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顾爷（下） ...
-
粗狂的一辆悍马在马路中飞驰，顾至西双手掌着方向盘，眼眸冷峻。霓虹区离酒吧不远，很快，顾至西一个完美的漂移甩尾稳稳地停在一家复古装饰的酒吧门口。
酒吧的门虽是关着的，却掩盖不了门内一阵阵地叫嚣和打斗声。
顾至西拧着浓墨的英眉，沉稳地走到精致的门前，猛地一踹，双开大门应声而开。
屋内嘈杂的声响顿时戛然截止，都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而后站立。他冷然地瞟着眼前的境况，酒吧内部环境已经被破坏得所剩无几，几个职业装打扮的服务生被摁倒在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无一例外浸着血迹，贴着地面，几个女孩双手被紧扣住，嘤嘤地哭着。
正中央坐在虎皮沙发上喝着酒的就是杨公子，他带来的弟兄也不过十几二十来人。由于已经打烊的关系，酒吧中只留着几个人，杨公子明知道这里归顾至西打理，他就是看准这个时间段没有其他人在，就带着人来砸场子想杀杀顾至西的威风。
“顾爷，我已经恭候多时了。”摇晃着酒杯，杨公子讥讽一笑。原本英气的脸上因有一道伤疤而显得有些骇人，那刀疤微斜紧覆在他右脸之上，已经结痂，却也成为永久的烙印。
“杨公子似乎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凌厉地一扫，摁住服务生的几个大汉不禁微微一颤，低着头不再敢正视顾至西的双眸。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皇气势令人不自觉地俯首称臣，似乎就该听命于他。
杨公子顿时轻蔑一笑，眼眸暗黑。“好大的口气，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这里就是你来不得的地方。”顾至西淡淡地说着，走到吧台边坐下，从一行破碎的杯碟中拿出一个还算完好的古典杯，找到最近的一瓶已经流出大半的威士忌，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哈哈哈。”杨公子大笑出声，“这地方依目前来看已经不受你掌控了吧，怎么，你还有闲情逸致喝酒，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
“对付你们这几个，绰绰有余。”语落，嘴挂嘲讽。“把他们放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是在命令我？”杨公子盯着吧台边淡漠的顾至西，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箍紧。
“把他们放了。”闭着眼睛，仰头，将酒杯内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砰！”杨公子将酒杯狠狠地掷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散的到处都是。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掩饰不住的难看，没有任何事情是比对手的漠视更令他难堪的了。眼眸恶狠狠地，站起来，舒张了一下筋骨。“废话不多说，决个胜负吧。”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准备动手，被他大声喝住，“站住！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帮忙！”便快速地朝顾至西冲过来。
打斗很快占据酒吧内每个人的目光。表面看着杨公子皮肤黝黑，身材健硕，懂行的人却清楚地看出顾至西几乎招招制住杨公子。虽然杨公子招招出狠手，顾至西却只是化解他的招式想把他制服。两人虽只是拳脚过招，却输赢已定。
杨公子脸色越来越狰狞，动作越来越浮躁。最终一拳被顾至西钳制住，膝盖一抬，令杨公子单膝跪地，双手顺势被他反箍在后，狠狠地一扳，双臂疼痛迫使杨公子低头垂目。手下们见老大被制服，纷纷涌上却依旧被杨公子呵斥住。
“放了他们。”冷冷地黑眸睨了一眼准备冲上来的十几个人。擒住杨公子双手的力气又使了使劲，杨公子咬咬牙说：“放了他们。”
摁住那几个服务生的大汉松了手，服务生立即起身，恶狠狠地看着抓住女生们的那些蝼蚁们。此时杨公子一个翻身，挣脱掉一只手臂，随身抽出一把短刀，往顾至西腹部刺去。那些手下们见状，便又一次打斗起来，场面一度又陷入混乱。
顾至西快速地一退，几个闪身，长腿用力地一蹬，杨公子一个闷哼，短刀立即被夺到顾至西手中。杨公子好似被激怒地豺狼，喘着粗气再次猛扑过来。
酒吧门又一次被踹开，一美男子伫立在门口，思索着要不要帮忙时，几个服务生率先看见他，发出欣喜地声音，“莫爷”。顾至西抽空瞅了他一眼，眼见他静静地站着，也没什么想法继续和杨公子狠斗着。
莫爷原本不打算出手，却看见有几个杨公子的手下准备把酒吧中的漂亮美眉们拖至房内，也许是用来威胁他们。他琢磨着也已经好久没有舒动舒动筋骨了，便笑眯眯地说着，“绅士是不能这样对待女孩的。”也加入打斗中。
由于莫爷的加入，杨公子那边的手下们渐渐处于下风，一个一个被撂倒在地，莫爷招招出手正中软肋，使得哀嚎声充斥满屋。顾至西早就把杨公子打跪在地，短刀横在杨公子的脖子面前，冰冷的利器触碰着他的皮肤，他一动不动。
莫爷看着一脸不服输的杨公子，妖眸悠转，嘲弄着，“我说你上次就是输给他，弄得自己脸上一辈子都有一个难看的疤，这次还不怕死的来，是不是想让他再给你弄一个到另一边脸啊。”
杨公子似乎被人戳中痛楚，咬着牙，眼眸冒火般恶狠狠地瞪着莫爷。“生气了？”莫爷轻抬眉头，捋捋头发，轻蔑地回眼，“你打不过他的。”
