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红颜》艾月魂

11、第11章 昏睡

　　玉明打起阵阵寒战，身上的棉衣立刻变得纸一样单薄。全身仿佛在透骨的寒冷中不断收缩，肌肉渐渐缩成铁一般坚硬。
　　玉明感觉浑身正在结成一块冰，一块坚硬无比的冰！他从没受过这种罪，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恐怖的念头：“我要死了吧！我与老妇人只认识这么一会儿，咋就轻信她的话，吞食了那颗奇怪的珠子！”
　　越来越难受的感觉，使玉明更确信他的想法，愤怒地向老妇人吼道：“你骗我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你想害死我！？”向前一扑，伸手一拳，狠狠地击向老妇人诡异的笑脸。
　　老妇人的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像片羽毛，轻盈向上，背贴在屋顶，依然笑呵呵看着玉明，说：“吞下阴明珠的人，都这样，一会儿特别冷，一会儿又特别热，等你适应就好了。”
　　玉明用力太猛，又打了一个空拳，身子收不住，向前趔趄好几步才站稳。
　　随即，那阵彻骨的寒气骤然消失，一股火一样灼热，像先前那股寒意到来时一样，突然从肚子迅速向全身扩散。
　　玉明感觉自己被从冰窟里突然拽出，又一把扔进蒸笼，汗水从全身所有的毛孔喷涌而出。
　　片刻间，身上的水分已干，口干舌燥，喉咙像被捅进一根烧红的铁棍。
　　此时，玉明又感觉自己被扔进火堆，正像干柴一样熊熊燃烧。
　　一寒，一热，汹涌澎湃，来势凶猛。玉明被折磨的几乎失去理智，心里认定被老妇人诱吃了剧毒。他想：“我要在临死前把这老妇人弄死，不然就白死了！”
　　玉明手掌一翻，蓝光四射的鬼仙剑出现在手掌。玉明口念咒语，一刹那，三寸小剑变成二尺短剑，蓝色剑光闪闪烁烁，刺人眼目。
　　老妇人惊呼出声：“鬼仙剑！你咋得到这把剑的？”
　　玉明不与老妇人费话，身体纵起，挥剑向老妇人拦腰扫去。
　　这一剑，玉明用了全身力气，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老妇人结果。他认为自己肚里的剧毒随时会要他的命，时间容不得耽误一刻。
　　老妇人拐杖摆动，来挡鬼仙剑。剑光闪过，拐杖断为两截。
　　“好剑！”老妇人一声夸赞，身子在屋顶一晃，突然消失不见。
　　玉明环顾四周，不见踪影。
　　就在那时，玉明感觉肚里一阵钻心的绞痛，肠子仿佛正被几只手使劲拉拽，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间小屋。窗下一张方桌，桌旁两把椅子，对面一张床，床上躺个人。
　　玉明睁开眼，看到桌椅，也看到了窗外照进的阳光。阳光明媚，有点迷眼，玉明眨动几下眼皮，才适应眼前的一切。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一声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鸟鸣使这间小屋显得更幽静。
　　玉明坐起，要下地。屋外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条身影，在窗前闪过，门随后被打开。
　　灿烂的阳光把满脸春色的如意送进屋门：“你总算醒过来了！这一夜，都快把我急死了！”几步来到床前，伸手往玉明头上摸。
　　玉明偏头，抬手，将如意的手腕抓住。如意使劲往回撤手，没撤动，皱紧眉头嚷道：“放开我！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玉明放手，脸上泛起两片红，赶快向如意道歉：“对不起，我用力太大了！”
　　如意的手腕很细，很白，皮肤光滑，晶莹如玉。此时，这如玉的手腕上，却出现了几道红痕。
　　如意举起手腕，对在玉明眼前，满脸不高兴地说：“你看，我手腕让你弄成什么啦？我只不过想用手摸摸你的头，看还热不热！你发了一晚上高烧。”
　　玉明有点儿懊悔，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如意，赶紧说：“真对不起！要不，你打我几下吧。”眼睛闭上，脸高高仰起。
　　“我才不打你！打了你，我手还疼呢！”如意将手掌轻轻放在玉明额头上，重新试玉明的额头热不热。
　　那一刻，玉明感觉自己仿佛被电击到一样，体内热血狂奔，心慌意乱。
　　“烧退了！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去。”如意放下手，转身向门外轻盈飘去。
　　玉明睁开眼，看到如意飘渺的身子在门口一闪，消失了。被如意摸过的额头，温热绵软，像烙铁烙过，再难抹去。
　　同时，玉明觉得身上什么东西被如意带走了。带走什么？又想不起。失魂落魄的表情，洋溢在脸上，久久不散。
　　好一会儿，玉明才挪动身子，下地，穿鞋。手习惯地伸进口袋，心中一冷，一向形影不离的鬼仙剑不见了！
　　随后，玉明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举剑向老妇人挥去的场景，像真实，又像梦幻。
　　这场景，立刻让玉明浑身冷汗横流。
　　就在那时，窗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玉明兄弟，醒来了？”一脸喜色的吉祥，出现在门口。
　　玉明站直身体，回道：“醒来一会儿了，你母亲还好吧？”
　　“很好，她说你醒了，让我叫你去见她。”
　　玉明知道老妇人没出事，心里长舒一口气：“她没告诉你，我是咋睡过去的？”
　　“她说，你受不了下面的阴寒气，昏过去了，然后，让我们为你煮药服下。”
　　玉明跟在吉祥后面，走过几重院落，穿过几个门庭，进到初来时那个院落。
　　一进屋门，玉明就看到气色祥和的老妇人，正手柱龙头拐杖，笑眯眯望着他。
　　“老姨好！”玉明赶快向老妇人打招呼。
　　老妇人收敛笑容：“昨天你已经向我行过拜师礼了，以后要改口叫我师傅才对。”
　　玉明脸色红了红，赶快说：“我一觉睡得把昨天的事儿都给忘了！请师傅见谅。”说话时，玉明眼睛死死盯着老妇人的龙头拐杖，暗想：“她的拐杖不是被我的鬼仙剑砍断了吗！现在咋还好好的柱在她手里，那件事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老妇人从椅子上起身，把手里一个手掌大的锦盒递到玉明面前：“拿着，这是师傅送给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