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那些事》纸尾关情

6、第 6 章

　　聪明的人，懂得寻找一个可靠的后盾。当赵岩躲在郭颀的身后冲着许赟来了这么一句话时，许赟也只能磨着牙干生闷气。郭颀是什么人？眼睛一眯，嘴唇一抿，那强大的威压就散发出来了，然后她这个渣渣再敢在他面前动人那就只能自己去死一死了。
　　“岩小受仗着有自家攻君撑腰，居然欺负一个弱质女流！”许赟捶桌。
　　“你只能算得上弱智，够不上女流……”某人强势插入。
　　“……= =+”看着从郭颀背后伸出来了一下又飞快缩回去的某只的头，许赟一脸悲壮地握拳，想打不敢打的感觉真是忒不爽了。算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咱忍！
　　“好了，不要再吵了。”郭颀出面劝架。他温柔地摸了摸身后探出的脑袋，又温柔地说了一句对有些人来说非常不温柔的话，他对他身后的脑袋说：“别吵了，会掉价的。”
　　“……你！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许赟声嘶力竭。
　　“……确实遭报应了。”赵岩呆了。
　　“？？”诅咒的某人没想到自己的预言来的这么的快，真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她带着满面自信而又骚包的笑容顺着赵岩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也愣住了。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诅咒还把自己也给搭上去了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现在不是节日，诅咒什么的不需要买一赠一的啊！”许赟在心中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门外，屌丝吉胳膊下夹着两本书风尘仆仆满面春风地进来了。门内作为这个教室中唯四他教过的学生们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不带这样的啊！波及无辜是罪啊！会遭雷劈的！”许赟瘫在了桌子上，“其余科目的老师全都给换光了，就这奇葩成为一颗独苗苗。这不科学啊！”
　　郭颀淡定的摸了摸赵岩的头，表示自己最深切的慰问，“没关系，不就是一数学老师么。”语气相当之轻松。回过神来的赵岩立刻瞪了回去，“你还有脸说？你每天上课趴在桌子上睡觉轻轻松松搞定考试每次考试都排名前几的巨巨当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渣渣的心情！你知道那种被逼无奈只能听着把‘造’念成‘操’，把‘解’念成‘泄’，所有音调都是降声调的奇葩口音还要解禁全力努力理解其中含义的感受么？你知道那种上课听到那些不知所谓的例子还要把他们和试卷上的难题联系起来自行理解领悟的感受么？你知道那种简单题听他讲一节课难题直接听到‘这题太简单了，你们自己想去吧’的感受么？最重要的事，你能知道想上厕所想得要死不敢举手想直接等下课结果课间全被霸占，一直拖到下节课上他刚出另一个老师就进最后咱硬生生憋了一个多小时的感受么？？”
　　“……不能。”
　　“……”咱敢不敢不要回答得这么干脆，敢不敢不这么理直气壮？
　　“孩子，辛苦你了。都是心声啊！”许赟眼含热泪，抬起手也准备拍拍赵岩的头。还没碰到那看上去就十分蓬松而柔软的头发，许赟就觉得脊背一凉，菊花一紧。然后……手就很自觉地临时换道，拍上了赵岩的肩膀。赵岩猛然被拍，疑惑地抬头，两个人的视线便直直的撞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间，许赟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不过下一秒她又重新陷入了之前的疑惑中，“刚才感觉到的那一阵寒意是怎么回事？”

　　在一般情况下，最吵的地方往往能成为众人的焦点，而许赟，总是成为众人焦点的能力。她的嗓门，在时间的作用下，变得愈发的清亮而……洪大。所以，一直跟在她身旁的林璇的曝光率也随之直线上升。
　　终于，在某个放学后的傍晚，在那条早已走过无数遍的街道，在那个本该平平淡淡没有一点意外的时间地点上，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连眼角都染上暖意，“喂，你觉得…………林璇怎么样？”
　　“……嗯。”也许是少年重新转回头去的速度太快，他并没有看见身后少年那一瞬间僵掉的嘴角和那一闪即逝的复杂眼神，惊讶，愤怒，或许还有着担忧和嫉妒。
　　“你也觉得她不错吧？又漂亮，又温柔，成绩又好……真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少年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意识到此刻他身后的人影显得多么的寂寞。

　　赵岩开始学会盯着林璇的方向发呆，开始关注一个人，会在她需要橡皮或胶带的时候体贴地将自己的递上，会在大家一起聊天时有意无意地引出林璇的话题，会不自觉的询问对方的看法和观点，会问“林璇呢，你怎么看？”“林璇你怎么不讲话啊？”。
　　一切的一切，只因细小而被大家忽略。但在关注的人眼中，即使再细小的变化也会被放大数倍，一遍一遍，将这些令自己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林璇，林璇，林璇……为什么你想的念的都是她？”把头埋进手臂中，郭颀一遍一遍地默默询问着住在心底的那个人。
　　四个人的气氛现在有些微妙：许赟依旧是活跃气氛的生力军，林璇在赵岩的带动下从单纯的聆听开始渐渐加入他们的话题，而一开始便说话不多的郭颀在最近则变得越发的沉默。
　　以前的郭颀话虽然不多，但针针见血。他会在大家说话时默默地听，然后在恰当的时机用着自己本身强大的气场说几句话赚足存在感。而现在的郭颀，完全把自己隔绝在他们三个之外，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姿态。他们吵得狠了，他也能翻个身继续若无其事地谁自己的觉。所以，没有人察觉到他听见赵岩和林璇他们谈笑时那握得发白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着的身躯。
　　许赟貌似感觉到了郭颀这几日的离群，于是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之际，她一脸兴奋地举起小拳头朝天比划，“嘿~这个星期我们一起去市中心的体育馆溜冰去吧~□□动起来~为新的力量喝彩！让这个寒冷的冬日为我们的热情而消融吧！”
　　“□□？”赵岩一脸嫌弃。
　　“怎么样，这名字不错吧？我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威武霸气震慑四方的名字！我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倾倒！”
　　“……”果然不该对许赟的思维和智商抱任何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溜冰啊，我不会呢。不过一直挺想尝试一下。”林璇在一旁跃跃欲试。
　　“……我不去了。”郭颀冷淡的开口。
　　果然郭颀是冷场帝，一句话下去周围都下降了好几度。
　　“嘿嘿~哥们儿~别这样么~咱一起去玩玩吧~都多久没锻炼了！多做运动才是强身之道啊！去吧去吧~”赵岩看见身旁两个瞬间沮丧的小脸，当然，主要是因为林璇那张，立刻站出来做救世主大英雄。
　　“……你们去吧。”继续冷淡。
　　赵岩把郭颀拉到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四周，神情紧张，然后……“去嘛去嘛~一起去玩嘛~”
　　撒娇就撒娇，干嘛搞得像做特务一样。不过，这招对付郭颀确实有用。
　　“……”
　　“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啊。”
　　唉，自己果然没有办法拒绝赵岩啊。无论做决定后自己有多么不舒服，有多么不高兴，好像只要他愿意，他开心，自己怎么样就无所谓了啊……
　　另外两只只看见两人背着他们窸窸窣窣捣鼓了会儿，回来后赵岩就说郭颀答应去了，虽然很好奇，但他们不说也就罢了。总之，结果是好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