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影帝小梅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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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洛特的走廊上每个人似乎都很忙乱，听说刚刚醒过来的梅林已经被人抬去大殿参加乌瑟临时召集的会议了。
“实话告诉我，Merlin，你是不是只想去凑个热闹？”Arthur看了眼微笑着的Merlin问道，自从知道了所谓的读心术不过是自己作为精灵的天赋魔法，Arthur已经尝试着去控制它了，效果很不错，他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关注着Merlin的心中所想，有些事情Merlin愿意回想起来，不代表他也愿意。
“我只是觉得这会变的很有趣，Arthur，想想看，小梅林其实根本没有受伤。”Merlin压低嗓音道，他几乎可以想象亚瑟担忧的神情。
“记得别笑出声。”Arthur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道。
他其实可以预见事情的发展了，乌瑟绝不会是Merlin所想象的那样。
因为，如果是他，绝不可能去关心一个刚从敌国逃回来的男仆，作为皇室，Arthur清楚地知道乌瑟最好的选择是什么，而乌瑟，从来只会选择最好的。
跟着人群走进大厅的时候，Merlin只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厅另一角的莫德雷德，十六岁的莫德雷德。
Merlin猛然发现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所看到的样子，十六岁的莫德雷德，似乎比前世高了一些。当然，Merlin顺着他的视线很自然地看到了与他交谈甚欢的威尔。
Merlin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年轻人忘记的了，似乎在确定了威尔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威尔。
令他担心的是，他不知道莫德雷德为什么要接近威尔，威尔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Merlin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王座上的乌瑟和在他一旁小声说话的亚瑟。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Merlin就像所有人一样，等待着，而其他贵族则是不断地交头接耳，他们大约都能猜到乌瑟想干什么，除了Merlin。
高台上，亚瑟正试图劝阻乌瑟不要将梅林带上大殿，他是亲眼见过梅林的伤势的，梅林刚刚醒来，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但亚瑟早就已经决定让他好好休息了。
即使是盖尤斯，看见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没有劝阻他。
“父亲。”亚瑟陈述完，最后带着请求的目光看向乌瑟。
乌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盖尤斯在发现亚瑟有此意图的时候已经通知他了。
所以，看着现在的亚瑟，乌瑟只感到深深地失望。
“亚瑟，”他终于带着悲悯开口了，“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你这样的请求。”亚瑟微微抬起头。
他知道他的父亲不会同意，但他这么做的意图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第一次，你还记得吧，我放任那个女人去死。”乌瑟说，“这一次，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在意一个男仆？”
他从没想过拿梅林的生命来开玩笑！
亚瑟沉默着退下去，有时候，他确实更希望Merlin能带走梅林，好让他远离这一切。
亚瑟深知自己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他无法保护好梅林。
“把梅林带上来。”乌瑟低沉的嗓音在大殿里响起，贵族们倏地安静下来，齐齐看向门口被两个骑士抬上来的梅林。
亚瑟站在乌瑟身边，盯着梅林手臂上的伤痕，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梅林露出一个微笑，他知道自己没事，身上的伤痕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只要动用天赋之眼就可以看透，那些本应有伤痕的地方其实什么也没有。
不用想，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梅林了。
醒来之后他尝试回忆，但只有一片漆黑。
梅林知道自己这回一定是惹上了大麻烦。
搜寻到人群之后的Merlin，梅林轻轻点点头表示歉意。
“梅林，我得知你不久前被弗立安人掳去。”乌瑟的问话打断了梅林的思绪，梅林站起来，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虚弱一点，毕竟他现在还“身受重伤”。
“告诉我们，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乌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梅林，要知道，弗立安的防守严密在整个阿尔比恩都是远近闻名，如果梅林还能记得一些什么的话，必定对整个国家大有裨益，尤其是在几个月前卡梅洛特刚刚和弗立安打了一仗之后，两国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了，整个阿尔比恩都在等待着他们之前的战争。
乌瑟本性好战，二十多年的蛰伏并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勇气，特别是在弗立安人已经打到主城门前的时候，再忍下去就是懦弱了。
“对不起陛下，我只记得那之后是一片黑暗...”梅林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记得...我记得那儿有尖叫...鞭子...潮湿的稻草...”他忽地跪倒在地上，“不...别过来...”
