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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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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那破金杯，就着昏暗的路灯一路快速前行，好在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靠近那地址的时候，民居开始逐渐减少，到最后甚至没有了，只剩下一片荒芜之地，这荒芜的地方上有一处平房，看来名片上写的地址就是这里的，那房子就是那混小子的了。
我下了车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房子还挺大，最起码应该比我那小古董店大了不止一星半点。样式与普通的房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会里面的灯还没熄灭。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睡了没有，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刚敲完，门就开了，那小子还是那身纯黑的行头，淡淡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就笑了：“来的还真快。”说完侧了侧身让开了门，请我进去。
这房子的地板是木制的，我简单扫了一眼，在毛毯上跺了跺脚，向屋里走去了。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房子不简单，下面是空的，一定还有东西。
他等我进来后把门又关上了，一脸的轻松笑意，问我：“你来做什么？”
“你说我来做什么？”我哼了一声，“白天的时候人多，你想说的话没说出来，晚上正好清静，我又睡不着，甩了那跟屁虫我就出来了。”
“你说的跟屁虫难道是……楼外楼坐你旁边的那个人？”他见我一脸的‘明知故问’，笑得更欢了，“我说，你还甩得掉他？”
我见他说话的时候无所顾忌，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主要还是那胖子打呼噜声音太响，所以才来找你。怎么，问这么清楚难道你还打算着收留我这可怜人一晚？”
他笑而不语，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饮料，自己一罐我一罐，乐颠颠的坐到了沙发上。要不是他姓张，我有时简直都怀疑他其实是黑瞎子的儿子。见他不说话，我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这才发现他原来刚才正在看电视，只是静音了而已。
这会他拿出了遥控器，把音量调到极大。我不解，问道：“你在干嘛？”
“不懂了吧？”他呵呵的乐着，“耳力好的人，咱们在这屋子里说的话隔着很远他们都是听得见的。”
“知道是知道，只是大半夜谁往你这里跑啊？”
“你啊。”他意味不明的又笑了一阵，才继续道，“说吧，想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你究竟是谁的真相。”
“真相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有个人告诉我，不要把真相告诉你，但我觉得这样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或是对他都是不公平的。虽然我是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的，但我可以给你个提醒，等到你可以接受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如何？”他笑着，虽然是个问句，但其中没有任何商量的成分，“你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说来听听吧。”
我‘恩’了一声点了点头：“我发现我有麒麟血，可是我还没吃麒麟竭。”
他嘿嘿嘿笑了：“就这么点吗？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我摇了摇头，“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了你有了我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也是也是。”他狂点着头，“其他呢？自身上的问题。”
“你给个提醒？”我话刚说完，那小子就收敛了笑意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眯了眯眼，虽然只是一瞬间，我却觉得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寒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呢。
“你的脸呢？你对你的脸有什么看法？”
“啊？还是吴邪的脸啊，挺帅的，没什么变化。”我傻傻的看着他。
他突然又笑了，只是充满了邪气的。过了好久，见我没有什么新的觉悟，就放开了我，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蠢。”
我第一次明白，原来这就是被人家给讨厌了。揉了揉被他捏痛了的下巴，没说话。那小子仰头看向了天花板，许久，才轻轻说道：“你不会老啊，吴邪，你不会老啊！”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而且已经知道很久了。在我等待闷油瓶的那十年里，刚开始我一直很注意保养自己，有时甚至会像个娘们似的抹护肤品，就是怕等到闷油瓶出来的时候不认得我了。前五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变化，那时自欺欺人的觉得是自己保养得好。到了第七年，胖子来看我，说我一点也没变老，我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的以为只是保养的好了。是的，根本就没有保养的必要，我压根就不会变老。
“也许你自身某些变化你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十年间多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与十年前相比并不能看出什么区别，但我是能看得出来的。十年间，你身体上还是有变化的，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瞬间有种特别变扭的感觉，心想那小子难不成还有个透视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你是被人面鸟追击的。你被那种东西弄得浑身是伤，但一般的伤口都是可以痊愈的，只有一道伤口，那一道伤口伤到了你的后腰上，伤得很深，即使可以长好，也要留疤的。”他一边喝饮料一边说道。
我笑了笑，也没去看。我知道那里有一道疤，一道不算很重的疤。只是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可能是让车撞的或者十年前就有的只不过一直没注意。这么说，其实我现在并不完全是十年前的自己。细细想来，进尸洞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会有麒麟血就有了，我觉得闷油瓶会被尸蹩咬，就真的有尸蹩扑下来了，我觉得这个世界和我以前存在的世界不同，结果那女傀就面对着我们了……难道说，这个世界其实是我自身想象物质化出来的？那这个真相可能有点恐怖……
那小子看我想的出神，轻轻拍了拍我，示意我别多想。
“我觉得……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啊，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你到底是谁啊？”我歪了歪脑袋笑看着他，轻柔的问道。
“不用想了，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他也笑了，似乎并不怕我的出声威胁，“我说了我没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张起灵，怎么了？”