似乎已经习惯莫爷的口无遮拦，顾至西面无表情的接受他的夸赞，随即收手放了杨公子。抬头看着局势胜利的情况，淡淡地说，“恕不远送。”下了逐客令。
“顾至西，你给我等着，毁脸之仇不共戴天。”杨公子摇晃着起身，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着。
“帮我们向你大帮主问好啊。”莫爷冲着杨公子的背影友好的一笑，唯恐天下不乱。
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顾至西的耳朵听力很好，辨别出事右侧的包房。一女孩伤痕累累的蹒跚出屋。
“顾爷。”话落，便瘫倒在地。破碎的制服，掩盖不了肌肤上红紫的痕迹，以及大腿间红白夹杂的血迹和不明液体，不难猜出她遭受过怎样的暴行。几个女孩一拥而上，含泪抱着她，给她盖好衣裳。
“怎么回事？”莫爷皱着眉头。几个女孩断断续续地说着。
原来在杨公子来之前就有他的一些手下前来砸东西毁酒吧，当时女孩正在更衣室换制服，被两个禽兽撞见，就惨遭毒手。她们当时自顾不暇，门又被锁上，直到杨公子到来，不久后顾爷就来了。
正准备带手下离去的杨公子顿时停下脚步，英气逼人的剑眉紧蹙，怒发冲冠似的瞪大眼睛，大声吼道，“是谁！”蝼蚁们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不敢搭腔。
“是谁？”顾至西开口，冷淡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浑身散发的压迫感不禁让人感到窒息。几个女孩颤巍巍地指着人群中的两个男人，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顾爷。”杨公子气急攻心，虽说他和顾至西的梁子大得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但是其他人是无辜的。他别的大道理不懂，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他还是知道的。“这次是我下面的人不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顾至西就走到那两个人跟前，神色清冷地盯着他们。
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哆哆嗦嗦地跪倒在他跟前，说着“顾爷，饶命”“杨公子，救我”这样的话，他心中冷笑。蒙蒂一把扣住一人的右手拖至茶几上，拿出刚横在杨公子脖颈的短刀，用力砍了下去，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手掌顿时与手腕分离。杨公子的这短刀锋利无比，刚打斗时便已经探出几分，这时感受更加深刻。
他一步一步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像地狱来的撒旦。男人已经吓白了脸，汗水顺着发际一滴一滴地滑落，一个劲地求饶。
顾至西拉过男人的右手，冷冽地说：“她有没有这样求过你们。”眼眸不眨地手起刀落，顿时血肉模糊。
杨公子看着这般如阎罗王到来的男子，心中不禁暗暗赞赏顾至西的狠劲。这要是让他亲自动手，也不一定会这般干净利落。一个已经流血过多虚弱地瘫倒在地，另一个已经痛晕过去。杨公子身后的手下们暗自咂舌庆幸当初自身没有这般色胆包天。而酒吧内的服务生早就被顾至西的气魄所折服，更加坚定要追随顾爷的脚步前行。
顾至西吩咐酒吧内的几个服务生立即带女孩去医院，然后站立，对杨公子说：“把垃圾清走。”
杨公子知道他是指那两个断掌男人，便立即命人将他们带走。想开口说点什么，最终也只是一个抱拳。“我们走。”率先领头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莫爷贼兮兮地凑到顾至西跟前。“你刚那两下简直太绝了！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的？”顾至西白他一眼，掸掸身上沾染的灰尘，理理衬衫的袖口，叮嘱酒吧小弟兄打扫干净收拾好厚，径直走到车前。
莫爷跟在身后，“今儿被阿瑞慌慌张张地搅了好事，还忘了告诉你正事儿。”潇洒地依靠在墙壁上，魅眼轻挑，又开始耍帅起来。“你什么时候带我和你家小美女认识啊？”懒懒地开口，话语亦真亦假。
见顾至西沉稳迈步进入车内，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撇撇嘴，还真开不得顾至西家小美女的玩笑。
“我开玩笑呢。”莫爷见顾至西快开车离去，便赶忙把正事说出来，“下个月需要你出个任务，具体内容我已经发到你邮箱，记得看啊。”
顾至西没有理会，只清冷地说了一句，“你靠的墙壁有油漆。”径直开车扬长而去，没有理会一下就弹跳开来的莫爷。莫爷夸张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油漆，继而看着离开的车子，妖媚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今天他的火气似乎大了点，有趣。
夏日渐热，狭小的车内开足了冷气。顾至西单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拧开车内的广播，舒心的轻音乐响起，令顾至西渐渐放松心境。回想刚刚他目不斜视地一刀砍断男人右手的画面，他突然有点心惊，害怕某一天阿青如果知晓会是怎样。正想着，专属阿青的手机铃声奏响。
“我在开车。”
“啊，那我只说一句话。”她软软的嗓音透过电话传递到他耳里。“你不要太快回来噢，晚点回来也没关系的。就这样，拜拜。”
顾至西好笑地摇摇头，凝眸看着前方的路。这丫头，大概是在家里要给他一个惊喜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顾爷（下）
