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你好，Arth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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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lin很快发现梅林已经醒了，或许该说是小妖精醒了。
他甚至没有出言提醒亚瑟，亚瑟就像突然感知到了似的睁开眼看着梅林。
但那不是梅林。他该庆幸梅林及时选择了强迫性睡眠，否则他现在就该满卡梅洛特跑，企图抓住那个气愤的妖精了。
每次碰上他们就没好事。
亚瑟瞪了一眼，小妖精立刻缩了缩脑袋，用梅林的身体做这个动作显得格外滑稽。
“你们快放开我！”小妖精用梅林的声音喊着，头扬得高高的，满眼怨毒地看向亚瑟。
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但他很快意识到，梅林永远不会那样看他，不管他做了什么，梅林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哪怕自己就像这样绑住他。恐怕他连一声辱骂都不会有。
“我们不放开你，你不照样有机会出来？”Merlin笑着说，“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他看向小妖精，眼里满是怂恿的意味。
“我好不容易才当一次人，干嘛要出来！”小妖精拒绝地理直气壮，又看了眼面色不善的亚瑟，如果自己真出来，被这家伙一剑捅死的可能性极大。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想这样做的不止亚瑟一个，王者之剑已经在窗外待命了。
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现在出去一定会死。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要是不出来，怎么去找黄金？”Merlin试图引诱，但是对方不吃这套。
“黄金？皇室都穷成那样，卡梅洛特还能拿出多少黄金。”小妖精不屑一顾的语气真的惹恼了亚瑟。用梅林的样子污蔑卡梅洛特，想想就让人无法忍受。
“有没有我身为王子自然知道。”亚瑟哼了一声，揪起缩成一团的妖精就往密室走。
Merlin带着莫德雷德跟在他们身后。一旦妖精出来他们就会杀了那个祸害，他可没兴趣去图书馆找那个破旧的铅皮桶，万一以后再有人不小心放出他，那可就没人应付得了了。
卡梅洛特的密室就在地底，只是守卫森严，之前看守宝石的人也被调到这儿了，几乎整个卡梅洛特的财富都在这儿。
亚瑟吩咐守卫打开门。守卫虽然奇怪为什么王子会有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但最终还是开了门，毕竟所有人都听说了，现在主管事务的就是王子了。
至于Merlin和莫德雷德，他们用了小小的障眼法，存在感极低，没有人注意他们。
目前最令人烦恼的是怎么在亚瑟不发现的前提下杀了那只妖精。
如果亚瑟知道他们是巫师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有麻烦。
虽然逃脱很容易，但是再混进卡梅洛特就不容易了。
Merlin不知道的是，亚瑟早已猜到Merlin是巫师的事情了。
他只不过现在还没觉得梅林是巫师。梅林装得很好，每次都能把嫌疑推到Merlin那儿去，不过Merlin不太在意，他要是真不想走，也没人赶的走他，就算上了火刑都烧不死，他只是担心梅林而已。
Merlin一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突然回头几次却什么也没看见。
Arthur一次又一次在紧急时刻指挥王者之剑藏好。
幸好他能知道Merlin在想什么，不然他动作再迅速也有可能被发现。
说好了要给Merlin一个惊喜的嘛。
Arthur表示对自己的眼疾手快非常满意。
密室门一开，满屋子的金光看得小妖精口水流了一地。亚瑟看着他痴迷的眼神，想一下梅林现在露出的这幅表情如果是对着自己......
好吧，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赶快把这个讨厌的妖精弄出来吧。
“还觉得卡梅洛特很穷么？”亚瑟问他。
“你放开我！”小妖精努力挣扎着想要扑向金子。
“不。”亚瑟露出一个微笑，任由妖精在挣扎。
看了眼屋子中的金子。妖精一咬牙，直接从梅林的身体里冲了出来。
亚瑟抱着昏迷的梅林，也懒得管妖精要干什么，准备让Merlin赶快处理了那家伙。
他知道Merlin是巫师，巫师才能让妖精被彻底杀死。
“不！！”妖精在半空中的时候大声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抬头去看，妖精正非常迅速地扑向一把直竖着的剑。
剑锋上的寒光让人看了都心生凉意。亚瑟认出来了，那就是当初Merlin交给他的那柄宝剑。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成功用这柄剑斩杀敌人。妖精在心中大喊今天一定是他最倒霉的一天了，附身附错了人也就算了，刚出来又要死了。
妖精也试图挣扎一会儿，不过他已经是实体状态了，完全不可能有机会逃离。
距离很短，短的只够他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尖叫之后立刻没了气。
王者之剑从他的身体里抽出，剑身上附带了一股淡蓝色的光芒。
长的和那只小妖精一模一样的能量体。
Merlin也看到了，很明显那是妖精的灵魂。
王者之剑是一把可以收割灵魂的圣器。
Merlin第一次知道这样的圣物会有这么近乎残忍的能力。
死者的灵魂应当回到冥界，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Arthur知道他的佩剑是这样的么？不，这不对。
Merlin想起来了，他跟在Arthur身边的时候，王者之剑中伤的人并没有被带出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Merlin正准备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Merlin一定会为了这事感谢我，我可是帮他省去了一个大麻烦。”Arthur这么说着。
如果Merlin真的用魔法势必会被发现。
但是Arthur早就看出来亚瑟已经知道了。他还曾经抱怨过Merlin低估了他的智商。
“谁在说话？”Merlin警觉起来。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能说这话的除了王者之剑还有谁？不过，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是Arrhur的声音！
“梅尔，你怎么了？这里没有人在说话。”莫德雷德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亚瑟懒得管这些，抱着梅林直接去找的语气了，临走前吩咐侍卫，等人都走了就锁门。
