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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凤栖亭 惬意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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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议得,缃郡主之棺。
先停于凤栖亭三日,棺前放置五个用于供奉的案桌,日夜供奉馔玉美食果品,敬香茶。
本月十七日,既第三日辛卯时,出殡。
先移石碑至园寝外。本日须先净身,为缃郡主着盛装入殓。
由于缃郡主不曾于后溪国执掌政要,故而特派不曾服服侍过圣上的内务府管领一名,侍女六人、太监十二人,皆着素服丧衣。
召集和尚一十八人、道士一十八人、喇嘛一十八人,共唪经三日。
着素服丧衣的侍女、太监等人,直至大祭日后方可除去。
出殡、祭奠之时,所到场的各管领、执事人、官员等人,一律暂时摘下冠缨等物,女子不必除去耳环。
出殡之时,按照先皇之例,需从凤栖亭之后绕出。
关于诵经、搭盖供棚、清扫、整修途径之道等事事宜,皆交付于工部办理。
道场诵经、捧牌位、行礼之时,派遣家臣四人跟随。
如此种种祭奠之时,所需要的诸多物品,以及及和尚、道士、喇嘛等人的饮食起居等事事宜,皆交付于礼部筹备办理。
至于守卫暂做停灵之用的凤栖亭、途径各处、直至下葬之时,种种事宜调动的各护卫人等,皆交付于内务府大管事选派人选。
此外,就一切出殡、抛币、奠酒、入殓、祭奠、守灵等等诸多事宜。
皆根据祖训,按照生前平日按品级得到的衣服绸缎,是在二十四匹以上,三十二匹以下,的郡主置办。
另外,关于灵柩移陵,安葬等等诸多事宜,容臣等另外商讨之后,再悉数上奏。
为此谨奏。请旨。
兼理内务府总管事务之臣上奏。
少商看完此封奏章,转手递给一旁的凤皈。
少商侧身对另一边的炽瑰问道:“昨日你随那张巡抚夫人而至,可有何特别之处?”
炽瑰道:“那张夫人,先是行至一栋二层小阁楼。
那小阁楼的房门只是轻轻掩住,没有落锁。但在本该用来悬挂锁头的地方,松松系着一个草绳打成的结。
这个结想必不是用来挡住外来之人,而是通过查看草绳打成结的花样、松紧,来判断有无外人入得其内。”
见少商略点头,炽瑰接着笑道:“那小阁楼的屋内,满地铺着缎被,缎面上皆是用各种绚丽夺目的浓厚色彩绣成的花纹图案。
用如此之物铺地,端是少见得很。
此外,在那屋子靠窗的一角,整齐码放着三个小笼子,仅有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洁白的信鸽。
而后,她放信鸽而出。
至于信中写得何事,未曾见到。但约莫是和张巡抚中指显现‘半’字有些关联。”
少商笑道:“一个后溪国的郡主,却跑来嫁给一个在吴国出生而后担任巡抚的官员。
此张巡抚虽是在吴国出生,算得上是吴国人。
但是他的父母双亲具闻乃是‘逃荒、寻亲’而来。
其父是太渊国人;其母是照海国人。
这到是有趣得紧。”
炽瑰略略回想道:“这张巡抚的夫人,或者说是后溪国的缃郡主。
足足用了有一柱香的时候,才挑好一套鹅黄色的,绣有亚黄色凤凰双展翅花纹的飘逸衣服。”
胤柏轻笑出声道:“鹅黄色衣服上还绣有亚黄色凤凰双展翅花纹?都不似一般的皇亲国戚。”
炽瑰道:“那缃郡主曾一边把玩着一个,约莫只有拇指一个指节大小的,盛有嫣红色软膏的小盒,一边轻声自言自语道,‘五十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着实可惜了……’。想来不应仅仅是个巡抚夫人就能用得起之物。”
胤柏颔首道:“具闻,用特别培育而出的众多牡丹花,单单挑出大小差不多,皆为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摘去最外三层花瓣弃之不用。
其余的经过翻覆的不传之秘的手艺制作。
此间能于最后制成的不过十之一二。按用花朵数量、质量不同自是价格不等。
这若仅靠巡抚的俸禄,一月的月钱,不过是仅仅够买如此五十朵牡丹花制成的软膏一小盒。”
炽瑰接着道:“这缃郡主似不识武艺。唯靠一只长有赤红色牙齿的,约莫一拃长的青色小蛇,作护身之用。”
说着,炽瑰把左手四指并拢,轻轻顺着右臂手肘处捋了捋。
就见一只约莫一拃长的青色小蛇,慢慢的从炽瑰的右边袖子中爬了出来。
它蜷缩在炽瑰的右手腕上,向外探了探头,见少商、胤柏、凤皈、炽瑰、卜墨、羽墨一干人等饶有兴趣的盯着它看,似甚是惬意的张了张嘴,现了现赤红色的小牙。又懒洋洋的趴在炽瑰的手腕上呆着。
众人见此,不禁莞尔。
此时,见卜墨从袖中褪出一枚树叶般的物体,放在嘴边吹了两下。
未过片刻,又见羽墨同样从袖中褪出一枚树叶般的物体,放在嘴边吹了两下。
两人齐声道:“福公子和子墨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听有在屋外的门框旁“叩叩……叩……叩……”的敲了四下。
随后,福甄和子墨,一同入得屋内。
未做歇息。
福甄道:“今儿个一早,我与子墨潜去看那昨日就已薨的,嘉贵妃翮娆缒氏。
见其右手无名指的指肚之处,确有一个暗红色的‘月’字纹。”与少商对视一眼后,接着道,“具闻,此翮娆缒·嘉之母,于身怀六甲之初,曾梦见有弯月入怀。”
子墨接过话道:“这老相国府内等人,皆眼睁睁见,老相国由于听闻爱女突亡,加之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象是气血攻心,悲伤至极,一夜间,宛若苍老了十余岁。
我与福公子二人,穿过密道,听有老相国府内管事,窃语,估摸老相国打算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于一幽静之地,颐养天年。
我与福公子皆看过,此时呆在相国府中的这位老相国,乃是和昨日,”子墨转头看向凤皈,道,“与凤公子除却易容之术以后,见到的老相国确实是同一人。但是,……”子墨没有再说下去。
在座的少商、胤柏、凤皈、福甄、炽瑰、子墨、卜墨、羽墨七人的目光,于空中碰了碰,又各自分开。
暗自在心中思量起来。
众人未说出口的是---昨日,当凤皈除去易容之术后,众人在那别致典雅的小居中所见到那个。
单从外表看起来,只是十分平和沉稳的一位老人,眉梢眼角没有一处带有能让对视者感到犀利的压迫感。但是,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能让周围的人感到一种强大的不可忽视的傲视群雄的气势的老相国。
与之前,多年以来一直在吴国担任相国一职的,翮娆缒·嘉的父亲,翮娆缒·魄磉,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