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首战前夕 ...
-
格温趁夜去了森诺德的城堡，年轻的国王不太愿意多跟她牵扯，最后还是同意在战争开始之前见她一面。
森诺德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帮什么忙，就算是个巫师，除非她能凭空召唤出一支强大的军队，不过她不能，不然她也不用找到自己了。
所以这次的合作在他看来也是各取所需，当然，他不会让格温从他手中占到哪怕一丁点便宜的。
森诺德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带上一个假笑看向来人。
“有什么事么？”森诺德问道，在看到格温仍然披着斗篷的时候，他稍稍有点不满，不过很快就不会了，他会亲手把它撕开，或许还包括其他的衣物...
森诺德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暧昧不清了，格温并没有察觉到，事实上，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我知道你不会拼尽全力。”格温已经考虑过了，就算这家伙再糊涂，也会知道保存实力的，这个王国尚且没有跟卡梅洛特死拼到底的实力，甚至连个拼命的理由也没有。
挑起战争意味着失去先机。
是的，即使开战，他也失了先机。
打的卡梅洛特措手不及不过是表面，事实上，现在群雄争斗的局面只会给其他国家一个进攻的借口，他们也许不敢趁火打劫卡梅洛特，但是联合起来先灭了这个小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能卖卡梅洛特一个人情，想想也知道选谁了。
森诺德挑挑眉，不错，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会在卡梅洛特城中做内应。”格温昨天晚上消化完梅狄亚留给她的记忆，她知道卡梅洛特城内有一群骷髅骑士，这样里应外合，一定能够破城。
“不错。”森诺德听完之后只说了一个词，“这样就解决了你可能伤到我的军队的问题。”
但是，这值得他为此付出所有军队么？
森诺德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守城的军队是必须留下来的，巫师的魔力有多不可靠他还是知道的，万一她魔力透支，一切就完了。
反正军队的领导是自己，就算他想半路退兵，那个女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还没有做好同时对付南北诸国的准备。
“我希望你的军队也可以全力一战。”森诺德听罢，勾起一个微笑，甚至不屑掩饰眼中的嘲讽之意。
你以为你是谁？
“明天开战，你既然要做内应，就别给我添麻烦。”森诺德站起来，转过身看向窗外。
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国家的觉悟...抱歉，那从来就不可能会存在。
“这场交易中你获益最多，我希望你好歹能做出点什么。”格温最后松口了，她知道这样下去森诺德会不耐烦，但是，她实在没有可靠的依凭，这些个国家里，最容易下手的应该就是森诺德了，但是事实告诉她，就算是这样一个国王，她也是惹不起的。
走出房门的格温立刻去了广场，骑上马就离开了城堡。两地奔波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半夜出现在卡梅洛特城堡被发现，也可以解释说是去看看莫甘娜，尽管莫甘娜现在根本当她不存在。
她这回可是好不容易才挣来这个位置，隐忍一时降低存在感，倒也没让莫甘娜急着把自己赶出卡梅洛特。
“愚蠢的女人。”森诺德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突然开口道。
他确实是这场交易中获益最多的，那个格温只不过是计划外顺带的福利而已，在他面前做出这些要求，还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谁说他就不能一边拿着利益，一边不干事？
一个骑士走进来，“陛下，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明天一早就能出发。”森诺德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不急，让他们好好休息，我们有的是时间，明天下午再出发。”
今晚集结军队，士兵们肯定休息不好，明天一早就出发开战，实在是找死。
他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总会有那么些热血情怀，若是真能在卡梅洛特讨得便宜他也是乐意的，何不去试上一试，一有不对劲掉头就跑就是了。
森诺德认真考虑过，这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有便宜干嘛不占？
“是。”骑士站起来，却没有马上退下，“陛下，那个女人的话...”
