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锦瞳殿下

3、丫头文谙

　　雅韵楼虽远离京城，但所驻之城却也不失热闹繁华。最重要的是，宫中各种茶叶、瓷器、金银器、布匹、服饰，皆是由雅韵楼年年供应。因此皇家甚是看重雅韵楼。
　　雅韵楼，名副其实。谈论风雅之地，不失名家之派。高雅丝竹之音，日日不歇。其往来之客更是络绎不绝。
　　妃舞轩落无音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名粉衣女子款款向寒子音走去。
　　寒子音看着手中的书，眼皮抬也不抬：“我外出这几天，两边可照拂得过来？”
　　“嗯，还好。”
　　“沐子，皇室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寒子音依旧看着书。
　　沐忘忧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听说夜澜公主要举行比武招亲。”
　　“哦？是么？”寒子音合上书，抬起头看着她说，“那么，随我回雅韵楼吧。”
　　沐忘忧停下手中的动作，愕然地看着他：“那妃舞轩怎么办？”
　　“停业吧。”
　　沐忘忧问：“公子为什么要建立妃舞轩？却不让外界人知道这也属雅韵楼？”
　　寒子音走到她身旁，伸出右手，用食指微微勾起她的下颌。沐忘忧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寒子音看着她淡漠地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个自己一条退路。”
　　寒子音收回手，转过身说：“我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
　　“是，忘忧谨记。”沐忘忧颤颤的说。
　　“去换身装束吧。记得戴面纱。”
　　“是。”沐忘忧缓缓离开。
　　那个人美到无法形容，一双美眸毫无波澜，如一潭死水，声音永远都飘渺而又遥远，他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器娃娃。虽然这样的比喻似乎有些女性化，但事实如此。即使跟在他身后三年，依旧还是不适应。三年来，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让人不经意的着迷，让人不自觉的去敬仰。
　　半个时辰后
　　“沐姑娘，公子已经等了许久了。”一名小厮向换了一身橘色衣服的沐忘忧说。
　　小厮对沐忘忧做了一个上马车的手势。
　　沐忘忧走进马车内，朝寒子音欠了欠身。寒子音没有回应，沐忘忧便自行找了一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沐忘忧对马夫说：“动身吧。”
　　马车缓缓行驶。沐忘忧微微发愣的看着已经换下一身白衣，穿着一身蓝衣的寒子音。原本散披着的头发也被束了起来。
　　寒子音在一个楠木盒的不一眼的一个角落上刻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个字。沐忘忧想着。
　　越是离雅韵楼近，越是热闹。来往人行甚多，其中不缺贵族、大夫、名门将族，自然也少不了文雅之士。
　　雅韵楼后院
　　马夫停下马车，对车内的人说：“公子、小姐，到了。”
　　寒子音从车内下来，沐忘忧紧随其后。刚走了几步，便迎来一位女子。那女子摆着一张臭脸，眼皮也不抬的说：“什么人啊！敢当本姑娘的路！找死么？我现在可是······”话还没说完，女子便被眼前的男子镇住了。好美的人哪！这是她对他第一印象。
　　他是什么人？她忽然想到。她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名橘衣女子，微微皱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她的疑问更深了。
　　寒子音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身边的沐忘忧冷冷的看着她。气氛一时压抑了起来。
　　“你们是谁？”她回过神，问他们。
　　寒子音不语，沐忘忧眼光越过那名女子，看向远处。一名灰衣男子向他们走来。那名灰衣男子看见那名女子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向寒子音抱拳道：“公子，这丫头不懂事，请公子莫怪。”灰衣男子又训斥道：“文谙，还不向公子请罪！”
　　文谙愣了愣，原来他就是雅韵楼的主人，好美的一位男子。如果······
　　灰衣男子见她在发愣，便又出声训斥道：“你在想什么？”
　　文谙回过身，向寒子音欠了个身：“请公子责罚，奴婢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寒子音倒没接话，接话的是正在玩弄青丝的沐忘忧，她满眸调戏：“按照公子的规矩应当喝下三烟雪，挑去她的舌头，然后扔进青楼。 ”
　　文谙一颤，心下却有些不甘的鄙夷着：你以为你是谁啊！公子还没发话呢！你就在这里嚼舌根！切！
　　寒子音朝沐忘忧看了看，又看向灰衣男子：“阿冥。那么，就随了鸢儿的心意吧。”沐忘忧一怔，她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真是摸不透。在他眼里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那些人的命都那么卑贱吗？沐忘忧迷懵的想着。
　　“是。”司祭冥挥了挥手。文谙便被拖了下去。大概是被吓着了的缘故，文谙一声没吭的就被拖走了，去接受惩罚了。
　　“公子，饶了她吧！”沐忘忧忍不住开口。三烟雪，可比要了她的命还痛苦。平时，走一步，动一下，就连吃饭都让人钻心的痛。到了月圆之夜，便得全身奇痒奇痛，受冰寒之气三个时辰。单单前面一个便让人生不如死了。更何况······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是见过服三烟雪的人的下场的人的。
　　“来不及了。”寒子音淡漠地说。他只想告诉她一个道理：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里，后悔杀了一条命，代价是无法想象的。
　　雅韵楼雅韵间
　　司祭冥开口：“公子，千梦和萧王三日后动身赶来。听说是要请公子去京城一趟。”
　　寒子音点点头：“嗯。夜澜公主要招亲。”
　　“那关公子何事？”司祭冥问。
　　沐忘忧此时开口说：“听说，是殷家在半个月之前提出的。”
　　司祭冥和寒子音对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寒子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他们走到门前时，寒子音幽幽开口：“静观其变。”司祭冥与沐忘忧停下脚步看了看对方，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