“小子，我一直都挺奇怪的。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没边，你应该知道的，有时候人嘛，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可以不装，但你这又装糊涂又卖聪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人挺讨厌的吧？”他嘿嘿一笑，见我摇了摇头继续道，“其实我觉得你这人挺讨厌的，有些东西非要搞那么清楚做什么？害了自己也害了身边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命可能已经不久了。”他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而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但我其实挺讨厌你的呢，我又怎么可能会保护你呢？我会等你能接受这个真相的时候再告诉你，到时候会怎样我管不着。你其实只是我的一个棋子罢了，有点自知之明，作为棋子你现在应该回去了，好好睡觉，明天继续前行。”他淡淡的说道。
“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点了点头，“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他笑着看我：“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真的，但对于我俩来说……其实是假的吧？哈，我居然会与你为伍！”
我暗自在心里磨了磨牙，这不等于没回答吗？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我是一粒棋子，应该早点睡明天早点起，然后继续前行，去完成那个不知名的使命。可是现在作为棋子的我感觉刚刚饮料喝多了有点尿急，能让你这个秘密的拥有者大发慈悲告诉告诉我这里的厕所在哪里吗？我快忍不住了。”
他大概被我逗笑了，但注意力依旧黏在电视机上，伸手随手一指。我看了看，站起了身走了过去。根据脚下的触感，地下依然是空的。
我看那小子的视线好像黏在了电视上，根本没看我，于是悄悄地打开了一扇门，有一张床，大概是卧室。轻轻地关上了，又去打开另一扇……到了打开第三扇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便知这间房不简单。然而看起来，这是读书室，有好多的书籍书架。与其他屋子一样，还有扇窗子，看起来很普通。
我走了进去，瞬间感觉更加冷了。我感觉秘密就在这里，于是四处感知了一下，发现了屋子正中央有一个毛毯，我把毛毯掀起来一看，果然有门，这屋子底下的地下室入口就在这里！
“你不是要去厕所吗？”身后突然传来了那小子的声音，然后毛毯就被盖回去了。“好奇心别那么强，容易害死自己……”
“那你告诉我。这下面……是什么？”我不依不饶，直视着他，仿佛在传达一个消息：你今天不告诉我也得告诉我，不然待会我就叫人拆了你家。
“如果我告诉你是海鲜你信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把整个屋子地下都挖空了就是为了储存海鲜？你能更扯点吗？！”
“好吧好吧，我带你看看还不行吗？不然估计天不亮你就得给我把地下全挖空了。”那小子撇了撇嘴，在口袋里翻了一阵，拿出了一串钥匙晃了晃，“不过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哎，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啊，这一进门就开始打着地下室的主意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那小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了地下室。随着一阵白雾出来，我看清了里面是什么……泥煤啊，被耍了吧一定是这样的！我看清楚之后下巴差点没掉了。然后回头，看见那小子笑得颠颠的。
“我跟你说了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嘛……”他一脸委屈。
一种愤怒席卷了我的全身，他奶奶的亏老子一进门就开始琢磨。我站起身猛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怒吼道：“他妈的你别告诉我张家还有人靠偷猎为生！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你叫张起灵？你丢不丢张家人的脸啊我操！”
那小子可能还是真的被我给吓到了，颤颤的指了指客厅的位置：“那……那边还有海鲜呢，三文鱼什么的……要不改天我请你吃？”
“……”我的内心已经无语了，打死也不肯相信。
“本来就是嘛，要是我有惊天大秘密要藏，也不可能藏家里吧？是吧是吧？”他又笑了，笑得特别欠抽。我刚想问他脑子究竟是什么结构，就突然想起了黑眼镜。也许他们是同类吧？他们比正常人类少进化了至少百分之五！不知道为什么，我特想杀了他……
但转念一想，也对。连我这样的菜鸟都知道这里有地下室，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把惊天大秘密藏在这里呢？那人家还不一下就挖出来啦？不过……这家伙藏这么无聊的东西做什么？难道是恶趣味？？
“其实也不是啊，还有其他东西呢。像什么猪肉啊，粮食啊……万一有一天仇家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至于饿死吧？”他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思，一脸真诚的说道。
我擦，小爷真的是被他的恶趣味给耍了！！！我磨了磨牙，放开了他，说了句‘我跟你这里待太久了该回去了告辞’转身就离去了。
走的时候他没送我，蹲在那间屋子里傻笑呢。泥煤，整我有这么好玩嘛？我一直走出了屋子都没回头看他，却隐约觉得他好像笑着笑着嘀咕出了什么，好像说的是‘真正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是我吧？’
我的心好像哪里被刺痛了，他大概也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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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来剧透一下吧，就不要问我为什么这章会写的这么扯了：其实地下室里面装的真的是一个这个小子认为是秘密的秘密，如果让吴邪看到他就一定会追问出真相了，那东西也是证明这一真相的有力证据。
这个自称张起灵的人其实不坏，是个好人，只是有点玩世不恭。他看到吴邪后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然而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必然要告诉吴邪，让吴邪去改变吴邪自己与闷油瓶的命运，但不能立刻就告诉，所以会在吴邪面前先露个脸。
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露了脸之后以吴邪的能力与魄力查到他的住所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玩了个心理战术，让吴邪去找不如亲自邀请吴邪去。吴邪一进门就会发现地下是空的，那小子其实也知道，所以吴邪去找入口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他要让吴邪亲自看到地下室里是一堆非常扯淡的玩意（当然是扯淡的东西就符合了吴邪心中他的性格），让他自己打消‘地下室里面藏的就是某个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我要去探索发现一下’的念头。
当然，是秘密不一定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或者大东西了不得的东西什么的，很可能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东西，例如水果什么的……（大雾）只是因为吴邪太善良，这个张起灵不想让他在自己死前就心里难过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