这话说的，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森诺德斜睨了一眼自己最为信任的下属，“放心，她不会影响我。”
事实上，他还真不认为有哪个女人会影响他。
“那就好。”骑士露出一个微笑，他还真怕森诺德一时头脑发热上了那个女人的当。
“怎么？信不过我？”森诺德有意逗弄他，骑士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是看出来了，随即应和道，“那倒没有，我是怕那女人太会迷惑人。”
就算森诺德真的犯了错，也是那个女人的错。
森诺德对这个解释颇为满意。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骑士点点头也就离开了。
森诺德吹熄的烛火，躺倒在床上，直到半夜才堪堪入眠。
这天早上，卡梅洛特丝毫没有大军来犯的紧张感，因为森诺德的军队都还在睡觉，自然你包括他本人。
格温并没有急着去复活那些个骷髅骑士，而是继续消化梅狄亚的记忆传承。
梅狄亚确实给了她一个巫师的灵魂，甚至连魔力都白白送给她了，但是，梅狄亚也有私心，这就说明，她不会给格温留下什么关于她的线索。
她就是再大方，也不可能把所有她知道却还没去发掘的宝藏，甚至是自己的城堡全都送给格温。
自愿被吞噬留给了她一个选择，她把挣扎所需要的魔力全部用于记忆传承的选择了。
格温最后得到的，只是最基础的魔法知识，比如巫师世界的常识，以及一些高级魔咒。
对于格温来说，这些已经够用了。
根据梅狄亚的记忆，召唤那些骷髅骑士需要非常强大的魔力，而且，骷髅骑士们的活动是要依靠魔力支撑的。
这意味着，她不可能撑上太长时间，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数的话，她只能让大概二十个骷髅骑士活动一晚上的。
这还是在魔力透支的情况下。这种类似于死灵复活的傀儡术并不好掌控，即使知道自己很强大，也是没用的，除非她能得到助力，而那所谓的助力，就在祭司岛上。
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祭司的魔力不会比她要低，去和祭司抢东西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二十个，已经够了。
毕竟前面还有森诺德的大军支持。
梅林早早的就来到亚瑟的房间，他现在不需要叫亚瑟起床了。
甚至有的时候起得比他还早。
他曾经劝亚瑟多休息，但是亚瑟只说，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梅林觉得这样没错，还是会有点心疼。
所以，现在梅林早上来找亚瑟，都直接带上早餐来了。
“亚瑟。”梅林托着盘子走进来，把食物放在桌子上。
亚瑟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他前几天就顾着训练骑士们，几天下来，公务已经堆成了小山。
“怎么，不一起吃？”他是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对梅林来说没什么区别，他既然决定了要保持距离，亚瑟单方面无视也是没有用的。
昨天，他已经跟亚瑟说清楚了。
“吃完了赶紧去训练场。”梅林没理他，拿着篮子把亚瑟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都收好。
“这话说的，就像个王妃似的。”亚瑟故意逗他。
要是以前，梅林说不定能接一句，那就当王妃好了。
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多管。”梅林咬了咬唇，他知道亚瑟这不是在抱怨，如果按照他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来说，这句话，只能是嘲讽。
这个结论让梅林很不好受。
“梅林...”亚瑟还准备说些什么，梅林已经一声不吭地跨出门了。
“站住。”亚瑟的话里微微带了些怒气，他没有跟梅林计较昨天的事情，大半是自己心虚。
“殿下，有事么？”梅林停下来，转过身。
“你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很好？”亚瑟问道。
梅林自然是点点头，不好他也不会这么做了。亚瑟能理解最好。
“那么，不要做回一个男仆。”亚瑟并非没有见识过梅林本分做男仆的时候，那段时间，想起来就心疼。
“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个男仆啊，殿下。”梅林决心装傻到底。
“听着，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希望你给我找不痛快。”亚瑟最后强硬道。
这并不是他想说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你要我怎么做？”梅林在冷笑，他从没觉得亚瑟的自私会让人觉得像现在这么讨厌。
还要他怎么做？他还能怎么做！继续像个傻瓜一样爱着他，祝福他和其他公主在一起，还是在他大婚后还傻乎乎地说要做朋友？他更情愿只是一个男仆。
“如果有任何可能，我都不希望你爱上他。”Merlin看得比他清楚，因为Merlin比他更了解亚瑟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但是，Arthur跟亚瑟才是最相似的。
Merlin对亚瑟的了解也是基于此。
当然，他不可能承认Arthur和亚瑟是一样的。
“为了卡梅洛特。”亚瑟不想低声下气地求梅林回到他身边，他也永远不会这么做。
梅林有点想笑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亚瑟是个傲慢自大的混蛋，结果还是会被这话伤到。
“去训练场吧，殿下。为了卡梅洛特。”梅林委婉表示拒绝，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
亚瑟看着梅林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已经做出了让步，虽然在梅林看来跟没有让步没什么区别。
他会为了梅林放下王子的身份么？也许不可能。
只要他还是王子一天，他的尊严就不允许他这么做。
皇家一贯教育孩子们，感情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
乌瑟也是这么告诉亚瑟的，至于他自己是否会为了英格茵神伤，那就不得而知了，亚瑟只知道，乌瑟在位的任何一天，都没有表露出对他的母亲，传说中乌瑟王的真爱，表示出任何一点怀念之情。
亚瑟小时候曾经怀疑过乌瑟根本对他的母亲没有感情，但是现在，他觉得这可以理解了。
不为了其他的，只因为是国王，所以他失去了去怀念妻子的权利。
为了卡梅洛特。亚瑟才发现这句敬酒的惯用语到底承载着什么。
已经晚了。
因为他是王子，未来的国王，所以，他也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失去表达爱的机会，甚至是去爱的权利。
“为了卡梅洛特。”亚瑟带上假笑，拿着佩剑离开了。
人总要成长。
作为一个王子，成长意味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亚瑟曾经以为自己随时做好了长大的准备，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怀念被父亲护在羽翼下的幼稚时光。
人总要成长。
乌瑟对这一切也了解一些，虽然心疼儿子，但他清楚每一个国王都必须经历这一切，他已经努力避免亚瑟接触到爱情了，甚至为他准备政治联姻也是为了能让亚瑟远离所谓的爱。
他不知道，他近二十年的布置都已经作废了。
时间过的很快，亚瑟都不知道自己这大半天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却还是强打精神回去处理公务。
骑士们需要训练，国事也必须处理。
亚瑟正忙的焦头烂额，可明显还是有人希望他能更加劳累一些。
亚瑟正埋头处理文件的时候，莱昂骑士喘着气跑进来，甚至没来得及禀报一声，直接对亚瑟说道，
“殿下，森诺德的军队已经跨过边境。”亚瑟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颤，再睁开眼，莱昂看到了从没见过的尖锐目光。
“备战！”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首战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