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讨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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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藏书阁阁主在此见过官家。”进了二楼雅间，文宇晗转动轮椅回过身，微微笑着，对皇帝赵炅点点头。
赵炅勾起玩味的笑：“呵，好一个二掌柜。”
“放肆！既知是圣上，还不跪下！”一旁总管尖利的声音响起
文宇晗眨眨眼，指指自己的腿，再指指单岑：“草民腿脚不方便，草民的仆人脑子不好，想来，官家大人大量，不会见怪吧？”
被他这么一说，赵炅若真见怪就成小气了，嘴角笑意更胜，文宇晗也笑，伸手摆了个请的动作。那总管忙伸手扫了扫椅面，赵炅不屑地哼了声，径直在首座落了坐。
“真没想到，外界传闻的藏书阁阁主，竟是这么个小公子。”
“传闻总是不准的。呵呵，容草民斗胆一问，官家特意纡尊降贵到草民寒舍来，相信不是来吃酒这么简单？”
“朕来此之缘故，想必阁主不会不懂。”
文宇晗狐狸一样笑起来：“那，想必官家也不会不懂这，一物换一物之理吧？不错，草民确实知悉那人的行踪。”
“哼，大内的事你倒是清楚得很。”赵炅状似无所谓的把玩起手里的扳指，眼里却起了杀意
“烟花之地便是是非之地，官家虽是秘密寻人，但诸位差使也都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上哪儿寻更好。草民能知道的消息，自然不少。”文宇晗笑笑着打太极
“说吧，你要什么？”
沉默两秒，文宇晗开口：“草民想要一个官职。”
赵炅玩味地挑起眉：“哦？阁主好大的口气！藏书阁莫不是连朝中事务都要插手？朕是否可以理解为藏书阁……有反意？”
“圣上多虑了。草民不敢，也不曾想过。”文宇晗躬身，微微行了个礼：“草民本是闲人，对权势无甚兴趣，此番斗胆讨要官职，无非是有些地方，不得不去。”
忍不住咳嗽几声，他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草民想到五行山、太原山和轩辕山一游。”
“大胆！五行山是皇家猎场，太原山和轩辕山早已列为禁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踏入！”总管又尖利地叫起来
赵炅并没有说话，沉思着，等文宇晗继续。
“正因如此，草民才需要借助官家的力量。想来若等闲讨要通行令牌，官家必会顾忌草民滥用之，因此，只有向官家讨要一个钦差御史之位……据草民所知，黄州、楚州两地官员受贿、私藏赈灾物资再高价卖出之事，常有耳闻，而轩辕山下一带偏僻荒凉、据说有盗贼盘踞其中而朝中无人愿入内查探……”
“你的意思是，朕只稍封一个并无品级的宣谕使，便能得知那人的行踪，还能解决了烫手山芋，而你，则换得能名正言顺的通行各地？”
“不错。”
“听起来确实对朕百利而无害，可，你这般又是为何？”
“草民，为了续命。”文宇晗淡然一笑
“呵。荣华富贵果真，最终也不敌如此，真是讽刺。”赵炅哼笑一声，站了起来：“朕准了，等着接旨吧！”
“谢主隆恩。”文宇晗依旧只是轻轻福了福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子，道：“这里头便写着他现居之处。”
说着，递了出去。那总管见了，想伸手接过，却被赵炅一个抬手拦住。
久久地看着那个木匣子，赵炅一动不动，文宇晗也不急不恼，耐心地等着。
许久，高高在上的男人伸手接过，眼里带着一丝哀伤：
“阁主，你告诉我，他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
文宇晗低垂下眼：“不好。”
男人怔了怔，文宇晗又低声继续道：“陇西郡公余毒未清，双眼失明，这些年来一直缠绵病榻。靠着旧部接济也仅够医药钱，平素靠替茶楼歌女写词为生，穷困潦倒。小周后死后，他数度自绝未果，如今已是身心俱伤。草民找到他后已秘密派人多加照拂，大夫说若能安心调养去除余毒，双眼能复明也未可知，只不过其他的就……”文宇晗闭了闭眼，摇摇头，想到前几日傅冷的话，他心中不免沉痛难过，怎么说都是自己仰慕的词人，落到今天这一步，他不但帮不了他什么，更甚，还夺走了那个受尽折磨的男人所拥有的唯一藏身之处。
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文宇晗已经不愿去想，只要自己的目标达成就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素未蒙面，是助之亦或是害之，又如何？
眼前自见面起便周身戾气的男人，在听见文宇晗这番话后，脚下一个踉跄，手里握着的木匣子几乎要被捏碎，一直抿紧的唇张了又合，眼眶发红，不再有君王的意气风发。
文宇晗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恕草民多嘴……”
“说！”赵炅哑着嗓子，几乎是吼出声
“官家若将陇西郡公带回身边，请……好好待他。那个人，真的受不起更多了。”文宇晗低声道。
男人听了，也不到听进去多少，没有再说话，沉默着转身离去了。
男人走后，文宇晗若有所思片刻，扶住轮椅把手，顿了顿，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了窗边，目送着豪华马车远去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主子……”
不知道文宇晗是在伤心什么，单岑有些担心，上前扶住主子的腰，掌下的身子瘦得连他都能感觉到名为心疼的情愫。
“我没事，岑儿。”他笑了笑：“话说咱们可得准备准备了，估计我哥明天就会找上门兴师问罪，你也知道他那人，比唐三藏还会念，一开始说话就跟学校领导似的，听完一套比魔戒三部曲还长，得寻个办法打断他说话才好，对了你把蓝茉叫来吧，我们商量会儿对策，美人计应该会管用……”
文宇晗神神叨叨地碎碎念起来，单岑看着他，无声地叹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讨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