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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牧妹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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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真由子并没有参加今天空手道部的例行训练。数学老师小林决定在月考前临时加课,所以全体海南大附属二年四组的同学都不得不放弃课后的社团活动,而要在一天的“艰苦奋斗”之后继续接受知识的“洗礼”。
真由子就是不明白,自己一个高二生,为什么要和哥哥他们一样做高三才需要做的事情。“做为海南学子,面对任何事情都要有常胜的觉悟!”哥哥这句安慰在真由子眼里却有些滑稽的意味。哥哥是那种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很快摆平的人,不仅功课很好,而且还是学校篮球队的NO.1球员兼队长。母亲总是会对自己挑三拣四,而对哥哥却总是赞赏有加。
小林老师在讲台上激昂澎湃的讲着,似乎是椭圆曲线、二次方程式一类的东西。真由子轻叹一声,目光游离向窗外。
随着天气渐渐变热,日落的时间也渐渐延后,现在虽然已经六点了,可红彤彤的太阳依然斜斜的挂在天上,光芒已不似中午耀眼,似乎耗尽了一天中所有能量。视线下移,辻堂建设公司的大楼早早亮起了霓虹灯,一闪一闪;旁边是一栋五层建筑,与真由子所处位置平行的二楼是金井事务机公司,面对马路的六扇宽大的玻璃窗上,由内向外各贴了一个字拼出公司名,最后一扇保持空白,拉着窗帘,显得很规矩;再往右看,是一栋八角形的新式公寓,三楼最左边房间的窗户排列着颜色亮丽的花盆,空调上面的小型晒衣架则挂着红色的短袜;目光继续下移,学校操场上有男生在踢足球,他们不知疲倦地奔跑着、跳跃着,清风吹起他们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运动衫。
看来是没有时间去空手道部训练了,下课之后就要7点了,晚上8点还要回家上小提琴课。
真由子从四岁就开始学习拉小提琴了,母亲说女孩子要知书达礼,要有内涵有气质,音乐就是培养这些的渠道。但是12年来,真由子从来没有喜欢过小提琴这种乐器,如果小提琴是一个人的话,真由子一定和她势不两立。
真由子把小提琴的事情抱怨给千寻的时候,千寻却满脸鄙夷地说:“这还不简单吗?你故意拉的很难听,把邻居引来闹事不就好了?”
真由子默不作声。她没有告诉千寻其实她家住在横滨的别墅区,就算是发出多么鬼哭狼嚎的声响也不会有半个人找上门来。
阳光逐渐从橙黄变为血红,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真由子感觉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变得很沉重,脑袋也又胀又酸,眼皮沉得厉害,小林老师的声音似乎是搁着一堵墙传来,听着很不真切,直到——
“牧同学,这道题请你来解答一下!”
真由子猛地蹦起,膝盖笨拙地碰到桌角,桌子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音。前排的女生低头窃笑了一声。
“请你回答一下这道题的解答思路,牧同学。”小林老师托了托那厚如瓶底的眼镜,严肃地说到。
“是……”真由子眯起眼睛努力集中精神看着黑板上的题目,但是视线却依然很模糊,看来近视又加深了,“这个……大概是……嗯……”前排的女生开始和旁边的男生交头接耳,不时回头偷偷瞄一眼。
后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椭圆曲线的一般方程……”一个男声悄声说道。
“啊,对,椭圆曲线的一般方程是……”
“mx的平方加ny的平方等于1。”
“mx的平方加ny的平方等于1。”
“再带入两组数据。”
“再带入两组数据。”
“解方程即可。”
“解方程就好了。”
说完后,真由子长舒一口气,睁大双眼与小林对峙着。小林老师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说到:“回答的不错,如果太困了可以去卫生间洗把脸。请坐。”
真由子如释重负的坐回位子,回头向右后方的神宗一郎投去感激的一瞥,用口型说到“太感谢了”。阿神笑了笑,也用口型回答到“加油哦”。
高一的时候,神宗一郎是个不太起眼的孩子。去年男孩节刚过,新加入空手道部的真由子作为后辈,每次活动完都要留下来收拾场地。有一次,因为临时集训,等打扫完卫生以后已经将近九点了。路过篮球馆的时候真由子发现里边竟然还亮着灯,走进一看,一个瘦高的男孩子站在篮下不停地练习着投篮,时而站在罚球线,时而45度角,时而三分线。命中率不高,十中三。动作也不顺畅,有些僵硬。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流下,眼神清澈明亮却无比坚定。次日上学,真由子才发现那个令自己感觉面熟的投篮男孩竟是与自己同班的神宗一郎。
这是一段友谊的开始。真由子看着阿神从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优势的候补球员成
长为与哥哥并称海南最强组合的一号得分手。当观众们兴奋地喊着阿神的名字为他欢呼时,真由子却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投篮时那倔强的眼神。
小林老师开始在黑板上画图了,周围传来记笔记的沙沙声。算了,还是好好听讲吧。真由子打开笔盒,拿出MUJI中性笔,翻出笔记本像模像样的画起来。
“这道题留作附加作业,课后请预习到59页。下课!”
周围一阵骚动。心急的同学早已收拾好书包一个箭步冲出教室,身材矮胖的同桌边整理课本边小声对真由子抱怨到:“这种苦难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阿神已经收拾完毕,路过真由子身旁时说到:“今天你恐怕不能去训练了吧?”
“嗯,有些晚了。宗一郎还要去篮球部吗?”
“嗯,一天不碰球就感觉心里没着没落的。再说,县大赛马上就开始了,高头教练和牧前辈也抓的很紧。”
“真是辛苦啦。”
“路上小心哦,再见。”
“明天见。”
真由子看着阿神宽阔的背影,想到晚上的小提琴课和一周后的空手道大赛,感觉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