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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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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绮罗生便光明正大地翘了家陪着意琦行四处游览,然后,绮罗生发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问题,意琦行大概、貌似、很有可能路痴。
在第四次折回去寻找走丢了的意琦行的时候,绮罗生斟酌了一下言辞,说,意琦行你方向感是不是不太好?
意琦行还是那副无比认真无比严肃的神情,说,嗯,我不认识路。
就这样,直接承认自己是路痴了。
绮罗生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就怕自己一出口就是吐槽,所以你这几百年几百年的一直宅在通天道、叫唤渊薮是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路吧。
将意琦行带到自己以前常住的居所忘云间,绮罗生说,你在这里歇息会儿吧,我去附近小镇打一坛酒来。
绮罗生提着酒瓶走了之后,意琦行自己就在一方小院里走着看着。
院里种了一棵槐树,貌似有许多年了,枝繁叶茂的,树影投在木屋墙壁上,光影斑驳。此外还有几株修竹随风摇曳,曳曳生姿;墙角几丛牡丹开得正盛,花香袭人。
忽然天色就暗了下来,意琦行抬头,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聚拢过来,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进屋拿了一把旧了的油纸伞,才出院门天就下起雨来,意琦行撑着伞站在桥上,刚好看到绮罗生从那边走过来。
抬伞回眸,意琦行下了桥将油纸伞往绮罗生那边一倾,绮罗生就被笼在了伞下,意琦行却淋湿了大半个身子。
绮罗生把伞往意琦行那边推了推,说,遮好你自己。
意琦行皱眉,依旧固执着将伞往绮罗生那边倾着,说,没事,习惯了。
绮罗生就想起来小时候,下雨时自己总是挤到意琦行伞下,两人共撑一把伞,每次回去了意琦行都湿了半个肩头。
抢过了伞,默默将伞倾向一边,绮罗生说,别跟我争,就要到家了。
用干毛巾擦干了衣袖,绮罗生提着酒,拉着意琦行到了屋檐下。
两人一坐一站,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春雨。
绮罗生忍了忍,还是说,意琦行,其实方才看你站在石桥上,我脑袋里蹦出来一个词。
意琦行仰头饮了一口酒,说,什么词?
望夫石。
于是意琦行默默地梗了一下,不过还好没呛到。
两人继续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说起了以前四人在通天道的事,说起了内外七修之乱前的事,甚至还提到了绮罗生小时候抱着意琦行大腿要糖人的事…………………..
说着说着,打来的一瓶酒全部喝光了,意琦行也躺了。
外边下了雨,空气有些湿润,此时天气尚有一丝寒气,经凉风一吹,寒气更甚。
绮罗生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倒的意琦行扶好,扛着那人大半个身子,准备将人弄到房间去。
这时,意琦行突然睁开了眼,湛蓝的眼睛直直盯着绮罗生,盯得绮罗生后背一凉。
怎么了?不舒服?
意琦行推开绮罗生,跑到墙角蹲着。
绮罗生以为意琦行是酒喝多了想吐,就走过去想帮人顺顺背,结果发现意琦行只是蹲在那里,眼神清明地看着地面。
又靠近了一点,听到意琦行貌似在说,呆子……臭老头………….呆子………呆子……..小白兔…………..律…..律弹铗…………
绮罗生心里一憷,蹲下来,倾身抱住了醉得不轻的意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