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夜已成殇（瓶邪）》梦羽鸢

63、第六十章

　　天边又打了几声雷，就下起了雨。这大概是第一场雨，也就是当年救了我命的那场雨。这次不是雨来早了，而是我们都来晚了。

　　这场雨错过了，就要再等五年。可是那尸蹩飞来的地方，还远在天边。不知道我还赶得上赶不上。下意识的又抱紧了些黑金古刀。没有了闷油瓶，这把刀是我唯一的定心丸。

　　最终还是老痒看不过去了，他把我死死抱着的刀扯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但还是安慰道：“别担心，会到的。”

　　事实上，老痒的安慰也是对的，第二天的时候雨就停了，但当天下午我们就找到了在魔鬼城外驻扎的队伍。

　　他们看起来可比我们狼狈的多，队伍规模也小了不少，看着是惹了尸蹩没落着好。里面有很多我认识的人，但认识我的一个没有，三叔闷油瓶他们都没在，看来是已经出发了。

　　我向他们表达了友好，并且自愿的把一辆车和剩下的几个司机给了他们，与他们交换了一下物资。老外们都很友好，看见我同样的友好他们也很高兴，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国话表明了愿意留我们共用晚餐的意图。

　　我调整了一下装备，决定了谁和我一起进入这片蛇沼。我并没有决定让大壮跟着我，而是点了小花一个伙计的名字。

　　这其实只是源自我对于自己人的不设防，但是小花老痒他们都很惊讶。我知道，在小花的心中，他认为我是和他不熟的，起码会带个伙计防着他而不是用他的伙计；而在老痒心中，我是个连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都会调查清楚的谨慎家伙。

　　虽然说我的确信不过他们——我连他们的目的都不知道，目前为止还是各怀鬼胎——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路同行到最后不得不分手的地方。

　　我和小花、老痒、小花的一个伙计吃完晚饭后在营地中休息了一下，小小的眯了一会补充体力之后，便又坐回了车上。

　　这次由我开车，沿着仅存的记忆中当年的那条河道进入盆地。

　　因为熟知地形，所以我们前进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找到了进入盆地的路。

　　看着眼前的一片绿色，老痒叹了一声：“这鬼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世外桃源啊！”

　　“究竟是人间仙境还是人间炼狱，你起码也得先进去看完了再说。”我撇了撇嘴回道。

　　我这次长记性，事先放了点血抹在了几个人身上。事实上在那些没有闷油瓶的岁月中，我与他越来越接近了。起先是我的身手越来越好，之后是我的容貌定格，最后，就连我的血都具有了和闷油瓶几乎一样的功效。虽说能不能让千年粽子跪下我不知道，但最起码，赶走几只上不了台面的虫子还是可以的。

　　“哟老吴，你把你的血抹我们身上干什么？”老痒笑着说道，但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紧张。也是，一个□□老大级的人物突然往你身上抹了点什么，确实足够吓一跳。

　　我苦笑了一下，答道：“能防虫。”

　　“吃农药吃多了？”旁边的小花突然来了一句，不禁令我感到失笑。

　　“是地沟油……这年头，虫子都怕。”我一说完，他们就笑了。

　　调笑归调笑，路还是要走的。这次与上次不同，我的前面没有闷油瓶，没有胖子，也没有潘子，所以打头开路这种事情，我也只能靠自己了。

　　他们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来，一路上什么也没多问，只是安心赶路，好奇心一丁点也没有，即使经过了怪异的石雕也什么都没问。这还没走出去两百米，我就意识到了即使自己训练在刻苦，也到底不如人家从小练起。只见小花和他的伙计虽然脸部有些发红，但总体来说还算气定神闲，不像我和老痒，给累的跟条狗似的。

　　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些驱蛇药，装备里还有抗毒血清，所以可以说这次我们的行程远比上次要安全。

　　这片沼泽里很热，热的每个人都满头大汗，连说话都懒得说了，只余下走路的声音和喘气的声音，有些沉闷的气氛。我突然怀念起了胖子，如果他在的话，最起码还能解解闷。这样想着，我就不自觉的唱起了当年他唱过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第一句一出口就感觉到了歌声里的苦涩，但既然已经唱出来了，再停下来有感觉尴尬，于是继续唱，“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这里一片死寂，越唱越想起当年的胖子，当年的闷油瓶和潘子，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当年。再加上这首歌的调调透着一股子空灵，我自认唱歌不赖，可是带着那么一股子伤感，就怎么唱怎么像招魂的。

　　最后还是老痒先忍不住了，扔了个什么东西打中了我的脑袋，骂道：“老吴，你再唱就把鬼招来了！”

　　低头看了看，打中我的是一块压缩饼干。我此时终于明白了胖子当年一唱歌就被打的郁闷心情了：“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放松放松心情嘛，你他娘的还事多了。”

　　老痒‘呸’了我一声，我也乖乖闭嘴了，于是我们又回归了静默前行的状态。在这里穿行其实还是很无聊的，看到的东西一直都是满眼的绿色，期间的辛苦也更不用说。

　　我们又前行了半天之后，这片绿洲中就下起了雨。我们几个躲在了树上避雨，谁也不多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睡觉补充体力。其实在这种大雨磅礴的时候，这种巨大的噪音根本就不可能让我睡得着。经历了那么多，我的睡眠习惯也在向闷油瓶靠近，渐渐的习惯了睡得极浅。但好歹也是可以休息了。

　　这时候，我也终于可以进行冷静的思考了。前段日子情绪总是经历大起大落，我也清楚自己的状态很不好，甚至冲动到一直没有考虑这么做的意义以及可能产生的不好结果。

　　首先，第一个我应该考虑的问题就是，我对于闷油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没有感情，我所做的一起就都是意气用事。我对与闷油瓶，比兄弟情更加深厚，却又比亲情更加激烈；比爱情少些占有欲，却又比友情多了些付出。这是一种很难以说清的感情。

　　其次，这次的出行是仓促的，我甚至没有想好该如何去面对闷油瓶。难道只需要笑一笑，说上一句‘hi兄弟好久不见快跟我回家’吗？我猜他会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转身走掉。

　　要不……我直接跟他挑明了，愿意跟着我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不不不不不，这样看起来像个□□老大。

　　或许我可以跟他道个歉，用行动证明我们还是好兄弟什么的。也不行……

　　胡思乱想很费脑力，我打了个哈切伸了个懒腰，眯了眯眼看向了外面。雨下的很大，不知道闷油瓶胖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已经死了，我很快就会看到他们的尸体，也许等我找到闷油瓶时他已经进入了陨玉，迎接我的将会是神志不清的他。有些事情，也许我也无力改变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禁也看开了。算了，走到哪看到哪吧，见到他的时候我也就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