亚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要冲上前去，但他只刚迈出一小步，又收回了自己的脚。
而后，梅林突然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向门外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别过来，别过来！！”
骑士们正准备跑过去抓住他，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梅林大叫着倒在地上，之后便趴在那儿，不省人事了。
乌瑟沉默的看着一众骑士将昏迷着的梅林重新带到他面前。
“扔出去。”卡梅洛特的国王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梅林的回答让他失望至极。而亚瑟撇下梅林独自离去的行为还是让乌瑟稍感欣慰。
亚瑟很快就要接受王储的最终考验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什么牵绊。
亚瑟迈着步子，在经过梅林身边的时候，极快速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头，他知道他的父亲在看着他。
作为一个希望被歌颂仁慈的国王，乌瑟来这么一出完全是为了考验自己，好歹也是乌瑟教大的，要是连这个都看不穿亚瑟也不适合当王位继承人了。
他不能再把梅林牵扯进来了，乌瑟经此一事必定时刻关注他和梅林之间的关系。
除了提防那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偷袭的巫师或者间谍，他还要担心来自自己的父亲的危险。
莫德雷德和威尔仍然在大殿的角落里聊天。
“他是不是很可怜？”威尔瞟了眼还趴在地上没人敢扶，也没人愿意扶的梅林。
“可怜？”莫德雷德想起Merlin对梅林的特殊照料。
昨天晚上Merlin确实想瞒着莫德雷德，但Merlin并没有发现他一直跟着。
Arthur当然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阻止莫德雷德，甚至没有出言提醒Merlin。
为的是让莫德雷德早日看清，免得越陷越深又来一场跟前世一样的报复，不过是换了对象。
Arthur当时甚至有些愉悦，即使莫德雷德换了报复对象，也不会对自己再造成威胁了。
他早已知道精灵是永生的种族。
Arthur经历过死亡，甚至现在还是死亡状态，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不害怕死亡，但死亡再也不会降临在他身上了。
莫德雷德最终很果断地摇摇头，“他很幸运。”
“幸运？你也像他们一样，觉得能当王子的男仆就是无上荣耀？”威尔有些难以置信，他几年前曾经见过莫德雷德一面，但那时的莫德雷德还太小，以至于他一直以为眼前的男孩只是个普通的小贵族，至于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看看莫德雷德那裁剪上乘的衣服，再看看他无时无刻不注意着的细节礼仪，威尔绝不会怀疑眼前的人是个巫师。
“我说的不是这个。”莫德雷德眯起眼，看了眼大厅对面的Merlin，那个男人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莫德雷德可以看见他蠕动着嘴唇，他知道Merlin在和那个男人交谈。
每当这个时候，莫德雷德越发觉得自己对于Merlin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那个男人，即使根本不能被人看见，但只要他的声音出现，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Merlin从他身边夺走。
就好像Merlin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归属。
这种感觉对于莫德雷德来说并不好受，这是他第一次试图去珍惜某样东西。
莫德雷德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预言水晶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年纪轻轻却已经订婚，果然贵族的生活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可以理解的。”威尔迅速转换话题，他并不想改变一个贵族的想法，接触这些贵族这么久，他大概也能用贵族们的阴暗心理去理解莫德雷德所谓的幸运是什么。
“贵族？”莫德雷德的眼里闪着光，然后他突然醒悟过来，“哦，是的。”他迅速环视了大厅四周，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我的父亲刚刚已经离开，原谅我必须迅速去寻找他。”莫德雷德点头致歉，威尔很理解地在他临走前给予了一个小小的祝福。
莫德雷德微笑着转过身去，朝着Merlin离开的方向走去。
卡梅洛特城堡外的草坪，Merlin一个人坐在小土坡上。
“梅林的演技越发精湛了。”他叹了口气，“我并不希望看他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Arthur轻笑一声，“你希望他像你一样？”
Arthur说完这话，笑意便很快消失了，Merlin并不知道为了保护他，Arthur花了多大的力气，甚至连格温都被列入计划之内。
Arthur承认，自己跟格温混在一起，当时他给自己找到的第一个理由并不是所谓的真爱，而是保护Merlin。
这个理由在多年的作戏当中逐渐被Arthur淡忘了，当他成为阿尔比恩的王的时候，他甚至已经觉得，这些事情应该被遗忘，总是不能告诉Merlin的。
现在，他似乎有了一个机会，但很显然，Merlin不会需要知道这些，至少不是现在。
“我以为他会过得比我更好。”Merlin蔫蔫地说，“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蠢了。”
“确实很蠢。”Arthur说，“但不是你。”
Arthur已经觉得如果亚瑟再这样下去，他都已经耻于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亚瑟并没有真正成长起来。”Arthur说，相比之下，真正出人意料的是Merlin的潜力，如果梅林代表着Merlin的一种可能性的话，Arthur不得不庆幸自己当初将Merlin保护的多好。
梅林天生的敏感简直令人害怕，如果Merlin也是这样的性格，Arthur扪心自问，自己是不可能完全信任他的。
“一切总还要继续。”Merlin低着头说。
“而我会陪着你。”Arthur接着说。
“多久？”Merlin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这样的灵魂状态只会一天比一天虚弱。我以为我还有时间，但是我错了，Arthur，我必须尽快找到稳固你灵魂的办法，或者任由你消失，你也许还能回到精灵那里。”Merlin说和最后一句，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会离开。”Arthur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我必须找到我的王妃，然后一起离开。”
“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找到。”Merlin想起曾经Arthur的那个玩笑，他帮不上什么忙。
“我很快会找到。”或者说，我已经找到了。
Arthur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个世界，但是，为什么是这个世界？
他确实想了很久，这并没有困扰他太久不是么？接受这个事实似乎是顺其自然，上天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完成他生前没有做到，甚至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
更令他确信这个事实的是，只有待在Merlin身边他的灵魂才算稳固，这也是为什么如非必要Arthur绝不离开Merlin半步的原因之一。
Arthur看着Merlin，他知道眼前的人在知道这事之后不会平静，所以他选择诱导Merlin将那次试探当作玩笑。
“真是信心百倍，我的国王。”Merlin笑着说。他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城堡，看见正向他走来的莫德雷德。
“Merlin，接下来几天德鲁伊有事需要处理，我会离开卡梅洛特。”莫德雷德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Merlin，而是看向他身边的一块空地。
Arthur知道，那个对于魔力相当敏感的德鲁伊，正在和他对视。
作者有话说
第169章 影帝小梅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