。
强悍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觉得丢脸,但多情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喜欢示弱卖乖,殷华秋借势就扑向了顾夕,然后用自己的身躯勇猛的挡在了顾夕身前,替她抵挡着女人的攻势,而一双小眼可谓情意绵绵,看的顾夕嘴角直抽抽。
“请教姑娘芳名,小生殷华秋,”他仿佛丝毫不在意身后女子挥舞到自己身上的左勾拳右勾拳,只是双眼放电的对着顾夕轻声询问。
因为顾夕被殷华秋双臂环在身前,后背抵着树干,根本无处可逃,再加上方才尴尬的处境,她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殷华秋,见他问自己的名字,她只得将嘴角的笑意拉大,却不想开口回答。
可她却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最喜落井下石的阴毒女人,马菊花一边缩着身体悄悄离去,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高声对着殷华秋说道,“她叫叶玉竹,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第一美女,现在住在未婚夫青杨镖局少当家马涛的府上,”
说完,她小跑着一溜烟儿没了踪影,很不厚道的将顾夕留给了殷华秋这只色狼以及饿虎扑食般想要把她撕碎了的女人。
那日,顾夕费了好大劲才从殷华秋的手中挣脱出来,回了青杨镖局。他这个人多情,嘴甜,脸皮厚,感情丰富,并且异常的难缠。顾夕本以为自鹊桥会后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他丫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这不是看今天天气晴好,心想着约妹妹出去游玩一番,”殷华秋故意甩了一下额前垂下的一小绺头发,然后嘴角上翘可怜兮兮的看着顾夕,柔情似水表情中裹着一丝丝的哀求之意。
快速的眨了眨眼睛,顾夕立马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佯装头晕似地哎呦一声,身体向后方的丫环小春红的身上倒去,一边倒还一边娇声细语的叹道,“殷哥哥,虽然玉竹很想去,可这两日玉竹身子不好,时常头晕,所以哥哥还是自己去吧,”
然而,就在她假装着脚步不稳摔倒之际,殷华秋几步腾挪便将她身后的小春红给挤到了一旁,伸手将顾夕牢牢的揽到了怀中。
嘴角微挑,殷华秋再次甩动了一下额前飘逸的秀发,他以自觉帅到百分百的笑容看向怀中的顾夕。可就在姿势摆好的瞬间,他的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仿佛很不安似地,眼角余光不住的左右查看,随即他将顾夕扶正,放开手后转身四顾,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纳闷的垂头喃喃嘀咕。
“殷哥哥,怎么啦?”顾夕方才被殷华秋突然抱在怀里,本来还有些羞恼,但见他却什么都没做就放开了自己,不免又有些好奇,所以顺嘴就多问了一句。
殷华秋锁着眉头抬眸瞥了她一眼,闷闷的回道,“很奇怪,刚才我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杀气,”
听完他的回答,顾夕不解的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哪来的杀气,于是转着眼睛也四处瞄了瞄,还未等她再次说话,殷华秋已经拱手对着她告辞,“既然妹妹身子不舒服,那我们还是改日再约吧,哥哥先回去了,”
说完,不待顾夕回答,一阵风起,殷华秋已然凌波微步般的飘渺远去。
顾夕怔怔的看着眼前一下子空空的大街,砸了砸嘴,扭头转身回了青杨镖局。
等到她回了房间,马桃花已经不知所踪,被殷华秋这么一闹,她也没心思去想马桃花休妻的事情,于是一个下午都没出房门,她独自多清净。
可第二天大清早,她还在梦中跟众位江湖才俊情深深雨蒙蒙之时,只听啪啪啪声响,有人把门板拍的跟与她有仇似的,顾夕气恼的睁开了眼睛,掀开床帐不耐烦的朝着门口望去。
马桃花,你丫别休妻了,欲求不满的男人都没有你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