Arthur当然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有些吃惊，但也还算在意料之中。
他知道总有一天Merlin会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让他兴奋的不得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Merlin。我是Arthur，你能听到么？”
“Arthur？这不可能！”Merlin抱着头蹲在墙角。
“Arthur已经死了。”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的Merlin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是一个劲儿重复着不可能这个词。
“我就是Arthur。”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他又怎么跟Merlin解释他的经历？
上次听盖尤斯说他的母亲是精灵，他觉得可能有关系，但是这个世界也没有能看得见他的人，更别说去找精灵询问了。
Arthur把手放在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直接穿了过去。
说不失落是骗人的。Arthur叹了口气，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他还得慢慢等下去，总有一天能有实体的。
他转过头看见守卫好奇地探出头，对Merlin说，“你先回去怎么样？我还要锁门。”
莫德雷德搀起还在失神的Merlin，缓缓离开了密室。
“梅尔，你还好吗？”莫德雷德知道Merlin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看看Merlin的表现就知道。
那个Arthur就是他曾经的伴侣吧？莫德雷德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他更知道想那人做了什么才会让Merlin变成这样。他第一次看见Merlin如此失态，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
但是对那个叫Arthur的人，他是彻底没好感了，反正本来他也不喜欢那人。
Merlin并没有回应他，正如莫德雷德所看见的，他确实在回忆。
Arthur能看见Merlin的脑海中循环出现他死前的那些画面。
那时候他昏昏沉沉的，根本看不清Merlin的表情，只一味责怪他的隐瞒。
Arthur可以理解他的欺骗，甚至应该不去责怪他。但是他还是放任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发展了。
他知道Merlin曾不止一次在睡前思考暴露之后他的反应。
他也看见了Merlin一次次为自己做心里建设，但他看得出Merlin非常希望被理解。
不管怎么样，他做错了。
但是现在后悔太晚了不是么。他一直都觉得Merlin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所以才会做出那么没有理智的事。
但这并不能成为理由。Arthur从不屑于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现在，他却下意识的希望能找到那么一个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别再想那些了，Merlin。”Arthur最后终于说出来了。就像一根浮木，Merlin抓着它从几乎溺死他的记忆之海中解脱出来。
“告诉我，你在我身边，而不是我的幻想。”Merlin突然冷静下来。
“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只不过你看不见罢了。Arthur说着。
“那么，你是灵魂么？”Merlin蠕动着嘴唇，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Arthur。”
“我也不知道。”Arthur很诚实地说着。
“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你的声音？”Merlin看了眼莫德雷德，继续问。
“不知道。”Arthur跟着Merlin进了房间，Merlin示意莫德雷德离开。
男孩虽然担心，但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
“事实上，我连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都不知道。”Arthur知道Merlin在心里猜测他是不是巫师们弄出来干扰人心的幻想。这让他有些不满，要知道这么多年来，Merlin从来没怀疑过他。不过，Arthur已经看出，不说些真话Merlin是不会相信他的了。
一边为他曾经对自己的信任感到愉悦，一边为他现在对自己的怀疑感到烦闷。
真是太痛苦了。
Merlin也决定摆出点诚意，万一那真的是Arthur呢？
就算被打击那么多次，他也总还是会抱有希望。
“我是因为魔药事故来到这个世界的。”Merlin有点不好意思，任何一个巫师都不会喜欢承认这种事。
“我知道。”Merlin听出他话里的笑意。
“你知道？”
“恩，那天我刚好看到了。”Arthur知道Merlin想问，但是关于他近千年都在偷窥Merlin这种事，说出来太像个变态了，他才不会承认，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之后我发现你不见了，正准备去找的时候，王者之剑把我吸了进去。”
Arthur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不是完整的事实。
“是那个剑灵做的？”Merlin问他。
那个剑灵说了Arthur很快就要回归，看来是真的了。
Arthur面色有些尴尬，不过幸好Merlin看不见。
“不知道，我也是前几天才醒过来。来了卡梅洛特就遇上你了。”
Merlin垂下眼帘，“找我，找我干嘛呢......”
想想最后那时Arthur说的话，就算是复活，最不想见的也一定是自己吧。
Arthur并没有急着解释，他知道Merlin有多固执，就算他现在说自己不在乎那些，Merlin也绝不会信的。
“我想回去。”想带你回去。Arthur说。
回去？回哪儿去？Merlin自然想到了仙境。
Arthur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不是么，他甚至能想象出Arthur现在的表情，就如同他那时责备他的隐瞒时的样子。
忍住哽咽的冲动，Merlin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Arthur知道他有多难过，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能说什么呢？Merlin不会信的。
他已经彻底在后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 你好，Arthu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