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躲》顾北秋

33、示威

　　方菲早上醒来的时候，冷冽早已经不在了，直觉的浑身酸痛，尤其是那里更是别扭的不得了，心里暗恨冷冽：也不知道节制点。
　　八点的时候，有人敲门，是昨天一起喝酒的时候见得的那个张天才。
　　“嫂子，营长让我把早餐送过来。”说着敬了个军礼就跑了。
　　方菲“进屋坐坐”的话挂在嘴边都没说出去人就跑得没影了。
　　刚摆好碗筷，冷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早餐送到了吗？”
　　“嗯到了。”
　　“多吃点，太瘦了，摸着都硌得慌。”
　　方菲边吃饭又想起刚才挂电话的时候那人说了一句：“昨天累着了，多补充点，体力实在是跟不上。”
　　方菲此时联想到昨天那事，又脸红的像虾子了，本以为他说“多吃点”的时候是正经说话的，但是每每直想让人说一句“混蛋！”
　　梳洗完吃了早饭，方菲就想着走出去看看冷冽上班的地方，因为昨天基本上见过的缘故，所以一路行来也是畅通无阻。
　　走到冷冽办公室外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让方菲很是一惊，不对的女人？推开门看的时候米婷正在冷冽的怀里，方菲当时觉得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咒一般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多年后遇见这样的场景原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也没想就退了出来，显然米婷已经看见了自己。
　　“放开。”
　　米婷依旧死拽着冷冽的一摆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冷冽向外一扯就拉开了米婷。
　　泪眼婆娑的一人，就那样站在眼前，“小冽哥哥，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呢？”
　　冷冽看了看眼前的人，话语中丝毫不带一丝感情，“原因，你早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她刚才进来了你不知道吗？”
　　冷冽听到这才好像有了丝动容，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其实现在也是在担心，刚才想必朵朵看见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她根本就不爱你不是吗？要是爱你她能那么冷静吗？她连基本的愤怒都没有……”
　　愤怒都没有吗？这么久了都不爱吗？
　　“米婷，我再说一遍，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曾经没有说清楚但是我也并未许下什么承诺，我们之间，原来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我的脾气。”
　　几句普通的话却让米婷觉得带着冷冽的不容置疑，真的是不可能了吗？
　　“眼泪，只是对爱你的男人才管用，知道吗？”
　　“你就那么爱她吗？”米婷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渐渐露出的更加坚定的表情，心就像被针一下一下的扎着。
　　“嗯，爱，早就是她了。”
　　直到米婷走了以后，冷冽也没有之间回住的地方去找方菲，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误会，他一直自认那种将误会持续下去的男人才是最无能的，只要两个人相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相爱？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已经可以足够有信心了，但是只要是面对方菲，自己似乎永远都会有信心失去的那一刻，冷冽想到这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菲一出冷冽办公室的门，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里乱七八糟的，胃里也很不舒服，方菲知道那种久违的心痛已经回来了，路上碰见有打招呼的也没有心情回应。
　　方菲满身心的都在想：我该怎么办？像几年前一样离开？但是他对自己的温柔会是假的吗？奶奶葬礼上出现的他会是假的吗？说自己是冷夫人的他会是假的吗？说想要个宝宝的那个他会是假的吗？
　　胡思乱想之间就回到了家里，更加的不知所措，要怎么办呢？离开？不离开？拿桌上纸巾的时候看见了桌上冷冽未来得及收起的工作日记。冷冽有每日写东西的习惯，这个方菲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是在写什么，以为是工作上的就从来都没有问过。
　　从笔记本中露出一张纸的边缘，方菲从过去抽出来，那是一张有些发旧的纸，黑白素描的，画中是一个站在路灯下的女孩子，双手放在嘴边哈着气，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但是脸上明显的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落款是2012年冬于B大初遇。
　　方菲无法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这是自己，两年前的自己。除非他曾经遇见的是也在B大的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一个人，但是方菲深知这就是自己。他在两年前就认识自己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的方菲似乎坚定了心意，要等，等一个解释，等一个给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