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战后琐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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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lin回到卡梅洛特城堡的时候，大厅里面一片诡异的寂静，本来还想问一问怎么这次只有这么一点伤员，转个头就听见外面高汶大叫着森诺德已经退兵逃跑了。
“怎么了，没人大声欢呼庆祝一下么？”高汶满脸笑意地跑进大厅，尽管看上去很有精神，也掩饰不了战斗一夜眼中的疲惫，“我不介意你们给我一个深情拥抱表达喜悦之情的。”
看着面上松了一口气的众骑士，高汶又来了句，所有人都开始放声大笑，不管什么时候，高汶总是这么欢乐。
兰斯洛特跟在他身后走进来，一言不发，看上去似乎靠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天亮了啊。”莱昂笑道。
“这仗打得不错，就是没能有机会上阵杀敌。”有个骑士皱起眉抱怨，他也想像其他骑士一样出城抗敌。
“以后总有机会的嘛。”莱昂意味深长地看向亚瑟那边，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他跟在亚瑟身边很多年了，关于亚瑟的野心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一些，况且，在骑士团面前，亚瑟从来就不会掩饰他的野心。
任何一个骑士都跟亚瑟一样希望卡梅洛特统一阿尔比恩，这不仅仅是关于家族利益，更是关于骑士的荣耀。
想想吧，为卡梅洛特开疆扩土的功臣会得到怎样的荣誉！
可惜他们再也没有办法看见那一天了。
莱昂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亚瑟的第一代骑士团只剩下他一个了。
那骑士也确实领悟了莱昂的话，兄长生前也经常跟他提起王子的想法，勉励他别像其他贵族的孩子一样，以为有了哥哥就可以不思进取。
不过那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兄长已经不在了，说起来还要感谢兄长一直以来的教导，他才不至于像其他贵族子弟一样，在失去兄长之后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今后的生活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又寂静下来。大家都毫无例外地想到了自己死去的亲人。
这种沉重的气氛并不是高汶能化解的。
亚瑟回过神来，不再看着梅林离去的方向，转过身对着所有骑士说，“你们的兄长，我最信任的伙伴，已经离我们而去。”
亚瑟缓缓说着，骑士们吞了口口水，努力忍着不哭出来。
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们还只是在哥哥的保护下不知忧虑的少年。
这件事情算得上是他们人生的巨变，每个人都不好受。
“但是我们很清楚，他们需要的并不是我们的泪水。”亚瑟停顿了一会儿，他皱着眉，看上去似乎也沉浸在悲伤的气氛当中。
“我们必须将悲伤化为前进的动力。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期待着看见卡梅洛特的骑士之名令整个大陆的敌人闻风丧胆的时刻。而现在，他们不在了，卡梅洛特的骑士之名还在延续。”亚瑟说到这里，终于被打断了。
“亚瑟，你别说了，我们会代替兄长见证那一天的。”骑士站起来，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泣不成声。
“都站起来。”亚瑟的语气一瞬间就变得威严起来，“是你们告诉我你们要代替他们延续骑士的荣耀，这意味着你们要成为比他们更加优秀的骑士。”
“卡梅洛特最优秀的骑士可不能像这样软弱。”莱昂附和道。
他确实悲伤，但绝对不会哭泣。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
不过，莱昂自己也有弟弟，他当然清楚这些骑士现在的心情，但这不能成为他们哭泣的理由，至少在他们继承了骑士之名之后，他们不能哭泣。
莱昂很清楚这足够成为亚瑟对新一代骑士不满的理由了，但是亚瑟还是会继续训练他们的，他就是因为太清楚亚瑟的计划才会担心这些骑士。
亚瑟可不是乌瑟，不会固执地坚持非贵族不骑士的传统，高汶和兰斯洛特加入骑士团之后，这些小子就会明白，他们只能强大起来了。
Merlin靠在墙边，看了眼莫德雷德。
“你后悔了？”莫德雷德问他，Merlin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
他清楚Merlin并不是这么善良的人，这个男人冷血到他都害怕的地步，所以才更觉得奇怪。
“我不会后悔。”因为那些人必须死去。
不管他有没有出现，那些人都不该留下来了。
Merlin不想说重生一次他能看懂亚瑟大部分举动的意思，他更不想回忆Arthur曾经的所作所为，企图把他们联系起来。
亚瑟的举动是正确的，作为一个王子，他做的够好。
Merlin只有这一个想法。
至于Arthur，他不会质疑Arthur的任何决定，不管Arthur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莫德雷德撇撇嘴，他就知道，Merlin要是仁慈起来才令人惊悚。
Arthur自然是听到了Merlin心中所想，感动之于也有些内疚，还有心疼。
他知道Merlin脑中刚刚一闪而过的他濒死前的情景。
Merlin不会质疑他的任何决定，即使这个决定让他受尽痛楚。
Merlin就是不会反抗才会被他伤成这样。Arthur都不知道该不该纠正Merlin的想法了。
自私一点，他根本就只觉得开心。
Arthur自苏醒以来已经不知道唾弃了自己多少次了，明明应该感到痛心的时候他只觉得开心，特别是看到Merlin对自己的态度的时候，他简直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勾起嘴角。
见到Merlin之后一定要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责怪过他，他们都隐瞒了对方不少事情，当然，他就算见到Merlin也不一定会坦白就是了。
自己这一路跟过来已经看够了Merlin曾经是怎样把帮助自己了，还能在Merlin回忆的时候顺便得知一些前世的真相。
Arthur觉得Merlin已经没有什么再瞒着自己的了，就算有，也已经都被他看到了。
这个结论让他表示非常满意。
认为Merlin看不到他瞒着的那些事的也许只有Arthur。
