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弟》茶六

2、奇怪的梦

　　蒋方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但躺在床上的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等到天蒙蒙亮时，他才刚入睡。

　　第二天，蒋方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去上班了。由于他睡眠严重不足，反应有些缓慢，注意力没法集中，还差点出了差错。等一下班，蒋方就直奔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

　　他回到家草草吃了晚饭，就拿出药来吃了几片。安眠药果然起作用，没一会儿蒋方就进入了梦乡。

　　“方哥哥，方哥哥……” 迷迷糊糊之中，蒋方听见有人叫自己。声音听着很飘渺，仿佛是从世界的另外一头传来的，但又很是真切，像有人在他耳边呼唤一般。蒋方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像有千斤那么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蒋方又仔细地听那一声声“方哥哥”，那温柔的轻声呼唤中暗藏着几丝哀愁。他仔细想了想身边人的声音，不记得谁的声音如此这般。但蒋方心底有人告诉自己，这个声音很熟悉，这声音的主人和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蒋方使劲地睁眼，暗想我一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挣扎了片刻，蒋方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矮山前面。脚下踩的是带着露湿的草丛，周围不远处还有几颗竹子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右后方一处并不显眼的位置上，有两棵挨着很近、互相依偎的树。

　　这时太阳还没出来，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阻碍了他的视野，只能隐约的看见山下有一座白色的建筑。

　　蒋方并没有看见任何人，连那声“方哥哥”也没有再听到。蒋方不死心地想下山走近那处建筑看看，但却怎么也走不到。直到蒋方从睡梦中醒来，也没能走进那座白色建筑中。

　　蒋方早上醒来，一直心绪不宁。昨晚那个梦是什么意思？那个声音是谁的？那个地方又是哪里？

　　工作的时候蒋方也没有专心工作，而且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他想起那座怎么也无法走近的白色建筑，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孤儿院。至于其它的疑惑，则怎么也想不出。

　　他意识到这两天的不正常是从李兴的那通电话开始的，看来自己的确应该回去看看。其实那声音是谁的，那地方在哪里，蒋方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想弄清楚。但他又觉得如果不弄清楚这些事情，自己就难以入睡，往后的生活也不会安稳。

　　下班后蒋方给李兴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一起回孤儿院。

　　电话那头李兴听到他要回孤儿院，却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反而有些不放心地问他：“你真的想好要回去吗？”

　　“废话，不是你非劝我回去的吗？”蒋方被李兴这小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李兴带着丝小心的口气问道：“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之前不是不去吗？”

　　“欸，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之前劝我去的是你，现在我说去你又问东问西的！”

　　听蒋方这么说，李兴也就没再追问。蒋方说话的火气很大，可能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李兴不是傻子，不想说太多惹蒋方不愉快。

　　“你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请假一块去！”蒋方那边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李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蒋啊，上次找你你说不去，我请假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了，要再请就得再过一个星期。”

　　还得再等一个星期吗？那自己岂不是每天都睡不好，这能不影响工作吗？要真出了差错，估计饭碗也保不住了。

　　蒋方也知道自己最近有些上火，语气不是很好，可是现在还是情不自禁地着急道：“怎么要这么长时间？副院长不是病危吗？等得了这么长时间吗”

　　“呃……这……”李兴那边也很为难，他的工作比蒋方的更不自由。

　　见李兴也这么为难，蒋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李兴去不去无所谓，自己可是不得不去啊！

　　“要不我一个人去吧！”蒋方开口提议道。

　　李兴有些不放心：“你去可以吗？我还是再去请请假吧！”

　　“别！”蒋方知道李兴也有自己的难处，比起自己，他的工作更加难找。“要好请你刚才就不会那么说了。别为了小事耽误工作！”

　　“不是，老蒋，这不是小事啊！”

　　“反正没有你工作大，我帮你传达心意就得了，你就别去了。”

　　李兴却非要跟着，蒋方这边倔脾气也上来了，死活不同意。问李兴为什么非要去，他也不说什么原因。

　　要说李兴这么坚持，只是为了看一个以前不怎么亲近、好多年不联系的老人，蒋方不相信。说是为了看某个曾经暗恋的小姑娘才更有可能。

　　蒋方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要去看曾经的梦中情人，没想到一向大方李兴居然沉默了。不对啊，按理说李兴应该大声地反驳他或者笑着骂他啊！难道真让自己说对了，可这反应还是不对啊！

　　“兴子，不会让我说对了吧！”蒋方试探性地问问。

　　那边李兴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一改常态，说话严肃起来：“你要真想自己去就自己去吧！反正早晚得去。一路上小心，遇到什么事看开点。”

　　蒋方觉得李兴说话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再问时，他也什么都不说，还怪自己太多疑了。蒋方最近让那个梦弄得头疼得厉害，想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这天晚上，蒋方还是早早就吃了安眠药就上床睡觉。虽然很快就入睡了，但还是梦到了那个声音，和昨天的场景一模一样。蒋方这一夜又没睡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