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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计划(小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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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偶遇“同乡”后,冬梅无奈地发现公子又开始不对劲儿了。
他不再执着于知道楼内外的八卦,每日除了比较重要的公事外,其他的一概不多问,公事办好后就锁上门,没日没夜的呆在东楼书房里,不知道鼓捣些什么。冬梅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看见公子一眼了,他锁了门之后谁都不见,甚至蓝茉和傅冷都被单岑挡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送进去的饭菜常常是只少了两口,除了不得不喝的药,公子一日下来简直算得上水米未进。幸好知道东楼的书房里有床榻,不然公子就那个破身子,夜里还不好好睡觉,冬梅都不知道自己能担心成什么样儿。
公子已经好几天没回西楼了,西楼冷冷清清,一室浓浓的药味却仍旧驱不散。傅冷天天躺在西楼的屋顶喝酒、吹笛、玩叶子,见他难得由着公子胡来,众人心知他们自有计较,也都不好说什么。俊儿守着西楼天天唉声叹气,小翠日日在东楼书房前踱步,小锦奔波于厨房和东楼之间,变着法子和冯大娘一起研究美食,好多往公子嘴里塞几口。冬梅只好天天四处找事忙,心理总是记挂。
就这样过了三天,东楼的白天开始热闹起来。公子以藏书阁二掌柜的名义广发请帖,从商人、小贩、到镖师、江湖人士,甚至是达官显要,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来了又走,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谈些什么。公子喝的药一天比一天多,前一碗才刚刚下肚,下一碗还在煎,单岑就已经吩咐小锦煎更后的一碗了。见此情形,傅冷在书房前怒骂了几声,然后开了新药方,骂骂咧咧地说要辞职不干,结果还是躲在药芦里亲自煎了药放在房门口。
又过了几天,书房的门终于大开,却是单岑神色慌张地抱着前襟一片鲜血的公子往西楼奔。他一路断断续续吐着血,只穿着一件亵衣的身子缩在单岑的怀中,单薄得几乎没有分量。于是寂静了好几天的西楼再次忙碌起来,几乎要搅乱了整个清晨的藏书阁。
公子这一次吐血吐得严重,却没有昏迷很久,睡了一天一夜就醒了过来。醒来之后,虚弱得连呼吸都艰难,张嘴咽米粥也无力,不想让他担无谓的心,大家掉泪都不敢在房里,躲到外头去擦泪。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是文宇晗在半死不活的养了好几天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听到这句话的当下,冬梅鼻头一酸,小翠已经转身跑出了房间,开始大哭起来,俊儿追了出去,小锦偷偷抹泪,傅冷一言不发、忧心忡忡,单岑不知所踪。
待公子能坐起身时,又是好些日子了,天气都暖和了起来,期间单护卫罕见地完全不见踪影,每天12个时辰守在公子身边的人成了傅上工,怒气冲冲地明言不准公子再管事,要他静养,于是苏清遥丢了账本发了毒誓才被傅冷放了进来探视。日子还是一样过,平平静静的,公子也就这样慢慢一点一点康复起来。
他依旧神神叨叨地总爱碎碎念,没事还是不忘调戏调戏冬梅、小翠,作弄作弄俊儿、小锦,只是再也不敢撒泼不吃药了。每天早上,公子便会在傅上工粗鲁地叫声中醒来,吃了早饭,看一会儿闲书、下下棋、更多是眉头深锁的发呆。到了下午时间,喝了药便小睡一会儿,有时候见天气好,公子便会吩咐俊儿、小锦把贵妃榻搬到小花园里,躺着晒晒太阳吹吹风,通常是睡着了被大家合力搬回房里,晚上再醒来吃晚餐,如此反复。
然后这天,单护卫回来了。当天晚上公子遣走众人独独留了傅上工在房里,悉悉索索地商议着什么。冬梅在屋外扫地,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傅冷暴怒的声音。
你这样的情况要旅行?!当真想死吗?不可能!我不会允许!
子寒,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这样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况且,你说的那许多地方都是皇家私有地,闲杂人等如何能等闲越过?
这事我已经有了眉目……
反正我不会同意的……
子寒!
哐当——杯子碎裂的声音。冬梅只听见模模糊糊地又是一番争执,然后门被掌风呼开,傅冷面如寒霜的摔门而去。
冬梅心有余悸,躲在门后,望房内一眼。见公子疲惫的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揉着眉间
“小岑,把消息放出去吧,子寒那里我再说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好。”
“冬梅,来,帮公子一个忙。”
冬梅急急忙忙地从门后出来,福了福身:“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郑风叫来。还有,刚刚的事,莫要让小翠他们知道。”
文宇晗苍白着脸,微笑,冬梅小声应了。行至东楼,却在中楼花园看见傅冷,坐在巨石上神神叨叨地对着松树说话
“他这样的身体哪里受得了颠簸,偏偏……唉,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