Merlin当然是可以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愿意去想，他在发现深思下去可能会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后，下意识地就去遗忘那些线索。
而这一世，他可以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揣测亚瑟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心中却没有一点波澜。
有时候Merlin会问自己，如果他的Arthur做出那些事情，他会怎么想。但是他甚至不用思考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他不会计较的，甚至不会感到不开心。
他只会因为Arthur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王储感到欣慰，甚至是愉悦。这跟Arthur一直在他面前扮演的高傲以及孩子气的形象有关。
Merlin不愿意去计较那是不是真的Arthur，事实上，只要他的Arthur能回来，他并不在乎那些。
这种已经超乎了友谊的依恋，在近千年的等待中已经变成了执念，只是因为一直得不到化解，所以称为Merlin心中最深，最复杂的一个结。
“我只是在想，梅林这辈子或许就因为当初那一杯爱情魔药毁了。”但是他不会恨尼摩薇，他只会怪自己，如果不是他拉着小梅林去抢那杯酒，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了，亚瑟要追求谁追求不到啊，反正不会赔上小梅林的一辈子就是了。
Merlin说起来也是个相当自私的人，前世是Arthur还要胡妮丝，这一世的是小梅林，他关心的人实在很少。
莫德雷德呢？Merlin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孩子不会傻到把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只有Arthur和梅林会做这样的事。
Merlin看着露出一抹微笑，不给人添麻烦的孩子确实不会让人讨厌。
Arthur压抑住心中隐隐的不爽，大概是因为他在Merlin心中还没有莫德雷德懂事的缘故。他并不是不懂事，那是他跟Merlin之间的小玩笑，他以为Merlin会懂？
果然是看着他刚刚从容对敌的样子，又忘了他的小男仆骨子里还是个单纯愚笨的人。其他时候身处险境根本也不是他愿意的，Merlin统统把这些算到他头上，他确实有些生气。
而且在嫌弃完自己之后居然光明正大的表扬起莫德雷德来了。
Arthur这么多天下来已经差不多接受莫德雷德的存在了，他越是了解Merlin，越是知道那人除了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对其他人太过上心。
这让他觉得很放心，莫德雷德再怎么讨人喜欢也不会让Merlin忘记自己，甚至在剑灵那件事之后，他能一遍遍提醒Merlin，Arthur就要回来了的事实。
因为Arthur的警告，Merlin现在已经不怎么像曾经那样抱着莫德雷德了，这孩子长大了也是原因之一。
Arthur理解Merlin不想放开莫德雷德的心情，他能听得到Merlin再想什么不是么，他只是在Merlin对着莫德雷德露出那些曾经只有他才能看的到的单纯调皮的举动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爽。
“看来你不够了解我。”Merlin故作捧心状调侃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偏过头去不理他。他不了解Merlin？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了。
从第一次Merlin向他释放杀意开始，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会有多余的同情心这玩意儿。
目前为止，他看到的所有人中，Merlin也只关心梅林。
对着其他人，Merlin即使笑的再温柔，也没什么诚意在里面。
Merlin笑眯眯地拉着他离开大厅。莫德雷德没有见过Merlin对Arthur的态度，擅自认为他最关心的人是梅林其实也没什么大错，他关心自己理所当然，但是这完全比不上他对上了Arthur时的紧张程度。
就算是热恋时期的小梅林对亚瑟都不会那么上心。
但偏偏Merlin对Arthur的感情只是纯到不能再纯的友情而已。
Arthur意识到自己对Merlin不正常的在意的时候也曾经观察Merlin的表现，但是那家伙明明比他更过分，却摆明了是一副正常朋友的样子，最后Arthur都不好意思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朋友就朋友吧。
“高汶。”兰斯洛特看了看亚瑟离开的背影，其他骑士还沉浸在激动的心情中无法自拔。但这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
“怎么了？”高汶转过头来看他，兰斯洛特眼里的疲惫让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扶住他。
“我们回去吧。”兰斯洛特没有推开高汶，主要是已经没了这精力，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
“嗯，回家。”高汶勾住他的肩膀，将他往怀里拢了拢。
兰斯洛特甚至没有对家这个词做出质疑。在靠到高汶身上的那一刻他就被睡意给吞噬了，连睁眼的力气也使不出来。高汶看了眼呼吸平稳的兰斯洛特，居然睡着了。
认命的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就这么搀着兰斯洛特回到了家。
“你说你就不能长得稍微纤细一点么...”高汶小声抱怨，他可是很早就开始幻想用公主抱带美人回家呢。兰斯洛特忽地露出一个微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高汶的话。
将人往床上一扔，高汶也找了个空位睡下。
兰斯洛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头压在高汶的胸前。不过两个男人都已经睡着了，谁也没觉得这个场景很奇怪。
只是高汶一直在做噩梦。
因为他总感觉有只鬼压在他的胸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战后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