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红颜》艾月魂

8、第8章 鬼宅

　　玉明突然心跳加快！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脑子里蹦出来：“现在是冬天，那些树上咋都长满树叶？”
　　一个屋顶和地上本该覆盖白雪的院落，却长满了生机勃勃的绿树！隐隐约约，从院落里还飘出紧一阵、慢一阵的琵琶弹奏。
　　这情境，无论谁见了，都会吃惊。
　　玉明想转身踅回。
　　当玉明转过身时，才蓦然发现进来时那条小径不见了。环绕在玉明后面的，是二三层楼高的荒草。荒草密密麻麻，穿插在一起，根本没有让人通过的一点儿缝隙。
　　前面是诡异的院落，后面是无路可回的杂草。
　　玉明心里一阵比一阵紧张，不由把手伸进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那是把发簪一样小小的剑。
　　这小小的剑，是玉明十二岁那年从云芝墓中找到的，同时，玉明还找到本名叫《鬼仙剑法》的书。
　　得到书和剑的第二天晚上，玉明梦到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
　　老头告诉玉明，那把小小的剑叫“鬼仙剑”。他是受云芝邀请来教玉明鬼仙剑法的。
　　玉明问老头那个发簪为什么叫鬼仙剑？老头告诉玉明剑柄上刻着这三个字。
　　以后，玉明就在梦里跟老头学习鬼仙剑法。白天，自己研读《鬼仙剑法》和《鬼世界漫游记》那两本书。
　　由于玉明过于迷恋“鬼仙剑法”，对学校所学课程用心太少。以至学习成绩严重下滑，最后连高中也没考上，这才流落到农村中学来补习。
　　四年的时间，玉明已将鬼仙剑的招法烂熟于心。只是功力欠缺，还不能将鬼仙剑的威力发挥出来。
　　荒草在寒冬季节咋会生长？就是生长，又咋会长得这么快！
　　玉明再仔细看，草黄黄的，干干的，没有一丝绿意，是实实在在的荒草。
　　玉明感觉身上阵阵发冷，嗓子眼儿发干，很想喝杯热水；还想有堆火烤；更想有个热炕头上，让他躺在上面好好睡一觉。
　　这些东西，一件都没有。
　　“哪里来的贵客？走到门前，咋不进去坐坐。”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玉明身后响起。
　　玉明大惊，回头看到不知何时身后二米开外已站了一个笑眯眯的人。
　　那人头戴一顶黑色瓜皮帽，身穿一件灰白的长衫，古代读书人打扮，身材中等，略显瘦弱。
　　看到玉明回过身，来人两手抬起，胸前一抱，微微躬身道：“老弟辛苦，请到屋里喝杯茶吧。”
　　玉明也不由模仿他的动作，把手抬到胸前，抱了抱拳，微弯一下身问：“这是你们家？”
　　“是我们家，我母亲很好客，是她叫我出来迎你的。”
　　“你母亲咋知道我在你们家外面？”
　　“我母亲年纪虽大，但耳朵特别好使，人离很远也能听到；并能从这人走路的动静，听出年纪和性情来；刚才，是她告诉我门口来了位年轻公子，让我接你进屋喝茶；还说，她有话要和你谈，要我务必把你请进去。”
　　男子古装打扮，谦恭礼貌，又说到有点特异的母亲，使玉明不由想起《聊斋志异》里看过的鬼故事，心想：“莫不是遇到鬼了吧！他就是鬼，看来也是文鬼，不是恶鬼，我有鬼仙剑，有什么好怕的！”
　　“好吧，我也正口渴了，想喝点儿热水。”
　　男子在前面带路，玉明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门。
　　院里没有一点儿雪花，干干净净。到处繁花似锦，一片盛夏的景色。房屋是木雕门窗，门窗上糊着麻纸。
　　第一排房子正中留了个一丈多宽的走廊，通到后院。
　　进入走廊，男子问：“公子贵姓？我好进屋向母亲禀报。”
　　“免贵，姓钱，叫玉明，大哥你呢？”
　　“我叫李吉祥。”
　　“吉祥如意，名字起的真好！是你母亲起的吧？”
　　“你咋知道？”
　　“你母亲是位有学问的老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还有个妹妹叫李如意。”
　　“你咋知道的？”
　　“我也就瞎猜，吉祥如意！有吉祥，当然也应该有如意呀；多好的名字！比我的名字好听。”
　　“你的名字也很好！我感觉你和别人有点儿不一样，说话有点儿像我母亲！”
　　“吉祥，快把那年轻人请进来让我看看。”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妈，儿按你的吩咐，把那人带来了，真像你说的，是个年轻后生。”吉祥冲玉明回头笑笑，把手一抬，做个请进的动作：“钱公子，我母亲请你进去。”
　　玉明也学电影上看来的古代谦让方式，做个与李吉祥同样的动作：“李公子，你先请，我随你后面进去。”
　　“你是客人，还是你先请！钱公子，别谦让了，不然我母亲等急了。”
　　玉明不再谦让，推开两扇门，抬腿迈过半尺高的门槛，一步跨进屋。
　　玉明原以为窗上糊麻纸的屋子里面很暗，进去才发现并不暗。
　　与门相对，屋子正中墙上，贴副纸质暗黄的画。画中一棵苍松，长在一处岩石上，树根像龙爪紧抓在坚硬石头上，显得苍劲有力。
　　苍松边，另一块石头上，站着两只仙鹤。仙鹤单腿挺立，姿态优美。还有几只，在云间飞翔。火红的落日高挂枝头，把天空涂染的绚丽多姿。
　　画两旁各有一幅字，字体骨骼苍劲。画下桌旁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手扶龙头拐杖，满脸皱纹，笑容满面地向玉明招呼道：“欢迎你来我这老婆子家做客！请坐吧。”
　　玉明连忙回话：“老姨，听吉祥大哥说，是你邀请我进来的，谢谢你了！”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玉明说：“是我叫他去请你的；吉祥，叫如意给客人上茶，记住，上咱家最好的茶，就说有贵客到了，让她亲自端来。”
　　吉祥转身出屋，把门轻轻关上。
　　玉明落座，问老妇人：“我在外面，听吉祥哥说，你坐在屋里，就听到我来了，是不是真的？”
　　老妇人依然笑眯眯地点点头：“是真的；我还知道你叫钱玉明，今年十七岁，在中学读初三，和村里郭玉强的儿子郭品是同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